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去他大爺……(1 / 2)

盛唐劍聖 無言不信 9892 字 7個月前

{ } 無彈窗 傍晚夜幕降臨!

劍閣燈火通明!

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刺出,指向中年劍客右肩,裴旻不等劍招用老,腕抖劍斜,劍鋒已削向那漢子大腿。變招之快,隻在轉瞬。

那中年劍客反應也即是迅速,抽劍格擋,回手反擊,雙劍劍光霍霍,已拆了五招。

中年劍客輕叱一聲,身形半俯,手中青鋒化作一團瑞光,直取裴旻腰脅。

裴旻看準時機,右腳一頓地,借助這一蹬之力,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劍上,猛地斜刺裡蕩了過去,正是斬虎劍法中的舉手蕩劍斬虎肩。中年漢子神色大變,想要撤招回避以是不及,隻能硬著頭皮硬接這一計。

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震聲未絕。

中年劍客麵露苦色,後退了兩步,道:“裴中丞的劍術剛柔快猛變化無窮,方宇服了!”

裴旻笑道:“方兄過獎了,您的流水劍綿延不絕,快慢有序,轉換之間,毫不間斷,讓裴某收益匪淺。”

經過半個月的挑戰,裴旻的實力以得長安武林人士的認可,對於他接任了羅烈關中第一劍的稱號沒有任何的置疑,城內不服他上門挑戰的已經沒有幾個了。方宇是隴右人氏,五年前機緣巧合,習得了一手流水劍,闖出了不小的名堂,本是入關來挑戰羅烈的,隻是羅烈已經遠走江湖,遂決定挑戰更強的裴旻。裴旻雖不是江湖人,但從不拒絕江湖挑戰早在江湖中傳開。

隻是方宇想不到裴旻比傳言中的厲害的多,他的劍法模擬水流,快慢湍急變化無方,然與裴旻劍法的詭異莫測相比起來,他的變化完全不值得一曬,幾乎不在一個檔次的。

送走了方宇,裴旻心滿意足的返回劍閣,早在十日前,他讓管家寧澤裝修的道場已經收工。為了慶祝自己的練功房裝修完畢,裴旻還特彆給道場取了一個拉風的名字:劍閣,以增強逼格。為此他還找上了張旭求了“劍閣”兩字,讓鄭永泰的兒子為他雕一塊匾額,打算掛在門口。前有草聖張旭的“劍閣”,後有李隆基的“天下無雙”,外加上他裴旻的名氣,格調絕對爆棚。

這些日子裴旻過得滋潤非常,白天有禦史台的事情,傍晚還有人不定時的找他挑戰。

短短半個多月,裴旻的劍術突飛猛進,實力與當日跟羅烈對戰時,幾乎不能同日而語。

想著方宇先前的那幾招似乎有可取之處,心底琢磨,看看能不能融入自己的劍法中去。正當他想的出神,寧澤傳來消息說裴光庭求見。

裴旻怔了怔,道:“將他請到客房,就說我在沐浴,讓他稍等片刻。”

夏季已經悄悄來臨,與方宇交手的時間不長,可這個時節隻要稍微跑動就會出汗,何況是拚鬥。帶著汗跡見客很不禮貌,裴旻身兼文武對於儒家的禮節還是很重視的。

先洗了個澡,裴旻這才來到了會客廳。

裴光庭毫無疑問是來道謝的,裴旻的慎重處理,幫了裴光庭的大忙。因為裴光庭是司門郎中,負責長安城門出入之戶籍調查以及沒收違禁、無主之物。中國人好麵子的風範,古來有之,吐蕃來使,李隆基異常重視。若禦史台不問青紅皂白的彈劾裴光庭,為了防範萬一,裴光庭這個司門郎中肯定是當不下去。

正是因為慎重處理,禦史台發現了是有人惡意陷害。裴光庭處事認真嚴謹,斷了走私商的財路,給刻意誣告的,禦史台也撤銷了對裴光庭的指控調查。

“本應該早些來道謝的,隻是為迎吐蕃使節的到來,陛下特彆叮囑我等莫要失了大唐的顏麵,安排了許多事物,實在走不開,直至今日,方才忙裡抽空,特來拜謝。”裴光庭細眉秀目長得很是儒雅,不善言辭的他,說著這些恭維的話有些生硬,但是那股感謝的心意是表現出來了。

裴旻笑道:“依照輩分來說,您是我的長輩,我應該稱呼您為叔才是。庭叔……太過客氣,小侄可承受不住。”

