等到趙瑾瑜將陳立輝身上所有銀針都取下來,他身上的襯衫都濕透了,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這樣過度消耗體內的真氣,也難怪會感到這麼累。Du00.coM
趙瑾瑜在陳立軒的印象裡,一直以來都是衣著整潔得讓人感到有些潔癖的,同時永遠優雅淡定的形象,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汗濕衣背,甚至略顯疲倦的神情,不由關切的問道,“瑾瑜,你沒事吧?”
陳立輝剛才一直被針炙時的疼痛折磨著,就是銀針取下來的,一時之間也沒有精力注意其它,現在聽到陳立軒的問道,也看了過來,“瑾瑜怎麼啦?”
“沒事,隻是有點累,我扶你去泡一下藥浴吧,這時候泡藥浴的效果會更好。”
他和陳立軒一起幫著陳立輝坐進木桶以後,交待了幾句就回到他在這裡的房間。剛才在人前,怕他們看到擔心一直強撐著,現在回到房間,好像所有的疲憊一下子向他襲來。再加上渾身汗濕的衣服粘在身上,更是讓他感到有些難受,堅持著洗了個澡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連飯也不想吃直接就睡下了。
剛針炙完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泡過藥澡出來以後,陳立輝感到整個人和以前都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大概是因為雙腿無法站立,影響了血液在全身的偱環,就算再勤於按摩腿部,總感覺身體裡有一股陰寒之氣。
經過這次針炙和藥浴以後,感覺到那股陰寒之氣被驅散了,身體裡有了一種久違的舒適感。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看到趙瑾瑜一直沒有出來,陳立軒忙過去叫人。來到瑾瑜的臥室前,敲了敲門沒聽到裡麵的動靜,覺得有點奇怪便推開門,就看到瑾瑜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忙退出來又順手輕輕地掩上門。
趙瑾瑜的警惕性一向就高,在陳立軒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是今天消耗大量真氣,太過疲勞不想動,所以才沒有回答他,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又沉沉地的睡了過去。
看到陳立軒隻有一個人回到餐廳,陳立輝不由問道,“立軒,瑾瑜呢,怎麼不過來吃飯?”
“瑾瑜睡了,我看他今天應該是累很了,等會他睡醒了再重新做吧!”陳立軒邊說,邊走過來坐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看好像效果很明顯呀!”
以前找的名醫不少,但沒有一個讓能他哥的雙腿恢複知覺,瑾瑜這第一次出手治療,就能讓他哥感覺到了疼痛,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也許是因為看到了自己重新站立起來的希望,陳立輝身上的陰鬱之氣好像一下子都消散了,點點頭說回道,“嗯,效果確定很明顯,雙腿有了知覺!”
“如果爺爺他們知道瑾瑜的醫術這麼曆害,不知道多高興!”陳立軒現在是恨不得即刻讓家裡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陳立輝想到趙瑾瑜學醫這件事基本上沒有人知道,特意叮囑道,“國慶後我帶瑾瑜回大院,還有,瑾瑜給我治療的事,除了家裡,彆傳到外麵,我看瑾瑜也不太想讓人知道他學醫這件事。”
陳立軒想到讓人從南都查到的資料點點頭,裡麵確實沒有提到瑾瑜學醫的事。在以前,他的誌向都是計算機方麵,如果不是年紀太小都準備出國留學了。
從趙母給二哥的來信看,讓瑾瑜報考京都的大學,是希望二哥能照顧到這個兒子。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趙母讓瑾瑜將高考誌願從計算機改為中文係,瑾瑜本來也願意,而沒有去選擇計算機或者醫學,這件事實在有些讓人費解。
畢竟年輕,趙瑾瑜經過一天的休息,精力就完全恢複過來了,所以第二天下午又進行了第二次的針炙。
因為沒有其他人在旁邊幫忙,收起銀針以後,他直接抱起陳立輝放進早就讓人準備好的藥湯裡,自己也回房間衝了一個澡。
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趙瑾瑜趁機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又幫著陳立輝出了木桶。陳立輝自己獨自換好了衣服,又坐到放在一旁的輪椅上,才出了房間。
出來後,看到趙瑾瑜拿著一本書靠坐在沙發上,有些意外,“瑾瑜,怎麼不去睡一會?”
他看得很清楚,今天的這次針炙,和昨天一樣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因為今天四合院除了他們父子二人就隻有梅姨在,所以剛才自己泡藥浴才讓瑾瑜幫忙,也讓他不能馬上去休息。
趙瑾瑜現在是感到很累,但也不是這一點時間也堅持不了,“今天開始喝的中藥會有一些改變,我給你把脈以後重新開一個藥單再去睡,”藥也不用他親自去買,有藥單自然有人按排著送過來,他睡一會起來正好熬藥。
給陳立輝把過脈以後,他不禁點頭,這兩次的治療的,比預估的效果還好,“雖然雙腿已經有了知覺,但長期雙腿無法站立,腿部血液正常循環還要有一個適應過程,你不要太過著急想著馬上就能站立行走。現在的情況已經比我預期的還要好,以後每個星期安排兩三次針炙就可以,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這個月底你就能試著站立起來。”
雖然感覺到這兩次的針炙效果非常明顯,但聽到這麼快自己就能站立起來,陳立輝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真的?這麼快?”
趙瑾瑜笑了笑,“你應該對我的醫術有信心才是!”
陳立輝看到兒子難得在自己麵前露出這種輕快自然的表情,又想到自己很快就能站立起來,也跟著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旁邊端著茶點過來的梅姨,看到陳立輝露出了這一年多來難得的笑臉,也是滿心高興。自從他受傷出院回家以後,就沒看到他這樣高興的笑過,為了怕老爺子憂心,麵對陳老爺子時,還要常常強作笑臉。
想到那個退婚的女人,如果知道立輝又能站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後悔。雖然還沒有拿證,但這兩年陳家的團園飯那個女人都參加了,在梅姨的心目中,她就已經是陳家的媳婦了,沒想到這樣了她竟然說當年訂婚是家中長輩的意思,有夠不要臉的!
現在她真想看看,如果那個女人看到這個被自己退婚的人,又重新站在她麵前,那後悔的表情。
梅姨心目中的那個女人劉安妮,自從和陳家退婚以後,工作上是遭到一些不順心,甚至是刁難,但她並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自認自己並不用像家族裡其他的兄弟姐妹,要依靠著劉家這麵旗子生存。她自己就是有名的律師,她為什麼要為了家族,將自己大好的年華,美麗的容顏,將自己以後的人生浪費在一個雙腿殘疾的人身上?
退婚前她也想得很清楚,自己提前退婚的要求,陳家是會有一些不愉快,但有自家老爺子的麵子在,再加上陳家一向都不是那種跋扈囂張的性子,劉家就算會有一點影響,但也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