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了張守珪的死,張康煽動了東北軍將士的氣勢之後,開始了第一輪的軍事會議。
暾欲穀、嚴莊、張通儒、平冽、李史魚、獨孤問俗,李歸仁、阿史那崒乾、蔡希德、牛庭玠、向潤客、崔乾祐、尹子奇幾乎所有的骨乾文武大臣皆在此列之中。
會議的氣氛有些凝重,並沒有多少之前的慷慨激烈。
那些煽動人心的話,騙騙兵卒倒是可以,真正的核心成員是騙不了的。
張康是天生的反骨仔,自私自利,一切以自己為核心,這叛逆的心一早有了。
從認張守珪為義父的那一天起,張康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取而代之。
多年謀劃,張康成功架空了張守珪,正打算更進一步,緩緩圖之的時候,所謀之事,東窗事發。
臨時臨急之間,張康隻能選擇造反。
這個時候的張康遠不是曆史上那個身兼平盧、範陽、河東三鎮節度,手握數十萬大軍的北疆大帥。
他的實力還是剛剛成形……
而唐王朝也沒有經過李隆基後期的瞎搞,即便裴旻率二十萬西征,餘下的整體實力依舊淩駕張康。
開會的所有人心底都很清楚,現在他們沒有與唐王朝叫板的實力。
故而氣氛有些凝重。
張康見文武眾人都有些緊張,大大咧咧的說道:“你們這是怕了?嘿嘿,我可一點都不怕。後路我都想好了,打不過,跑!彆的不說,河東、河北的財富就在眼前,我們搜刮個乾淨,賺他娘個盆滿缽滿的,然後往極北荒地一鑽,照樣是耀武揚威的一條好漢。”
話糟理不糟,張康這隨口說出的話,安撫住了眾多文武的心,氣氛變得緩和起來。
身為謀主的暾欲穀,此時咳了咳,帶著幾分虛弱的笑道:“其實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表麵上看我們是實力懸殊,但其實我們還是有一定勝算的。首先我們與奚族、契丹的關係很好,隻要我們取得前期的優勢,他們將會成為我們的援兵助力。其次,我們有一個強大的外援,阿拉伯!他們已經幫我們牽製住了最難纏的敵人,隻要他們取勝,將會由西域自取河西隴右之地,威逼關中。到時候,朝廷必然自顧不暇,我們也能趁機謀取天下。”
“最後,也是我要說的。朝廷的實力很強,但他的強在於外而不在於內。朝廷四方邊軍,久經戰事,戰鬥力尤為強悍。可他們的地方軍卻是百年未經戰事,早已疏於軍備,便如土雞瓦狗一樣疲軟。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取得初步優勢。”
暾欲穀終究是年紀大了,為了複仇,嘔心瀝血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了。
接著暾欲穀的話,嚴莊續道:“某的意見與老先生相同,實話說,我們還不具備覆滅朝廷的實力。但我們可以利用朝廷地方軍軍事疲軟這一致命弱點,將河北一地,儘收囊中,最好的局麵是將河東也給拿下來。河東節度使蓋嘉運空有夜叉凶名,卻早為酒色所誤,給了我們奪取的機會。”
他環顧文武一眼,頓了頓,說道:“以河北為基,坐擁黃河天塹,待天下之變。這是我們的初步計劃,若是能夠更進一步,拿下河東,以整個北方為基,那就完美了。”
這是他們兩人應對當前局麵想出的戰略打法。
以現在他們的力量無法真正的撼動唐王朝的根基,但隻要他們將動靜鬨的夠大,影響了大西方的局勢,令得裴旻無暇分身導致戰敗。
阿拉伯席卷河西、隴右之日,就是他們撼動唐王朝根基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