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看著麵前的徐銘,帶著幾分慷慨的道:“大理寺卿韋見素是個人物,已經將胡家滅門案與賀老哥的遇襲案子連在了一起。現在三法司與京兆府都將主要目標放在了洛陽與你的身上,隻要在適當時候,他出現陳述了解到了一切,此案亦將定案。隻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頓了頓說道:“此案涉及皇家顏麵,不管結果如何,都將是陛下中心的一根刺。案子結了,你的未來前程,隻怕……”
他沒有說下去,也知道徐銘一定懂得其中道理。
徐銘頷首道:“這點無須郡王掛心,先祖宏敏公有遺訓:凡徐家子孫,當躬身自省,不忘初心。子孫仕宦,若有貪臟枉法者,不得放歸本家……某雖不才,卻也不敢忘先人遺訓。胡家五十餘口,大多人死的無辜。若不將真相公諸天下,某愧為宏敏公子孫。”
徐銘口中的宏敏公就是徐有功,徐有功,姓徐,名宏敏,字有功,以字行於世,故稱徐有功。
但徐家子孫多以宏敏公為敬稱。
裴旻心生敬意,若非他要避嫌,未來不能與徐銘過於接觸,他真想將麵前的這位司法大才請到涼州去,讓他一展所長。
為了一個蕩婦,一個為了晉升,無惡不作的小人,委屈了一個大才,真的是否值得?
裴旻不知道這筆買賣是賺是賠,但就楊婕妤、王鉷這短短兩三年的罪行來看,他們是死不足惜的。
而且裴旻還有一種感覺,楊婕妤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走到了這一步。
這不是感覺,而是確確實實的蝴蝶效應。
原來當年裴旻與裴冠、裴楊氏洛陽相會,裴旻並沒有出手給裴冠幫助。但身居高位的人,你的一喜一怒,都會有人去揣摩去迎合,去想法設法的讓你高興。
因為一點點的往來,裴冠從裡正提升到了坊正,沒過一年,又什為從事從一個小小的吏,成為了官。
裴楊氏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官夫人,走進了貴婦人的圈子。
但裴冠終究弟子淺薄,裴楊氏的地位也是貴婦人圈中最低的。
裴楊氏天生狐媚樣,長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相貌。如她這樣的人,能討男性喜歡,但在婦人群中卻是備受嫉妒的存在。
理所當然的,裴楊氏給貴婦人排擠了。
裴楊氏豈是善男信女?她本生性放蕩,心胸狹小,登時起了針鋒相對的心思。
你對我不好,我就勾引你男人,以作報複。
裴楊氏豔色自不用說,大多男性都是用下半身考慮的動物,幾乎一勾一個準。
最終裴楊氏搭上了洛陽留守胡寧,成為了洛陽留守的女人。
而裴冠也因聽多了閒言閒語。
他性子軟弱,給裴楊氏製的死死的,不敢聲張,隻能將一肚子的怨氣埋在心底,將自己的身子給氣壞了,直接一命嗚呼。
成了寡婦了裴楊氏,行事更是無所顧忌,成為了胡寧的外房夫人。
胡寧給裴楊氏勾得三魂失了六魄,以至於冷落了自己的原配夫人胡陳氏。
胡陳氏出生於潁川陳家,是一個名門望族,源於媯姓,出自春秋時期陳國公後裔,屬於以國名為氏。陳國在媯滿死後,其子孫有以國名為氏,就是陳氏。除陳完這一支主係之外,在陳國內亂至亡國期間,還有三支陳國公族後裔避居他鄉,亦以國名為氏姓陳。
潁川陳氏最出名的就是陳群,三國時期著名政治家、曹魏重臣,魏晉南北朝選官製度“九品中正製”和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創始人。
世家能夠左右廟堂,陳群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陳群的後人也受到了世家的庇佑,渾的風生水起。
胡寧是入贅陳家的,也是借用陳家的人脈混到了洛陽留守的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