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即便他舔著臉求見套近乎,也無人敢接見。
張守珪也大有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的感慨,回想自己昔年,與裴旻並稱雙壁,那是何等風光,哪裡想到這才多久,自己就落地這幅田地。
“張大帥!”
張守珪看著麵前的劉駱穀,自嘲道:“大帥?現在哪來的大帥,不過是刀板上的魚肉而已。”
劉駱穀一通安慰,正待要說,突然得屋外護衛來報,說是陛下召見。
張守珪精神一震,來到長安已經月餘了,除了初到長安時,李琰見了他一次,就不曾見過龍顏。
今日招自己相見,莫非是事情有了轉機?
張守珪大喜說道:“我這便更衣入朝!”
劉駱穀起身道:“大帥此去不知道多久,先將藥喝了吧,免得過了時辰……”他說著去給張守珪取藥湯了。
張守珪換好了衣裳,喝了劉駱穀端來的藥湯。
藥湯比往日喝的略苦一些,張守珪也沒去在意。
張守珪急急匆匆的進宮,本以為會有什麼好事,卻不想等待他的卻是一場對峙。
皇帝李琰、李禕、王晙、杜暹、源乾曜、李元紘五相外從朔方奉詔而來的安思順。
安思順將自身的懷疑一五一十的向朝廷細說。
張守珪這才知道今日召見他入宮,居然存著審問之意。
張守珪在義子張康的鼓動下,確實因為熱衷權勢,乾了一些非法之事,但真沒謀反的心思想法,惶恐之下,趕忙跪伏在地辯解。
張守珪太信他的義子了,也為張康打著包票,說他對朝廷是赤膽忠心。
張守珪越說呼吸越急促,臉色越來越漲紅,突然一口血噴在了殿前,一頭栽倒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堂上堂下的李琰、諸相都驚呼出來。
“快,快傳太醫!”
李禕見慣了生死,反應最是迅捷,高吼著傳召禦醫。
但張守珪所服用的毒藥是慢性藥,一點一點的在不知不覺中變深入臟腑,尤其是激動時候的辯解,加速了身體血液的循環流動,促進的毒性的並發,已經無力回天。
李琰六神無主,李禕、王晙、杜暹、源乾曜、李元紘五相也想不到會是這種局麵,一時間也隻能將此事擱置。
李禕、王晙、杜暹三人聚在了一起。
“你們以為安節度所言之事,幾分真幾分假?”
王晙道:“不好說,但裴相的態度,你我皆知,不排除他們孤注一擲的可能!”
杜暹也說道:“某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李禕沉默半響道:“我以郭子儀為常山郡守,你們以為如何?”
王晙、杜暹皆是知兵之人,眼中各自一亮,齊聲道道:“大妙!”
常山郡地處南北咽喉,東北軍真要叛亂,常山首當其衝,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便在他們擬定應對之策的時候,意外得到了一個消息。
安思順給罷官問罪:禦史中丞吉溫彈劾了安思順,說安思順陷害忠良,為了自己一己私利,誣陷遼東將帥心存反意,逼迫張守珪以死明誌。
李琰聽信讒言,直接罷了安思順的官職,將他交給了禦史台處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