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再次返回京都城的時候,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五,正趕上節前返鄉或出遊的最高峰,他也算是跟著好好體會了一把天朝“春運”的獨特魅力。
下飛機以後,他隨著擁擠的人流剛剛走出機場出口,就看到站在出口附近正往裡張望的王強。
王強一看到趙瑾瑜出來,忙幾步上前,一邊動作迅速的接過他手中的行李,一邊問道,“瑾瑜,一路還順利吧,吃飯了嗎?這幾天一直在下雪,我還怕飛機延誤,沒想到今天竟然沒晚點,直是難得!”
“還不錯,父親已經回來了?”趙瑾瑜邊往前走邊問著走在一旁的王強。
王強稍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已經到家了,輝哥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回家的。”
趙瑾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頂著呼嘯刺骨的寒風快步往停車場走去。走到車旁,王強開鎖以後並沒有如往日一般替他拉開車門,他也沒有多想自己上前拉開車門正抬腳準備上車,就看到正端坐在後排座位的陳立輝。
“父親?您怎麼也來了?”
雖然他已經知道陳立輝昨晚就已經返回京都城,但趙瑾瑜真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接機。陳立輝回京可不僅僅隻是為了參加陳家的團圓宴,也是趁著這樣難得的假期用來探望拜訪一些世交親朋和軍界的一些同僚。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會親自來接機,說實話這確實有些出乎趙瑾瑜的意料之外。
陳立輝看著自己這一向冷靜自持的兒子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直接呆楞在當場,不由笑了起來,“傻了?上車呀!”
趙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定後還是忍不住說道,“父親您昨天那麼晚才回來,怎麼也不在家好好休息下,有王叔來接我就好了。”
平日裡陳立輝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時候是一個有些嚴肅冷漠的男人,鐵血軍人,隻是在麵對趙瑾瑜的時候,他和全天下千千萬萬普通的父親也完全沒有兩樣,就連和他說話,聲音都不由放軟了幾分。
“今天一早去看望老爺子,哪想到老爺子和人有約嫌我在他麵前礙眼趕我走。正好,想著你也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回京,就順道過來接你了,”陳立輝半真半假說道。
他其實明白老爺子的意思,爺爺覺得他們父子相認本就時日尚淺,平時又一個在軍隊一個在學校,沒什麼機會相處,想趁著難得的假期給他們父子多一些時間。
“走吧,梅姨早早的就在家裡忙開了,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就等著你回家。怎麼樣,這一路上還順利吧?對了,那個何躍進怎麼樣?”一向嚴肅少言的陳立輝,在麵對兒子是免不了要多嘮叨幾句。
雖然趙瑾瑜從來沒有和陳立輝提過何躍進這個人,但他一點不意外他這位父親知道這個人。王強就是再想照顧他當年的老班長,也不敢未經陳立輝同意就自作主張把一個陌生人送到他身邊。
趙瑾瑜笑著點點頭,“還不錯,做事挺用心的。”他本就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再說何躍進這個人除了有一些沉默寡言不善言詞,其它各方麵都還算不錯。更何況,他也用不著何躍進有多能乾,隻要他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何躍進畢竟不同於王強等人,他對其沒有其它更多的要求。
“那就好,如果不行告訴王強讓他重新找人,或者從這邊調人過去也行。”因為何躍進退伍軍人的身份,讓陳立輝也願意多照顧他一二,但這一切是建立在能讓兒子滿意的份上,反之,即使這個人再能乾也是枉然。
仨人一踏入四合院,就受到留在家中的梅姨的熱烈歡迎,拉著趙瑾瑜的手一臉心疼,“瑾瑜,這才出去幾天怎麼又瘦了,肯定又是在外麵沒有好好的吃飯,這段時間一定要留在家裡,讓我好好給你補一補。”趙瑾瑜外表看起來就是那種修長偏瘦的體型,以至於每次隔個幾天再見麵,梅姨總會說他又瘦了,這大概就如同“奶奶覺得你瘦,媽媽覺得你冷”是一個道理。
她在陳家呆了幾十年,是看著陳立輝長大的,說一句托大的話,真是拿他當自己的親兒子看待,對於他的孩子,感情自然不一般,在心中也同樣拿著瑾瑜當自己的小輩疼愛的。
陳立輝笑著在一旁解圍,“梅姨,你看這寒冬臘月的瑾瑜一路奔波,要不先讓他洗個熱水澡,等會再慢慢聊。梅姨你剛才不是說要給小瑜好好補補嗎,你這在家裡給他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對對對,看我一見到小瑜回來光顧著高興,把正事都給忘了,小瑜你先去洗個熱水澡,等會出來就可以吃了。”
趙瑾瑜為了避免自己呆會兒被填鴨式的喂食,在梅姨進廚房前特意陪著梅姨聊了幾句,立圖讓這位老人家相信他並沒有因為這幾天在外麵就餓瘦了。隻是很顯然,效果不佳,他隻好有些無奈的回房間梳洗。
作為大夫的趙瑾瑜在飲食上麵一向都是比較節製的,即使梅姨的手藝確實不錯,做出的菜肴也是他喜好的,他也隻是吃了七八分飽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