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無彈窗 我給你子總管的職位!
李嗣業有些呆呆的看著裴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嗣業一心從軍,對於大唐軍製自然有一定的了解“子總管”這個職位並不在正統的軍製之內,而是軍鎮內部的編製。《唐六典》記載:“凡諸軍、鎮每五百人置押官一人,一千人置子總管一人,五千人置總管一人。”
子總管等於是一千兵士的統帥!
天大的餡餅就這樣砸在腦袋上,讓李嗣業有些不敢相信。
他正處於人生最落魄的時期,連一個尋常兵士都算不上,直接讓他擔任一千兵士的統帥?
要是彆人也就算了,偏偏拋給他這個橄欖枝的還是裴旻,自己曾經意圖打斷他手腳,意圖攪和他武舉的“仇人”!
“難道是想將我誆入軍中,給小鞋穿?”李嗣業心中有些忐忑,看著麵前笑臉盈盈的裴旻,心底捉摸不定。
李嗣業哪裡知道,在裴旻心中“李嗣業”這三個字,足以享受他許諾的一切應有福利。
見李嗣業遊移不定,裴旻也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李兄,彆過於輕視自己,也彆太看高了自己!你的本事,我自是知道,子總管這個職位你來當任是綽綽有餘。我也可以確信,你未來的成就也不隻有這一點點。不過所謂英雄難免落難時,就你現在,我裴旻真要報仇,要弄死你。根本不需要費多少勁力,甚至連指頭都不需要動,說幾句話自有人替我來做。我能圖你什麼?”
他這話說得直白,也是最直接的大實話。
他裴旻是當朝從龍之臣,涼國公、洮州刺史、神策軍使、廣恩軍鎮鎮將一大串的頭銜,除了涼國公是虛職榮耀銜位,洮州刺史、神策軍使、廣恩軍鎮鎮將都是握有實權的職位,再加上他在禦史台、兵部的人脈,要對付一個平頭百姓,不要太過容易。
李嗣業也想明白了,卻如裴旻所言,他現在一窮二白沒有有什麼好圖謀的,難道自己當真遇上伯樂了?
心念於此,李嗣業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動,當前的局麵也容不得他拒絕,即是如此,不如所遇而安,作揖道:“裴刺史大人大量,草民慚愧,承蒙看中,草民願跟刺史回洮州……”他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接下裴旻的職位,而是答應跟他去洮州,瞧一瞧看一看,到底如何。
裴旻的心思是何等剔透,心底跟明鏡似地,也不以為意。他以國士待之,不怕打動不了李嗣業,當然他若是狼心狗肺,留著也沒有意義。
裴旻與李嗣業回到了客棧。
見李嗣業再度回來,店掌櫃一下子就竄了上來,逮著他不放,一副要他賠償的模樣。
李嗣業一臉尷尬。
裴旻笑道:“你因我而逃,責任一人一半,我先幫你墊付著。等你拿了薪俸,再還我不遲!”他不是有心跟李嗣業計較,而是顧念李嗣業的麵子。一個大男人,囊中羞澀,是很丟臉的事情。換做任何有著一定自尊心的男子,都不會接受他人類似於施舍般的饋贈。
李嗣業點了點頭,認可了裴旻的說法,也有著小小的感激。
來到二樓,嬌陳、王忠嗣正在閒聊著,見他們到來,熱情的相迎。
對於與李嗣業的“恩怨”,裴旻也不藏著掖著,直說出來。
李嗣業也略微安心,裴旻要是對此事藏著掩著,那就說明他對這事懷著一定的忌諱心。現在他能夠直言此事,顯然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不怕為人說道。
李嗣業慚愧道:“在下鬼迷心竅,險些害了忠良。”
裴旻道:“什麼害不害的,我又沒吃虧,早就不在意了。何況你救了我內人,除非是殺父殺母這樣的大仇,餘者皆不在意。不怕實話與你說,若非你的力量驚人,直接以拙破巧,讓我的柔勁化為虛無,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許我可能記不得你這號人物。”
李嗣業道:“在下彆的沒有,就是天生這兩膀子力氣。”
王忠嗣道:“大哥哥,你那可不是兩膀子力氣,那是霸王之力。也隻有霸王項籍,惡來典韋才能相比了。”
王忠嗣少年童言,“天真無邪”的話,讓李嗣業心情特彆舒坦。
裴旻也道:“就是因為與你那一戰,事後旻特彆研究了以柔克剛,借力用力的技巧。有此機會,不如我們再試一試?”他真摯的看著李嗣業,言語真誠。
李嗣業也聽過裴旻的傳聞,知他是真正的高手,不隻是在朝堂、戰場,即便是江湖也有赫赫威名,是關中第一劍。
好鬥,是武者的天性!
李嗣業理所當然的答應了下來。
鄯州驛館!
