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倆人返回四合院的時候,天空已經蒙蒙亮,不過現代都市人大多數都習慣晚起,且現在又是寒冬臘月臨近過年,他們途經的街道,除了偶爾經過的一兩個行人或者寥寥無幾的車輛,整個城市還處於沉睡當中,讓這個平日裡繁華而喧囂的古老都市,顯出她沉靜的另一麵。
走在前麵的趙瑾瑜打開院門,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陳立輝也已經起床,正在院子左側特意留出來的一片空地上打拳。
反而是跟在後麵進來的陳君昊,看到他二叔這個時間在練拳,稍稍有些意外,不過馬上又想到他二叔在此之前一直在一線服役,又覺得他這麼早起來鍛煉是意料之中的事。
陳君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二叔現在練的就是他平日裡也一直在堅持練的,是瑾瑜根據軍體拳特意改編的。在此之前,他雖然自覺不能和自己的這個有些“變態”的弟弟比,但相比其他人還是相當不錯的。此時看到他二叔將同樣的招式使出來,很輕易的就能感受到這其中的差異,由他打出來的時候就是少了幾分力道和那若有似無的殺氣。
趙瑾瑜看著陳君昊臉上露出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故意開玩笑的問他,“看你這激動,這是準備要和你二叔好好切蹉切蹉一番?”
陳君昊聽了他的話不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故意的吧?”明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還這樣說,這不是故意打擊他嗎!
趙瑾瑜沒有說話,隻是笑著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對著剛收手的陳立輝示意一下後,便上前幾步緊跟著揮出一掌。
陳立輝的反映也不慢,幾乎在趙瑾瑜揮出一掌的同時,便雙臂交錯於胸前進行擱擋,同時抬腿掃了過去進行反擊。
兩父子在瞬間就交手了幾個回合,趙瑾瑜能明顯的感覺到陳立輝的進步。雖然受到內力以及年齡的限製,但僅僅幾個月不見,陳立輝的身手還是更進了一些。可以這樣說,經由他的指點和藥物的配合,陳立輝在身體遭受重創恢複以後,他的身體狀態再次迎來了一個新的巔峰。隻要他願意,就他現在體能狀態,完全可以勝任一線作戰部隊的要求。
就趙瑾瑜的武力值,就算相對於絕大多數的身手高出一大截的陳立輝,也不可能讓他完全放開手腳進行攻擊,一直都是拿捏著其中的力量和分寸。
倆人你來我往的相互交手有七八分鐘,還是陳立輝主動率先撤出,趙瑾瑜也緊跟著收了手。沒等這父子倆人開口說話,剛才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的陳君昊就啪啪啪的開始鼓掌,然後又向父子倆人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唉,感覺我和你們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好受打擊!”臉上的表情都從初開始的興奮到後麵帶著明顯的失落。
陳立輝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才回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瑾瑜的身手,我都沒有覺得受到打擊,你有什麼好覺得受到打擊的?這也就是瑾瑜為了遷就我沒有使出全力,不然我早就躺下了。”他說這個有對自己兒子能力的肯定,當然這其中也有想安慰陳君昊的意思。
陳君昊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是就算明知道如此,心裡有些許的失落還是難免的。
趙瑾瑜見到平時一慣都是開朗外向的人,以往即使三不五時的被自己打擊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現在猛然之間看他變得有些消沉頗有些不習慣,便笑著安慰他,“你是指揮係的,就算要打仗,你也用不著你親自上場,你動腦子就行。再說了,血肉之軀再厲害又如何,碰上槍炮也是枉然。”
他說到這樣,看到陳君昊臉上重新浮上笑容的時候,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話是這樣說,該練還是要練。來吧,陪我走幾招,也讓我看看你這半年時間有沒有進步。”
陳君昊被趙瑾瑜的幾句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才好,還是被一旁的陳立輝踹了一腳才反應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邁步向前。
在趙瑾瑜“慘無人道”的打擊下,陳君昊覺得他還能堅持著衝洗一番然後一身清爽的坐到餐桌前,他都想暗地裡給自己豎一下大拇指。
也幸虧陳立輝此刻還不知道陳君昊在想什麼,看著自家侄兒那要死不活趴在桌子上的樣子,就不由眉頭微皺,“我看你爸一點也沒說錯,就你這體能確實需要好好練練,就算你是指揮係的以後不用親上戰場,體能也不能太廢了。”
陳君昊一聽陳立輝開始說話馬上挺直脊背坐好,聽完以後本來還想著為自己解釋一二,隻是對上他二叔,再看看同樣端坐在一旁的瑾瑜,就算有什麼想為自己辯解的想法也消失了。
出生於軍界陳家,在學校可以說比大多數同學都要更努力,除了日常的課程和訓練,還每天給自己加訓。不是他吹牛,他在學校的成績是很亮眼的,成績綜合排名絕對能進入年級前五。隻是相比軍中發展良好的家中其他人和這個弟弟,立在中間的陳君昊自覺目前的自己實在是有些普通了,甚至有些略慘。
趙瑾瑜明白自己父親是一番好意,也是不拿君昊這個侄兒當外人才雖然這樣說,但看著一早上被自己這個自帶“作弊器”的兄弟對比打擊的人,讓他都要忍不住同情君昊了。
“父親,您的要求太高了吧,不能把君昊和您那千挑萬選後再受訓後才能留下的兵相比。他們以後要走的路就不一樣,對個人身體素質的要求當然也會有差異。”
陳立輝聽了他的話也讚同的點頭,不過還是解釋道,“君昊軍校畢業以後進入軍隊就是基層的軍官,我也沒想著拿君昊和他們相比,但在軍隊這個以男人為主的世界,永遠都是以實力為尊。剛進入部隊,作為基層軍官差不多天天都要和普通士兵混在一起,和他們打交道,想讓他們從心底真正的信服你,願意追隨你,那就要在個人實力上碾壓他們,至於什麼領導能力,那都是以後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明天你四叔也要回來,他下部隊的時間還不長,你問問他就知道。”
出生於陳家,陳君昊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畢竟是年輕人,在學校關了幾個月,這放假了又少了人嚴加管束很容易人就懶散了一些。此刻聽到他二叔這樣說,忙不迭的點頭保證,“我知道,我知道,二叔,我保證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改正,真的,再敢天天這樣,我爸都要拿皮帶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