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有些訝異的看了趙奕瑩口中的王郎一眼,實在不記得自己何處見過他。
他對自己的記性還是極為自信的,尤其是對方長的這般有特點。
對方的相貌換做二十一世紀,絕對是那種位於顏值巔峰的小鮮肉。可男可女,男裝帥若潘安,女裝貌勝仙女。
“晚生王維,元旦宴會時,曾有幸遠遠目睹國公風采,見國公力克西域獅王,為我大唐揚威,心情激蕩,塗鴉製作,難上大雅之堂……”王維飄飄然的向裴旻行了一禮。
裴旻一聽王維,瞬間大悟。
史書一般極少介紹他人外貌的,除非對方長的很有特色。或是奇醜,或是絕美,或是俊帥,唯有這些麵貌特彆的人,史官才會例外的述說記錄。
史書上曾經如此形容王維的相貌“妙年潔白,風姿鬱美”,每每裴旻讀到這裡,便覺得奇怪。
王維唐朝著名的詩人,一個與孟浩然齊名,不輸於李白、杜甫的存在。
性彆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個男人“妙年潔白,風姿鬱美”這是誇讚,還是罵?
裴旻不知道,這見到王維的真人,一切都明白了:他確實當得上“風姿鬱美”四個字。
突然想到王維十五歲的時候,名動長安,深受長安達官貴胄的親睞,成為他們府上的賓客。
依照王維這般容貌,十五歲的他,怕是一位受到極點的小正太。
古人向來有男寵一說,以王維太原王氏的身份,遭受潛規則的可能性不大,但那些三天兩頭將王維請至府上相聚的貴胄,未必沒有過過眼,卡卡油的意圖。
裴旻突然發現自己想歪了,趕忙回過神來。瞧著王維,心底燃起了一絲期待。
為友人作詩,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一種風氣。
王昌齡的《芙蓉樓送辛漸》,李白的《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韓愈的《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都是這類的詩句。
他來到這個時代多年,事情乾了不少,結識了不少的詩人,遺憾的是還未有人特地為他作詩。
王維號稱詩佛,在詩壇上的地位並不亞於李白、杜甫。
如此人物,特地為自己作詩,僅是想想,就覺得興奮,問道:“王摩詰,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旻也早有耳聞。卻不知道,在你眼中,旻是何等人物!”
王維麵色微紅,大有一笑百媚生的感覺。
裴旻嘴角扯了扯,若跟王維膩在一起,即便是直男,恐怕也忍不住彎了。
王維不好意思說,實在有拍馬屁的嫌疑。
趙奕瑩卻沒有這個顧慮。
當初王之渙、王昌齡分彆邀請王維往鄯州投奔裴旻。
三王親如兄弟,對於兩人的召喚,王維豈有不心動的道理?
王之渙、王昌齡以為王維早年對嬌陳有意,所以心有芥蒂,不願前來。
其實不然!
王維早年確實心儀嬌陳,但那是少時懵懂的初戀,美好而青澀。
直到遇到真正願意共度一聲的良伴,王維才明白初戀僅限於心底的小小回憶,趙奕瑩才是他心中願意共度一生的存在。
他沒有應邀隻是不願意離開趙奕瑩而已,是以他選擇了在長安考科舉,而不是往鄯州與王之渙、王昌齡一並為裴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