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陳希烈,兩人一個老謀深算,一個柔而多智,聚在一起,也與裴旻、高力士一眼,是萬事心照。
兩人談天說地,就如闊彆已久的知己,暢談人生局勢。
他們相互說著彼此的經曆。
李林甫自不用說,裴旻對他很是器重,諸多事情交給他打理。
西域事情繁多,他說的是有滋有味。
陳希烈的經曆反而有些感慨枯燥,固然身兼兩任大學生,地位崇高,卻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功績。
為此陳希烈自己也很是傷神。
尤其是看到原本自己瞧不起的李林甫現在在麵前高談論闊,自己隻能一旁附和旁聽的時候,那種莫名的失落,令之很不是滋味。
李林甫說了一大通,有故作不經意的問起了長安當前的動向。
陳希烈也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身在官場,而且深得李隆基寵信,知道的事情也特彆多,說的特彆的詳細。
陳希烈也理所當然的說道了近半年的大事,如張說去相,以及近來最的李隆基寵信的楊婕妤跟王鉷二人。
陳希烈很是感慨道:“唉,這人走運,老天都要助他。王鉷先得自己好友的楊慎矜舉薦,進入廟堂。又因有一個好表妹,深得帝寵。這才不過短短兩年,居然身兼十一要職,手中的權勢比之宰相都未有不如。依照這個勢頭下去,不過三五年,王鉷或許能的爬上相位了。”
說道這裡,陳希烈有些羨慕。
這身為文臣,人生在世,最大的目標不就是能夠當一次宰相?
哪怕隻有一年,都是值得吹噓的事情,能夠榮耀的額衣錦還鄉。
陳希烈卻也隻能在夢中才感想自己能夠有朝一日,成為國相。
李林甫也有些羨慕,羨慕之餘對於那個走狗屎運的王鉷又有著些許嫉妒,眯眼說道:“王鉷的情況我在姑臧都聽過,某覺得要是王鉷乾的久一些,根基穩固一些。此次張公遭貶,他甚至有可能直接位列國相。”說道這裡,他有一臉遺憾:“隻可惜我在長安無任何根基,不然此次到可以爭一爭相位。”
陳希烈啼笑皆非的說:“林甫兄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這國之宰輔,豈是說但就當得上的?沒有人舉薦,或是陛下不中意,資曆不足,身份地位不對等諸多關鍵……除非林甫兄能得裴國公全力支持,不然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再說國公是外臣,一個外臣,乾涉輔宰大事,真不怕陛下起疑?”
李林甫搖頭道:“裴帥的性格世人皆知,他怎麼會無辜舉薦我?我說的是王鉷……陳兄不覺得王鉷表麵風光,實際地位有些尷尬嘛?”
陳希烈問道:“從何說起?”
李林甫笑道:“王鉷崛起的太快,以至於朝中無根基。而且他一下子爬的太高,甚至權勢比尋常輔宰大臣都要高,難免為引起反感不適。下等官,他不屑去往來,上等官都有自己的圈子,他一時半會融不進去。”
陳希烈神色一動,這他確實聽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