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從南陽撤軍,一路北上尋找李光弼的兵馬決戰。
他們一路北行,即將抵達盧氏的時候,安祿山忽然對著身旁的李豬兒道:“老子記得盧氏守將是高庭暉吧?”
李豬兒博聞強記,是安祿山必不可缺的幫手,恭聲應道:“陛下英明,確實是高庭暉,聽說此人早年在少林寺學過,精於棍棒功夫,驍勇非常,有以一當百的神勇。”
安祿山頷首道:“盧氏這個地方不大,可盛產鐵、銅,境內有諸多銅鐵礦,為了這些銅鐵礦,也就調派了三千人負責。令狐潮向我舉薦了此人,倒也算是個人才。可以見一見,你安排下去,我們就在盧氏過夜。”
李豬兒二話不說,屁顛屁顛的去了。
安祿山的大軍抵達的盧氏縣。
高庭暉在第一時間做好了迎接準備,設宴款待。
高庭暉彬彬有禮的見禮:“陛下,盧氏這邊沒有什麼彆的特產,就是野味多。伏牛山上野豬、羚羊、野羊、草鹿、獐子、獾、白眉子、靈豬、黃鼠什麼都有,為了迎接陛下到來,屬下特地帶人上了伏牛山,獵了這一桌的野味,還望陛下莫要嫌棄。”
這南陽之戰,打了近乎半個月,安祿山吃得也是軍糧,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對著這一桌子的野味,安祿山毫無儀態的大口的啃著麵前的獐子肉,嘴裡塞得滿滿的,話都說不出來,一點也沒有皇者風範。
當然安祿山也從來不是什麼皇者,這廝就是一個草莽,隻是輕財慷慨,樂善好施,聚集了一群願意給他賣命的人,這才有了今日。本質的習性卻沒有半點改變,即便自稱皇帝也改不了這粗鄙的習性,還是一口一個“老子”的,隻有在特殊場合,特彆注意了才會自稱“朕”。
“嗯,好,很好!”安祿山嘴裡咬著肉,含糊不清的說著,指著一旁空的位子,讓高庭暉坐下。
高庭暉畢恭畢敬的入座。
安祿山吃飽喝足了,讓人搬來一張胡床,舒服的躺在床上,這才說起了正事:“高將軍可有李光弼的消息?”
高庭暉出班說道:“李光弼那廝最初還是不可一世的意圖攻占商洛之地,還有向盧氏奔來的意思。但是這行不過半路,卻調頭回軍了。想必已經探知了陛下的動向,麵對陛下的大軍壓境。那廝直接躲回了弘農。陛下威名蓋世,區區李光弼,哪裡敢與陛下爭鋒?”
安祿山很滿意高庭暉的恭維,他透露的消息跟自己打探到的並無多大差距,頷首道:“朕,橫行天下的時候,李光弼這小兒還不知在哪呢。哪能跟朕比?隻是……”他說著又豎起了眉頭道:“這廝躲在城裡,到不好辦了。”
安祿山現在也是頭皮發麻,早知會有今日,他說什麼也不會造反。
安祿山是個人才,有著一肚子的壞水與精明,但是這種精明屬於小聰明,他自身並不具備掌控天下的大智大勇。
他的聰明讓他能夠在幽州一地如魚得水,可是放眼天下,他的小聰明就不足以稱道了。
這也是為什麼安祿山昏招迭出的原因,他無法駕馭現在擁有的權力。
曆史上的安祿山也是如此,他席卷了北地、入主中原,接著就沒有任何建樹,直接因為對部下的打罵,讓自己的親兒子給殺了。
這類人物史上是屢見不鮮。
經過南陽攻防戰,對於攻城,安祿山本能的有些發怵。
現在唐軍四麵夾擊,要破局唯有將所有兵力主攻一路,一路路的攻破。
可要再碰上一個烏龜,短期內不能勝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