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急切的四周看了看,就著外麵遠處的燈光,很清楚的看清楚了周圍的家俱擺設,這是自己在京都錦鏽園的臥室,並不是當年在大宋的軍營。Du00.coM
周圍沒有那些軍漢們的鼾聲如雷,磨牙聲、夢話聲此起彼伏,也沒有充斥著整個帳篷的汗臭味,酸臭味,反而有自己特彆調製出來的有助睡眠的安神香,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充斥著自己的鼻間。
在床上靠坐了一會,拿起擺放在床頭櫃的手表,一看才淩晨二點多,實在沒有睡意,乾脆就起床了。
將臥室、客廳等地的燈全部打開,又衝了一個澡,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
半夜被驚醒,實在不是一件美妙的事,趙瑾瑜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手臂擋著頭頂的燈光,想著昨天下午的事。
他一直以為,安逸的生活會讓他將前世發生的一切慢慢的淡忘,可是今天發生的事,讓他知道,對於前世他從來沒有遺忘,隻是將曾經的所有都全部壓在了心底。
陳立軒大概是怕他對那兩個人的死有什麼心裡負擔,昨晚上不說和他說話的時候十分注意,吃飯的時候,本來叫了一個西紅柿炒蛋都被退了,生怕他看著有什麼不好的聯想。
其實,趙瑾瑜對於殺那兩個人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本來就是該死之人,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也是手在警察手中,或者被抓以後,經過審判再被判死刑,隻是他將這一過程提前罷了。
前世,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幾,如果天天有心理負擔,那也不要談什麼複仇,後來到軍隊,死在他劍下的金人,更是多得數不勝數。
死在他手上的人很多,但他從來不會浪殺無辜,前世就是在複仇的時候,也堅持著自己的低線,不會對不相乾的路人下手,但對於仇人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昨天下午事件發生的時候,不說有無數的圍觀群眾,更是有不少新聞媒體的記者架著長槍短炮在一旁作實時的現場報道。
也難怪,在京都的鬨市區發生這樣的持槍搶劫再加劫持人質的事件,記者得到消息還不得馬趕過來。
人質事件完美解決,肯定會被報道,不過為了警察的顏麵,再有陳立軒的打點,他很肯定不管是他的名字還是他的照片都不會出現在那些新聞報道中。
雖然不會出現在新聞報道中,但現場圍觀的人這麼多,參與營救的人也有不少,知道自己參與其中的絕不是一個兩個,在小範圍內被大肆宣揚是肯定的。
就是被人宣揚開來也沒關係,隻是在學校有些麻煩罷了,其它的趙瑾瑜真沒有太當回事。
昨天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親手殺人,大概正是因為這樣,才會突然夢到前世的一些往事,想到前世那些沉淪在殺祿中的日子,直至最後的死亡。
趙瑾瑜晚上是睡得不是很好,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正常的生活,該運動的時間起來運動,上課更是照常進行,還要抽時間將前些日子缺課的進度追上。這些天他一直都在儘量抓緊時間補進度,時間安排的十分緊湊,不過時間再緊,大奶奶的生日也得參加。
趙瑾瑜為大奶奶的生日也是準備了禮物的,是一條珍珠項鏈,品質算不得特彆好,不過也算不錯,以他的身份送這樣的禮物也很能拿出手了。
陳家現在真正算得上位高權重,大奶奶的生日卻並沒有大宴賓客,也沒有去酒店,隻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坐了一餐飯而已。
平時大家都各有工作,各自都忙得很,就是一家人也難得能找到機會在一起,正好借著這個生日大家找機會聚一聚。
小老虎被劫匪當作人質一事,完美解決了,不知道內情的趁著這個機會不由想問一個究竟。
這其中陳君昊的好奇心最盛,他和其他人一樣隻知道是由趙瑾瑜換了小老虎這個人質出來,便一直追問警察是如何解決那幾個人,“瑾瑜,當時那幾個狙擊手槍怎麼和你配合那個好?”
陳君昊為這樣問,是他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他姥爺那邊準備高考,從他媽媽口中知道世貿那邊發生的劫案和他們家有關,具體過程經由董佳所說和新聞上看到,其它的他並不知道。
周林和陳立軒二人一致商量的結果是,兩個死亡的劫匪是由狙擊手擊斃,警察交換人質時安排進去的那個特警打傷了另外兩個,這樣也能和當時現場的兩聲槍響合得上,至於真相普通老百姓隻要知道事情解決了,誰又會在意?
趙瑾瑜聽陳君昊這樣問,就知道他大概是不知道詳情,便也沒有多說其它,“因為是高手才會派過去。”
陳立軒看著君昊還一直都在追問,便在一旁插了一句,“瑾瑜當時注意力都在另兩個劫匪身上,哪裡還能注意其它,你問也是白問。”
“可惜我當時不知道,如果知道一定過去現場看看!”
陳立軒敲了一下他的頭,又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你以為是看戲呀,你不知道你媽和你姑當時急成什麼樣子,如果不是瑾瑜趕過去,事情哪有這麼輕鬆的解決?”
“我這不是一時好奇嗎!”陳君昊有些訕訕的辯解道。
“好奇,看來你很閒呀?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高考了,怎麼樣?彆大學都考不上,那可就丟人了!”
陳君昊一聽馬上叫道,“三叔你怎麼能這樣說?彆人家有高考生說話都要特彆注意,生怕說了什麼刺激到,你怎麼能這樣打擊我?”
“你彆告訴我這點事都扛不住?”陳立軒一臉的鄙視。
陳君昊向沙發後麵一倒,有些鬱悶的說道,“其實我本來不緊張,但是被周圍的那些人搞得緊張了。老師們幾乎天天都在我們耳邊說距離高考還剩下多少天,你們一定要抓緊這最後的衝刺時間。再有班裡其他人連課間十分鐘都不放過,還有那些住校的晚上息燈以後,點蠟燭也要看書到三更半夜的,好像我這樣輕鬆的心態實在太不應該了,唉!
這高考快點過去吧,再這樣下去,人都被搞得發瘋了!”
趙瑾瑜坐在一旁陪著小老虎玩拚圖,聽他這樣說有些好奇,在他的記憶中趙瑾瑜的高考雖然也緊張,但好像還沒有到這個地步,“這麼誇張?”
陳君昊在一旁點頭,“你以為呀!你以前難道不是這樣?”
“什麼這樣?”陳欣怡一家三口走進來就聽到他這樣說,便開口問道。
小老虎一看到陸博進來,嘴裡叫道“表哥,表哥”的同時,還同時向陸博他們跑了過去。兩個人大概是有段日子沒見麵了,現在看到了,都不知道怎麼表達好,一屋子的人就看著兩個又是擁抱,又是拿吃的,拿玩具的,親熱的不行。
“喲,小老虎終於不再黏著瑾瑜了!”陳君昊在一旁開玩笑的說道。
剛剛說完,小老虎就拉著陸博來到趙瑾瑜的身旁坐下,全部人看了大笑不止。
一大家子是還有幾個人沒有回來,不過今天也算是從去年年底的那次團園飯後的首次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