裴光庭看著裴旻,忍不住搖頭道:“主家近年來確實不得人心,與你一事,做的太過……”他與裴旻同一祖宗卻不同一血脈,很多事情他也不好多說,隻是看著如此出色的族人,竟逼得脫離主家,實在可惜。想到當年那則謠言,忍不住心底暗忖:“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裴旻搖頭道:“很多事情,人力不可控。對我而言,他們是長輩,我可以不計較他們對我做的一切,但母親生我養我,恩大於天,我不能容忍母親受辱而無動於衷。這是底線,庭叔不必為我事犯愁了。現在我不過的很好?陛下對我很是器重,我再多立點兒功,到時求陛下封我娘一個誥命夫人,看誰還敢瞧不起她?隻是每年清明不能祭拜太公父親,到是深感遺憾。”

裴光庭為人至孝,看著裴旻有些黯然,想著他對自己的恩情,決定回去找時間跟管事說說,看看能不能出一份力。

裴旻看著裴光庭突然想到了他的父親裴行儉,問道:“庭叔,不知你府中有沒有關於聞喜公在西域時的一些手劄什麼的。”裴行儉是公認的大唐儒帥,通曉天文、曆法、寫詩作賦,類似這種文人,平時沒事的時候都會寫一寫手劄記事就跟日記一樣。

裴光庭想也不想道:“有很多呢,有人文記事,還有一些行軍心得什麼的,都在我府上,裴……”他一時間不知如何稱呼裴旻了。

裴旻看出了他的尷尬,道:“叫我靜遠就好!”

“靜遠對這些有興趣?”

裴旻眼睛一亮道:“很有興趣,不怕跟庭叔說實話,侄兒覺得吐蕃此番來我大唐是來者不善,並非存著兩國友好往來的心思。他們與突厥謀我大唐之心,從未消停。庭叔的父親聞喜公威震西域兩度大破突厥,侄兒仰慕已久,想一睹聞喜公的風采,順便了解一些關於吐蕃、突厥、西域的知識。”

裴光庭有些不敢苟同,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道:“即是如此,改日靜遠去我府上便是了,應該就在書房收藏著,今日回去給你找找。”

裴旻高興不止,心底卻難免有些悲哀,裴行儉是何等英雄,可他的兒子卻是隻小貓。

自吐蕃使者的到來,大唐的一切似乎都圍繞這那群使者轉悠。

李隆基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宴請吐蕃使者,讓大臣領著他們領略大唐的文化風情。

裴旻可以理解李隆基的心態,畢竟這是他掌權之後,一次接觸政治外交。吐蕃使者派人來拜見他這位皇帝,意味著對於他這個皇帝的認可。這李家三郎的骨子裡流著幾分好大喜功的血液,對於得到一個強大國家的認可,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裴旻也沒有去給李隆基澆冷水掃他的興致,畢竟他不能說他知道曆史的發展,知道再過不久吐蕃就會與大唐開戰,平靜多年的西北戰局,會又度掀起風浪,隻能靜觀其變。

好在接見使者什麼的都是禮部的事情,裴旻作為禦史中丞與他毫無關係,眼不見心不煩。

這天裴旻正在處理著禦史台的公文,蕭嵩再次找了上來。

“中丞!”

裴旻看著蕭嵩一個頭兩個大,道:“又有處理不了的事情?作為侍禦史,你自己要有分寸主見,事事都要向我過問,要你何用?”作為上司,裴旻覺得有些時候訓斥一下缺乏主見的下屬,是有必要的。

蕭嵩低頭受訓,隨即苦著張臉道:“不是屬下沒有主見,實在是此事過於嚴重,屬下根本拿不了主。”

裴旻道:“說吧,究竟什麼事情?”

蕭嵩上前了兩步,低聲道:“就在今日我接到密報,說有大將軍楊矩暗通吐蕃,是吐蕃安排在我大唐的細作。大將軍楊矩幫助吐蕃收集數萬冊書籍,打算借助吐蕃此次入京的機會將百家書冊賣給吐蕃,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您也知道,現在吐蕃使者備受陛下重視。萬一處理不慎,令我大唐與吐蕃關係交惡,惹上兵事,可是不妙。”

裴旻一聽也知事態嚴重,自己是錯怪蕭嵩了,低聲道:“可知是誰舉報的,那楊矩又是何人?”

蕭嵩頷首道:“是一個叫孫周的,是楊矩府上的下人。至於楊矩最早是左衛大將軍,當初吐蕃遠來求親,中宗詔令左衛大將軍楊矩持節護送,他因此升為鄯州都督,負責鄯州軍政事物,不久後他上疏朝廷請求將河西九曲作為公主的湯沐邑,贈與吐蕃,中宗同意……”

“去他大爺……”裴旻聽到這裡,氣得拍案而起,忍不住直接開罵,這些日子他沒事的時候,一直在研究吐蕃,對於河西九曲的方位知道的非常清楚。河西九曲位於青海東南境,那裡水草豐美,土地肥沃是天然的養馬場,而且裡大唐隴右西涼非常近。將河西九曲地送給吐蕃,等於送給吐蕃一塊天然的牧場,同時還將自己的門戶也送了出去,隨時隨地的迎接吐蕃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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