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見他下馬都站不穩,不免輕視了幾分。
“見過節度!”
皇甫惟明上前問好。
相比皇甫惟明的簡潔乾略,此時此刻略顯發福的哥舒翰顯然是給比了下去。
哥舒翰大大咧咧的揮手道:“昨夜我是沒喝儘興,此去南詔,天曉得那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有沒有好酒,今日可要喝個痛快,你我不醉不歸。”
皇甫惟明賠笑道:“這是自然,在下遠不及節度海量,可今日卻是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
兩人如至交好友一樣,相簇著上了酒樓。
酒樓共有三層,皇甫惟明將第三層全部包了下來。
上得三樓,哥舒翰看著已經在酒壇裡燒著的美酒,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說實話,這蜀地我呆的不習慣。不管是我老家,還是涼州,都有一望無際的草場。這策馬揚鞭,才不負男兒豪氣。可這地方,除了山隻有山。不過這裡的劍南春卻是我的最愛,比媳婦還親呢!”
他說著迫不及待的上前,也不用酒樽,直接用酒勺從壇子裡舀了一勺,仰頭痛飲起來。
皇甫惟明心道:“喝吧,喝吧,最後一餐了,就讓你吃喝個痛快。”
他上前道:“就知道節度好這一口,今天我準備了百壇劍南春,任由節度痛飲。喝不完帶去南詔,節度是為國戍邊,總不能虧待了您。”
哥舒翰笑道:“皇甫將軍,深得我心!”
兩人對桌而坐,一邊痛飲,一邊閒聊。
哥舒翰文韜武略超凡,而皇甫惟明也是智勇之士,兩人大談軍略時事,尤為痛快。
酒酣耳熱,到了動手的時候,皇甫惟明居然有些不舍,但想著李亨的大業以及自己的前程,故作不小心的將酒樽推翻在了桌上。
哥舒翰見狀大笑:“皇甫將軍,你知道我這人最討厭什麼嘛?”
皇甫惟明對道:“耳聞其詳。”
哥舒翰道:“最討厭有人在我麵前擺闊,也不想想,你再闊綽,有我闊綽嘛?”
皇甫惟明覺得莫名其妙,但卻附和道:“這是自然,論及闊綽,據我所知,還真沒人比得上節度。樂山大佛是何等巨大的工程,節度居然一力承當所有費用,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此豪氣,世上真無幾人。”
哥舒翰拍著桌子道:“所以嘛,將軍這種自不量力的行為,讓我很不滿,很是生氣。將軍居然想到用錢來收買我的人,這我可忍不了。你收買我一個人,我就拿出一庫房的錢收買你的人,這不,一不小心,將你所有的人都收買了!你說,何必呢?”
皇甫惟明霍然起身,驚恐的看著似醉非醉的哥舒翰,不信邪的將手中的酒盅丟在了地上。
摔杯為號!
堂外立時衝進來五人,來人卻是哥舒翰帶來的家奴左車以及他的親衛。
“一路走好!”
哥舒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低沉了說了一句,大步走出了酒樓,翻身上馬,直奔劍南軍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