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2 / 2)

趙瑾瑜邊走邊拿著毛巾擦拭著額上和頸脖的汗水,看了一眼停在小區大門左邊的汽車,正準備繼續行走進到小區裡麵的時候,剛才他瞥了一眼的車子後門被打開。隨著車門的打開,同時傳來的一句,打斷了他的步伐,“瑾瑜,早上好!”

趙瑾瑜轉身,看著一臉蒼白的鄭曉軍依靠著車體站在那裡,雖然心裡滿是疑問,不過終究沒有去問,而是順著他剛才的問候,也點頭示意問好,“鄭叔,早!”

“瑾瑜早,本來我前兩天就想過來找你了,隻是你一直住在陳老那邊,我也不好過去打擾,今天一早我就過來了,有些事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本來也不是這樣急燥的人,但想到趙瑾瑜特彆在自己臨走時所說的話,覺得以前很多想不通地方,現在好像一下子全部豁然開朗,今天他就是來證實一下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鄭曉軍當天意識到趙瑾瑜在他的病情上麵,說得不儘詳實,當時自己是想更一步追問的時候,都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過了。當時因為有兩位老爺子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今天走這一趟,也是想徹底解開其中的疑問。

趙瑾瑜當時會想著暗自提醒他一句,也是對鄭曉軍這個人的初次印象不錯,看他被人害成這樣,心裡有些可惜。當時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夠聰明,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也不枉他的多嘴,如果對那句話無動於衷,那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那種人笨死了就是他的命。

現在聽了他的要求,又有些後悔自己前幾天的多嘴,不過人都已經找上門了,也沒必要躲閃了。

便對他說道,“我剛剛運動回來,還渾身是汗,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稍等一會,我上去洗個澡,這個時間我看你應該也沒有吃早餐,等會不如一起去吃個早餐?有什麼話我們到時再說,鄭叔你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鄭曉軍自然沒什麼異議,他今天過來有求於人,現在看趙瑾瑜的意思,顯然有意願深入交談,隻要達到自己的要求,其它都不是問題。

趙瑾瑜一向就不是那種做事磨唧的人,不到半個鐘就下樓了,帶著鄭曉軍去到一家粥品店。雖然他平時步行過去也用不著十分鐘,不過考慮到鄭曉軍的身體狀況,還是坐他的車過去。

鄭曉軍剛開始一直和趙瑾瑜不著邊際的聊著一些時下的熱門話題,一直等到和他們一起進來的司機吃得差不多了,鄭曉軍找了一個理由將這個司機打發出去,才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我身體是因為什麼原因變得越來越差,我爺爺和我那天都問過是什麼原因,都被你不著痕跡的避過去了。我們當時都因為你說有法子將我的身體調養好,太過高興,這個問題就也被我們忽略了,現在想來,當時你是故意不說的吧。我知道你不說肯定有你的理由,但事關我自己,我還是希望能知道真實的原因!”

趙瑾瑜暗自歎息一聲,“既然已經可能恢複了,又何必想太多呢?”

鄭曉軍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不過片刻功夫又恢複成一慣的的冷靜自持,“我自小讀書就非常厲害,小學初中都有跳級,當年高考我是以我們市理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京都清大。在大學也是一路順風順水,研究生畢業以後進入政府部門工作,四年時間我從一個普通科員,晉升到單位的一個部門副主管。

我不否認這其中有家庭背景的原因,但是和我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在這四年中,我每天工作、讀書進修的時間從來沒有少於十五小時,節假日都不例外,從來沒有在晚上十二點以前上過床。”

趙瑾瑜坐在鄭曉軍的對麵,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的講述,並沒有想著去勸說什麼,大概他要不需要人說什麼。

“大概是覺得我這些年的工作表現不錯,認可我將來在仕途的發展,爺爺在他的75歲生日,也就是四年前,在鄭家所有人麵前,宣布以後鄭家的老屋留給我。”

下麵的發展,都不用再往下的,趙瑾瑜就能猜到,現在讓他奇怪的是,下藥的人是從什麼地方弄到這樣的秘藥的?

這種秘藥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取人性命,讓很多人聞之色變,不過真正知道、見識過的人極少,就是趙瑾瑜自己,也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遇到一個中了此藥的病人,後麵還是在一本古跡裡受到啟發,最終找到解藥配方。

沒想到時隔八百多年,還能再次見到這種秘藥,說實話,有一點淡淡的喜悅,當然,這樣的話就不要讓鄭曉軍知道了。

“以前一直堅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但這幾年發現在我身上的事,讓我覺得,人是爭不過老天的!你看你再聰明能乾,老天不讓你活,命都沒有你再能乾聰明又有什麼用?

這幾年我一直覺得是老天爺在開我的玩笑,老爺子已經在全家人麵前宣布,他百年以後鄭家的老屋留給我,也就是間接地認可了我以後家主的地位,並且是越過我的父親叔伯四兄弟。可是,不過三年時間,我就身體虛弱到上班都困難,現在更是走幾步路都困難。

那天臨走的時候,你奉勸我要換個環境,當時其實我並沒有在意,就這麼巧,當天晚上正好看到一個新聞,說一個人因為房屋裝修用了什麼有毒的裝修材料,在新房子裡住了不到一年,就得了什麼癌症的。

想到你當時特彆問到我身上的香味,又勸我換一個新的環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母親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病逝,我父親在一個月後再婚,繼母八個月後生下一個男孩,說是早產!因為這個原因,我外公外婆和三個舅舅除了和我之間的關係,幾乎是和鄭家斷了往來。

以前是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鄭家兄弟姐妹眾多,再加上異母兄弟之間,相互之間肯定有矛盾和爭鬥,但我以前一直以為,都是一家人,再爭也有一個底限,怎麼也不至於鬨到要命的份上。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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