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順也心有所感,昔年裴旻一手促成唐王朝與回紇的聯盟,他一人一劍在十萬回紇中迫使回紇可汗誅殺突厥使者以及反唐族長,這值得大書特書的英雄事跡,早已傳遍天下。其實還有一個哥舒翰,但是在裴旻那望塵莫及的光輝下,哥舒翰的存在感無限拉低,以至於無人問津了。
王君毚唏噓幾聲,說道:“我打算向陛下請辭,告病回朝,去長安休養。”
“節度使……”安思順心有不舍。
王君毚擺了擺手道:“我這身體,早就應該退了,隻是一直不舍得而已。現在想明白了,這天下終究是你們這一輩的,我以上書表你為朔方節度使,若無意外,這朔方的未來,就交給你了。萬不可大意,不管我們後方如何的安逸,但身為邊帥,無論如何都要保持警惕之心。居安思危,才能防範於未然。”
安思順頷首聽命:“末將謹記節度教誨。”
王君毚又道:“你看李光弼此人如何?”
安思順頓了頓道:“是個人才,不,不能用人才來形容,他所表現出來的軍事能力,堪稱可怕。假以時日,不敢說能夠與裴郡王相比較,至少也不會遜色王忠嗣,王都督。隻是……”他欲言又止。
王君毚道:“才高之人,必有心高之處,他為人不通人情世故,用兵多變,但處事格外死板。不服管製,桀驁不馴是嘛!”
安思順點了點頭。
安思順在朔方軍也算得上是二號人物,頗有牌麵,戰績什麼的也拿得出手。
作為後起之秀,李光弼理應對他予以敬重配合,但情況卻並非如此。
李光弼不大將他的示好放在眼裡,屢次相邀都斷然拒絕,也不服管製。
這讓安思順臉上有些不好看,其實他還是很看重李光弼的。
王君毚歎道:“彆說是你,即便是我,其實也管不住他。隻是我對他有提攜之恩,他才對我恭恭敬敬。如果不是有這層關係,我們好不到那裡去……”說道這裡,他搖頭道:“這其實也怪不得他,當初在隴右的時候,我的老上司一直將我視為隴右的接班人來培養。後來他選擇了裴郡王,除了裴郡王確實比我適合之外,還有另外一點,是後來他才給我說明的。他是怕我受到欺負,如果那時是我繼任了隴右節度使,下場必然會讓裴郡王排擠出去。”
“我與裴郡王有過接觸往來,了解郡王不是那種人,所以很奇怪為什麼我那老上司會怎麼說。直到李光弼越發的出色,我才明白這個道理。很多事情,未必就是有心的。李光弼未必就真的桀驁不馴,隻是他個人能力水平太強,我們壓不住他。”
“要是當年我接任了隴右節度使,裴郡王就是我的部下,或許他不會真的與我為難,但是那個時候,是我聽他,還是他聽我?我才是隴右節度使,我怎麼可能讓部下反客為主?矛盾摩擦必將衍生,一次兩次或許還能忍受,次數一多,不是敵人也是敵人了。你覺得真要鬥起來,是我贏,還是裴郡王贏?”
安思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王君毚說道:“所以呀,我那老上司看的還是很準的。我估計他有也那種壓不住郡王的感覺,隻是他一方麵身體不適,另一方麵也到了年歲,看的比我們要開。李光弼多半也是這樣……”
“我給你支個招。你不是有一個女兒還未出嫁?李光弼也是未婚,我看著能不能撮合撮合,要是他娶了你的女兒,你就是他的老丈人。他再如何的桀驁,還能對自己的老丈人不敬?”
安思順頓覺有理,自己那個寶貝女兒要相貌有相貌,還不跟中原女子一樣柔弱,精於武藝,李光弼是契丹族人,沒有道理不喜歡。
李光弼才乾家世都尤為出眾,自己的女兒跟了他,也是一個好的歸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