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孩童,裴旻突然想起來漢初三傑。
韓信、張良、蕭何!
三人在軍、政、謀三方麵都是絕頂拔尖的人物,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劉邦才能以弱勝強,打敗了西楚霸王,取得天下。
王忠嗣、顏真卿、李泌這三人似乎也是一個完美的組合……
王忠嗣屬於勇戰派,或許在謀略上要遜色兵仙韓信許多,但是他把握戰機的直覺,臨陣指揮的天賦,也是當世罕見的。
顏真卿在曆史上就是一個宰相才,隻是命途多舛,先後為李輔國、元載、袁傪、楊炎、盧杞等宰相排斥,未能升任宰相,但他每每受到排斥,都能憑借非常的乾略,將地方治理的有聲有色,從而一次次的進入廟堂。越是能夠經得起考驗的人才,能力越是不俗。
而今顏真卿感受到了河隴的新氣象,居然領悟了後世的經濟政治方向,王佐之才,莫過於此。
麵前這個李泌這才十歲,已經有著妖孽一樣的洞察力與才智,不需數年,大放異彩,自不用多說。
“忠嗣是自己一手培養的,真卿也算自己的徒弟,要是再把這個妖孽收下,自己豈不是一人培養出能比肩漢初三傑的盛唐三傑?那說出去,多有麵子……”
裴旻心存他事,對於麵前的棋局有些漫不經心。
棋過中盤,裴旻突然發現自己下不去手了,居然輸了八目子。
一旁溜達一圈回來的賀知章見狀,忍不住笑道:“小老弟這是大意了,以你的棋藝,不應該破不了局的。現在能夠落子之處,以是不多,小友步步為營,這八目子可不好追。”
裴旻看著棋盤,緘默會兒,說道:“卻是未必!”
他不在多想,認真應對。
此刻棋盤上李泌控製的黑子猶如一條漆黑的大龍盤踞著,意圖圍剿裴旻四散周邊的棋子。
一子落粘,將自己的白字接連起來。
李泌那細細的還未長齊的眉宇挑了一挑,低頭沉思。
賀知章也有些訝異,粘是圍棋的術語,是連接的意思,應對剌的一種下法。
但裴旻這手粘非但不妙,反而將自己的棋路給堵住了。
賀知章忍不住心想:“這是認輸投降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輸人不輸陣,直接投降,可不是自己這位兄弟的性子。
李泌慎重的落子。
裴旻也一步一步的下,他作死的棋路非但沒有挽回敗局,反而又搭進去了兩目棋子。
棋局進行至後半盤,李泌繼續控製著大龍圍殺白子,眼瞧著要將白子分斷兩截。
裴旻卻不聞不問,白子一落,居然放棄陣地,開辟另一個戰場,強行分斷,欲反殺白棋,直接打起了進攻。
這一步大出李泌意料之外,遲遲拿不定注意落子。
賀知章也忍不住敬意了聲,大感意外。
李泌不管裴旻的故弄玄虛,直接分斷了裴旻的白子。
裴旻敗局以現。
裴旻依舊步步進攻,就算是一分為二也保持著淩厲的攻勢,即便是自尋死路,依舊進攻不覺。
李泌額上的汗珠一點一點的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