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站在寢室的陽台,神色漠然的看著樓下,幾個警察正帶著路遠豐、孟波經過。
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還算比較平靜,手上並沒有帶上手銬,不知是因為現在在校內,顧忌二人的學生身份,還是因為現在隻是作為嫌疑人,帶回警局調查,不充許給他們佩帶手烤。
趙瑾瑜其實有點奇怪,他們怎麼沒有去找那個李成或者劉宗哲幫忙,如果找人幫忙的話,有無效果暫且不提,警隊那邊不說不一定會通知他,王強肯定會有消息給他。
其實,不是他們不想找人幫忙來抹平這件事,主要是劉宗哲這段時間不在國內,和他媽去國外旅遊順帶購物去了。
李成對路遠豐他們說劉建軍是他姑父,其實實情是什麼回事,外人不知道,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
劉建軍會給他爸等人一點麵子,是因為李家的公司每年都給他很多的金錢上支持,對於他這個硬扯上關係的侄兒,劉建軍認不認識他都兩說,想找他幫忙,想都不要想。
他接到路遠豐等人的電話,心裡也一樣著急,可是再著急,也隻能等他的那個表姑和表弟回來,請他們從中周旋。
他那天晚上看到趙瑾瑜的時候,會說出什麼時候找機會教訓一頓這小子,也是因為有一次和劉宗哲一幫人出去吃飯的時候,正好碰上趙瑾瑜,當時他表弟的臉色就非常不好看,問他也沒有具體說什麼原因,隻是惡狠狠狠地說,什麼時候找機會暗地裡收拾他一頓。
現在他仔細一想才明白,就他表弟的那個尿性,如果不是這個人惹不起,還能“什麼時候找機會暗地裡收拾他一頓”,早就囂張的找人打過去了,還能忍得下去?!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這次的事情隻怕不能善了,唉,但願這些隻是他多想了!
趙瑾瑜本人對於法律上的問題不懂,也不會特意找到辦案的警務人員說應該怎麼樣,要求從重處罰什麼的。他們是否會被判刑,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這都是相關部門的事,不是他這個能乾涉的。當然,如果有其他人介入進來,阻礙案子審判的公正性,他也不介意和相關人好好聊聊。
路遠豐和孟波被警察帶走的事,在京大引起不小的震動,各種各樣不靠譜的猜測議論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將這件事和趙瑾瑜聯係起來。
趙瑾瑜覺得,十分有必要在適當的時機對歐陽表達他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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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正在接受調查的路遠豐、孟波、李成等人,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覺得時間過得十分緩慢,一麵覺得每一天有如度日如年,但有時又感覺時間快如閃電,就怕最後的結果出來,不是他們所期待的,害怕那一刻的來臨。
不過,他們那些無比糾結又害怕的情緒,一點都沒有感染到趙瑾瑜,他每天的時間安排滿滿的,練武,各種選修必修課的學習,聽各種不同的講座,去圖書館,周日還要去特警訓練基地,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歎。
五一七天長假,趙瑾瑜因為錢嘉寶等同學過來玩耍,沒有時間再做其它,警隊那邊為了保障節假日整個京都的安全,所有人都取消的休假,更沒有時間來安排額外的訓練,因此,雙方一致決定,將課程順延了一周。
結束了預定的課程,趙瑾瑜就準備去浴室衝洗一番然後走人的,曹雪鬆就走了過來,並說道,“瑾瑜,教了他們這段時間,覺得他們怎麼樣,給他們說幾句吧?”
都準備走了還給他來這麼一曲,趙瑾瑜很想給他一個白眼。不過看著快速集合的隊員,還是站到了他們的對麵準備講話。
“你們都非常優秀,”聽到趙瑾瑜的話,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教練竟然會說他們非常優秀,怎麼可能?!
這段時間,這些隊員的自信心實在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以前,他們作為特警隊的一員,在日常的執行任務中,各類型的比賽中,受到了太多的讚美之詞。但這一切,都被這個新來的教練給很輕易的打破了,並且是碾壓似的,讓你升不起一點反抗之心。
雖然這些隊員因為碾壓太過,自信心遭到極大的打擊,但是,趙瑾瑜是真心這樣認為的這些隊員是極優秀的。這些隊員身上也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對於訓練,不管男女都非常用心,當然,那些不用心的人也不可能留到現在,早早的就被刷下去了。
“我說你們非常優秀,並不是隨口說的,而是我真的如此認為,希望你們也一直能將這種優秀保持下去。因為時間限製,所能講能教的非常有限,我隻希望我所講的能給你們一點點啟發,一點點誘導,能讓你們因此有所進步,就是此次的最大收獲。”
趙瑾瑜說完這幾句話後,就轉頭看了曹雪鬆一眼,意思很明白,他也就是是一個臨時教練,訓話什麼的,實在不合適他來。曹雪鬆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見他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勉強。
等到他從浴室出來,蔣鵬飛就跑過來介紹他,說曹隊找他有事,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趙瑾瑜跟著人來到曹雪鬆的臨時辦公室,剛在他的對麵坐下,曹雪鬆就將擺在桌麵的一個白色的信封推給他,並說道,“裡麵是你的工資卡,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數。”
趙瑾瑜打開白色信封,看到裡麵一張白色的天/朝銀行卡,拿出來看了一眼又放了進去,又將他推到曹雪鬆麵前。
“不用客氣,這是一早就說好的給你的工資,沒什麼不好意思。”
趙瑾瑜笑著搖搖頭,“就幾個星期天,我這個教練也沒教到什麼,我自己在基地也學到不少東西,再拿工資就不好意思了。”
曹雪鬆也笑了起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乾嗎不拿,不拿白不拿,反正這個錢都已經批下來了,難道還還回去呀?”
