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這個太子就有些擺設的意思,爹不疼,娘不愛的,突然有了如此轉變,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適應不了。
好在李琰住在東宮,尋常官員無法自由出入,也隻有一定品級的皇親大員才有資格往東宮麵見太子。
但是在長安,從來不缺皇親大員,即便東宮阻擋了一大票人,依舊有無數出入。
李琰何嘗見過這種場麵,應付的手忙腳亂的,沒有半點王者之氣。
李琰身子僵硬的躺在胡床上,表情悠閒,就如死魚一樣。
“太子!”
李亨領著李元紘走進了大殿。
見李琰這種慫樣,李亨突然拉著李元紘往外走,說道:“殿下好像不在,可能在院子裡。”
李元紘已經看見了李琰了,但還是順著李亨的力量轉身出去了,搖頭歎息,心道:“就這樣子,如何掌天下之舵,坐擁天下?”
李亨拉著李元紘在院子裡逛著,說著當前的局麵,一副為唐王朝未來擔憂的表情,說道:“李相,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轉危為安的。隻是在他康複這段時間,我朝內部決不能亂。亂則天下危矣!廟堂之上,有李相坐鎮,可以放一百個心,隻是朝外,那些手握重兵的節度使,卻不得不慎重以對。”
李亨這話說到李元紘的心坎上了。
李元紘一直擔心外強內弱,就算與裴旻和好,核心初衷卻是不變的,歎道:“此事確實是我朝一禍。”
李亨說道:“此事我與殿下商議過,殿下也覺得父皇對於邊帥過於縱容,以至於忽視了民生。現在我朝太過重視軍事,國家稅賦,大部分用來養軍,天下百姓並未獲得實際便利。應該削弱軍費,以用來改善民生。”
李亨說的頭頭是道。
李元紘不住點頭,以他的才智如何看不出來這根本就是李亨自己的意思?
看著不卑不亢的李亨,想著之前李琰那鹹魚一樣的姿態,忍不住心道:“若忠王是唐王朝未來的皇儲,天下大定矣。”
兩人一路閒談,繞了一圈,重新回到大殿。
李琰這時已經整理好了衣裝等著李元紘。
李元紘將自己廟堂上的一些事情跟李琰細說。
李隆基很早就開始放權了。
故而他此次病危,廟堂上的諸多事情,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身為首相,李元紘將大事彙報的對象變成了太子。
李琰跟前太子一樣,之前沒有接觸過政務,聽的雲裡霧裡。
若非李亨在一旁幫襯提點,李琰很多地方聽都不太聽的明白。
李元紘輕搖著頭,走出了東宮,回望了一眼東宮,心底拔涼拔涼的,就這太子,怎麼擔當大任?
此刻東宮裡,李亨卻一臉懊惱的向李琰賠罪。
“是為兄的不是,李相來的太突然,為兄來不及通知琰弟,讓琰弟出醜了。”
李琰搖著頭道:“三哥太客氣了,要不是三哥忙裡忙外的,我都不知出了多少醜了。這東宮太子之位,我真是乾不來,這些年我是一日不得安穩。隻希望父皇能夠早日康複……免去這番罪過。”
太子之位,人人眼紅,但是李琰這裡,卻是一點留念的感覺也沒有,仿佛就是一個負擔負累一樣。
李亨心底忍不住一哼:“自己夢裡都渴求的東西,自己這位弟弟居然不屑一顧。”實在讓他氣惱。
看著不足以成大事的李琰,李亨眼中閃過一絲渴望,相比從李隆基手上求得至尊之位,從自己這個無能的弟弟手上搶,可要簡單的多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