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上午,陳立軒母子和陳欣怡,再加上世交李家三房的夫人,也就是李磊的母親,四人一起去的孫家,商談孫雨嘉和陳立輝二人的婚事的相關事宜。
趙瑾瑜這天上午沒有出門,和陳君昊等人圍觀陳立信和老爺子倆人下棋,旁觀的人時不時的還給出出注意,場外指導一二。老爺子的棋藝和瑾瑜是差了不少,不過和此刻的對手相比,還是有點優勢的。老爺子看著對麵的立信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才能破了目前的僵局,心情很好的哼著歌,“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
陳立信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如何破了目前的劣勢,其他幾人說的都不在點上,他不想認輸隻好開口向瑾瑜求助,“瑾瑜快幫我看看,我應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不樂意了,“觀棋不語真君子不知道呀,瑾瑜彆理他。”
其他人聽了老爺子的話都忍不住大笑,陳立信也很想吐槽老爺子,他自己問瑾瑜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這句話,這雙標的有些無賴了,隻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俗話真沒有說錯,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得把他當小孩哄著。
“好了好了,這局算我輸好了吧,”陳立信看著憑他自己實在沒有信心把局勢反轉,隻能認輸。
他這樣說老爺子又不樂意了,“什麼叫算你輸,本來就是你輸好不好,男子漢大丈夫連失敗都不敢承認?”
“就是,四叔,輸了就承認唄,我們又不會笑話你,”陳君昊在一旁勸說,就是你臉上的笑容稍微收一收,會顯得你的話更真誠一點。
老爺子繼續打擊這個孫子,“大男人連失敗都不敢承認,難怪沒有對象,都快三十歲的人還是光棍一個。”
“爺爺,我才26歲半,還不到27好不好,什麼就快三十歲了,再說,二哥、三哥也還沒有結婚,您乾嗎就說我?”這怎麼什麼事最後都能聯係到他的親事上麵,不就是他媽想讓他去相親他拒絕了嗎。
“你好意思說你二哥,他的婚事已經訂下來了,今年內就能結婚。還有,你也不看看你二哥的兒子瑾瑜都上大學,你拿什麼跟人比,”老爺子一臉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陳立信很想吐槽,我要是在高中上學的時候就弄出一個兒子,您老人家還不得打斷我的腿。二哥的事,也就當年您和二伯他們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還不定是什麼結果呢。
“這不還有三哥嗎?三哥都沒有結婚,我做弟弟總不好比他還先結婚,這不合規矩,”陳立信隻能拿自家三哥說事。
老爺子冷哼一聲,“不合規矩?平時也沒看你多守規矩。難得休假,都找不到個小姑娘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什麼的,就死賴在家裡陪我一個老頭子下棋,沒出息。”
陳立信覺得自己冤死了,他這不是看今天三哥他們有事出去了,這幾天過來拜年的人多,他留在家也好招呼這些人。再說了,這大冷的天,有幾個人願意大上午的就跑出去約會的,沒事在家睡懶覺多舒服。他怕老爺子再繼續念叨他,一聽旁邊的電話響起,忙起身搶著去接電話。
電話是軍區大院的出入口門衛處打過來的,他聽到對麵的內容拿著電話有些遲疑的對老爺子說道,“是劉爺爺過來了,”看老爺子點頭,他才掛斷電話。雖然劉老爺子是他爺爺的老部下,隻是他二哥和劉安妮解除婚約的事,鬨得有些不愉快。他有點不太確定對於這位老部下的到位老爺子會不會高興,看到爺爺的臉色並沒有變化,猜測應該是有提前告之,暗地裡不由鬆了一口氣。畢竟大過年的,他也不希望因為一個外人影響老爺子的心情。
早兩年劉安妮鬨著要解除婚約的時候,陳老爺子即便知道是小姑娘自作主張,但那時想到因傷坐在輪椅上的孫子,他也難免遷怒到自己的老部下身上。隻是人年紀大了,心腸是變得越來越軟了,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孫子傷愈重歸部隊了,對老部下的這種遷怒也慢慢地消散了。
陳立信估摸著時間,就領著家裡的幾個小輩,出門迎接劉老爺子等人的到來。在看到下車的老爺子的第一眼,除了第一次見到他的趙瑾瑜,其他人都對老爺子的變化十分吃驚。他們這麼吃驚也不是因為彆的,就是感覺劉老好像突然之間蒼老了很多。
因為劉耀祖早年是陳老爺子的多年老部下,即使後來他從部隊退役轉向政府部門任職,兩家也一直走得比較近,再加上後來陳立輝和劉安妮訂婚,成為姻親關係後兩家就顯得更親近了,他們也經常有機會見到老爺子。
隻是後來兩家解除婚約,劉老當時親自上門給老領導道歉後,因為覺得自己的孫女在那種時候非要鬨著解除婚約,實在對不住這邊,覺得沒臉也不好意思過來。
這兩三年時間,陳家這邊也就陳立軒在一些聚會上見過劉家人,劉老剛沒有見過,隻是也就兩三年的時間感覺劉老好像老了十歲都不止。劉老比他們家老爺子還小了有四五歲,但現在看著說比自家老爺子大四五歲都有人相信。
如果說陳家人因為曾經劉安妮解除婚約的事,對劉老的到來有些不自在,但在此刻看到被劉宗禛、宗恒兩人攙扶著慢步走過來的劉老的時候,看著愈發顯得虛弱、蒼老的樣子,又無端有些心酸,畢竟也是自小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
陳家小輩看到劉老爺子突然蒼老的樣子都覺得不好受,更何況是作為和他並肩作戰多年的陳老爺子,看著緩慢走進來的老部下,吃驚的說道:“老劉,你這是怎麼了?這才一年沒見,怎麼看著你身體好像有點不對勁?”上次他們見麵是去年的新春團拜會,隻是當時兩個人也就打了個招呼沒有細談,他還真沒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