趙瑾瑜略一思索便說道,“既然曹隊都這樣說了,不方便再退回去,那能不能曹隊幫我將這張卡捐出去,就捐給市局的民警撫助基金會,你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曹雪鬆對他的決定感到十分意外,想勸說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瑾瑜看著曹雪鬆再次準備遞過來的信封擺擺手,“可以就行,那就這樣吧!”
這次他來給這些特警隊員做教練,不單是這些隊員向他學習,他也跟著這些隊員學習了不少東西。各種車輛的駕駛,隻要是基地有的,那些隊員都很熱情教他。各種類型的槍支武器彈藥,上次因為時間關係,在陳立輝那邊沒有來得及接觸到的,隻要是這邊有的,這次都被人帶著見識到了。
這樣,他再拿這次份工資,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既然錢退回去不合適,那將乾脆捐出去好了,反正這個撫助基金會也是屬於警局這邊的。
曹雪鬆聽了這樣說,便沒有再繼續推辭。自從上次解救人質的事件發生後,市警局這邊對趙瑾瑜的個人資料,不說事無巨細的查了個底朝天也差不多了,該知道的也基本知道得差不多了。知道他的經濟條件確實不錯,並不缺錢,這幾萬塊他要求這樣處理,也算是好事一樁。
曹雪鬆也乾脆,將信封收了起來的同時說道,“我正好要去市區,你就坐我的車走吧。”
“不耽誤你的事就,”趙瑾瑜無所謂坐誰的車離開,隻要有人送他回去就可以。
“你知道給你下藥的那個案子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嗎?”曹雪鬆邊和他一起往停車場走,一邊說道。
“不清楚,我把這件事交了其他人後,就沒有再過問,怎麼,是不是很麻煩?有人給你們壓力了?”難道是劉家那邊出麵給警局施壓了?
曹雪鬆笑著搖頭,“沒有的事,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我隻是聽到一些消息,好像說你這個案子裡的一個嫌疑人牽扯到什麼販毒的案子裡麵,周林應該更清楚一些,如果你著急,可以向他打聽一下。”
“我不著急,”著急的也應該是其他人,“既然都交給你們處理,最後怎麼處理都是你們的事,我就不要再來多事了。”
“哪有什麼多事,你是當事人,關心一下也很正常。”
曹雪鬆說話的同時,還特彆看了他一眼,發現趙瑾瑜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他不形於色,還是很多事情他並不知道才會如此。
這個案子,因為當事人之一是他們都認識的趙瑾瑜,不免都多加以關注,也因此,知道了不少這個案件的相關消息。
這個案件可大可小,端看你怎麼看而已,既然趙瑾瑜選擇了報警,自然隻能按正規途徑來。某方麵來說,趙瑾瑜也算得上自己人,怎麼也不可能看著他吃虧。
至於幾個當事人,家裡都算得上有錢,手上也有些人脈,剛開始還寄希望這些人身上,後來發現此路不通以後,又開始律師上陣,總之是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受到處罰。
趙瑾瑜因為將事情交給了王強,確實不知道這些,不過他還是能猜出幾分的。不過,隻要沒有人找到他跟前,他也就不會去理會這些了。
當晚發生的事,多數人都在圍繞著這個案件的定性在進行爭執,但還有部分人,關注點放在了其它方麵。
趙瑾瑜習醫的事,隨著陳家人在陳立輝身上的鬆口,已經被更多的人知道。
隨著他的報警,趙瑾瑜的醫術,因為他輕易的就能識破彆人下藥,經過多人的嘴,被傳得越發玄乎,也引起的某些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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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周六,如果不去四合院那邊,又和胡楓等人沒有約,趙瑾瑜基本整天都在泡在圖書館,下午在學校吃過晚飯以後,就會回錦鏽園那邊。
今天也是一樣,吃過晚飯,拿著幾本書就準備回錦鏽園的房子。出了校門以後,趙瑾瑜邊不緊不慢的往對麵走,邊想著明天的時間安排。前幾天從網站上看到,國家圖書館那邊近期有一個絲綢之路的展覽,想著明天是不是去那邊一趟。
快到錦秀園小區大門的時候,有兩個身材高大,戴著墨鏡,身著黑西裝的男人迎麵走來。趙瑾瑜看著這兩個男人離他最多不超過一米的地方,還是徑直的向他走來,完全沒有相讓的意思。
還沒等心裡感歎完,這兩個人有些蠻橫沒禮貌,他自己準備向旁邊相讓這二人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男人開口說道,“趙先生,我們老板有請!”
這個男人說完以後,還抬手往旁邊的一輛黑色汽車示意了一下。
趙瑾瑜看了這兩人一眼沒有出聲,腳步不停準備繞過這這兩個黑衣男人進錦鏽園。沒等他走兩步,另一個沒有說話的男人伸手攔在他前麵,阻擋他繼續前行,無聲的表明了,“我們老板有請,你就應該接受”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