原本郭知運是直接在自己府上接待裴旻的,但是裴旻覺得麻煩,他明日便走,想要看看鄯州的人土風情,住在驛館反而自由。
以裴旻的身份,理所當然的得到了一個豪華的單獨小院,那是專門接待三品大員的住處。
小院前院,裴旻、李嗣業相對站立。
兩人徒手空拳,氣氛緊張。
一旁嬌陳、王忠嗣在一旁看著,緊張的瞧著兩人。
他們雖然相信自己的丈夫、兄長有著天下無雙的實力,但是李嗣業在街市上那神力一舉,給予了他們深刻的印象,過於震撼,心底有著小小的擔憂。
裴旻伸出手臂,笑道:“請!”他凝神靜氣,他此刻沒有用劍,但整條臂膀就是他的劍。這些年他專心處理洮州軍政事物,可是在武藝劍術一道,並沒有拉下,已經步入了劍由心生,招由心發的境界,即便是雙手空空如野,也能施展出劍招來。
“得罪了。”李嗣業這些年也沒有閒著,他知自己無身份地位更無後台,想要成功,得償所願,能夠依仗的隻有實力。
一個箭步,身形堪比姚明的李嗣業,瞬息間前移十尺,竄到裴旻的麵前,右手直拳擊出,直取裴旻的麵門。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記直拳,但是嬌陳、王忠嗣卻能清晰的聽到拳風破空的聲音。
一拳之力,好似鐵鞭揮擊!
裴旻腳步一錯,頭部微斜,右臂巧妙的畫了一個圓向著李嗣業地手腕上格去。
李嗣業那又狠又狠足以穿心裂肺地拳頭一碰到裴旻的手臂竟然失去了準頭,被帶的歪過一邊,輕飄飄地太極推手卸力之法破解了那破空重擊。
李嗣業比鬥經驗也是豐富,見自己的攻擊不奏效,腳下立刻穩住身形,一擊不成,他並沒有因此停止攻擊,而是變拳為掌,雙手掌封住左右閃避的路線,如離弦之箭擊向裴旻的胸部。
裴旻向後退了一小步,手臂分彆在李嗣業的雙臂一帶,將雙臂牽引著偏離了一點方位,身體如一條線一樣對著李嗣業雙掌的間隙中插去,反攻李嗣業的胸膛以守代攻。
“砰!”
李嗣業胸口中了一掌,小退了一步。
“好!”嬌陳、王忠嗣原本以為裴旻給壓製的無法還手,卻不想轉瞬間改變戰況,先拔得一籌,忍不住歡呼起來。
裴旻表情嚴肅,他那一掌,仿佛打在鋼板上一樣,以對方那強健的身體素質,那一掌明顯沒有給他照成任何的傷害。
“還是拿兵器吧,唯有兵器戰,才能發揮真正的實力!”裴旻笑著提議道,繼續打下去,他必勝無疑。在武舉那時,他的巧勁化解不了李嗣業的剛猛之力,如今經過三四年時間的精進,以能憑借自身對柔勁的領悟,化解了李嗣業的神力。
李嗣業不以拳腳見長,自己的巧勁,大占便宜。固然李嗣業皮糙肉厚,隻憑拳腳,自己一時半會兒也難取勝,但拖都能拖死他,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畢竟他對付的不是真正的李嗣業!
沒有陌刀的陌刀將,叫什麼陌刀將?
“好!”李嗣業能夠明白裴旻的用心,走到他那匹瘦小的馬前取過了他祖傳下來的陌刀。
李嗣業的陌刀古樸老舊,就如書上記載的那樣:結合了古之斬馬的產物,長七尺,刃長三尺,柄長四尺。但是史書上記載:一般的陌刀刀重十五斤,李嗣業手中的這把,可不止這個數,五倍都不止!
他從瘦馬背上取下陌刀,裴旻明顯察覺到瘦馬高了一些,似乎大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對於李嗣業的瘦馬,裴旻報以了同情的目光。
僅那把陌刀,已經不下七八十斤,再加上李嗣業魁梧的身軀,那是近乎姚明的身高,堪比施瓦辛格的肌肉,重量自不用說,難怪瘦的跟皮包骨頭一樣……
為它默哀三秒鐘!
三秒一過,裴旻看著麵前的神通大將,徐徐的拔出了秦皇劍!
夕陽西下,秦皇劍閃閃生輝!
裴旻持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體弱一變,威勢淩人。
陌刀古樸厚重!
李嗣業握著陌刀,竟也有了顯著的改變!
他就像一座山,一座巨嶺橫在麵前!
“小心了!”李嗣業提示了一聲,因為自他二十歲以後,握陌刀在手,從來沒有人能夠接檔下他的全力一擊,從來沒有!
“我知道!”裴旻曉得厲害,舉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