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幽的身份比嬌陳要好得多。
藝妓是純屬賤籍,就算裴旻為嬌陳還了籍,卻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公孫幽卻是良籍,隻是她所乾的職業,不在士農工商四類之中,屬於賤業,身份就有些尷尬。
比藝妓要高,卻在士農工商之下。
公孫幽從未看輕了自己,但是避免不了的一個問題,門當戶對。
一但麵臨成親問題,身份地位就不能不拿出來對比說道。
公孫幽也不是沒有為此彷徨過,但聽意中人讚她“高高在上的鳳凰”,焉能不欣喜萬分。
梁昊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口氣如此了得,一見居然是青羽盟裡的一個屬下,不屑之情,表於臉上。
他都未將公孫幽這個青羽盟盟主放在眼裡,盟中的一下小小屬下,又豈在他眼內。
理都不屑理會,直接質問公孫幽,道:“都說貴盟之人,自視甚高,目無餘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貴屬下占著有幾分能耐,便以為這天下無人了?我海東梁昊在江湖上還未受到同道如此羞辱。今日公孫盟主不給個說法,我海東梁家與你們青羽盟勢不兩立。”
梁昊陰沉的說著,周邊護衛也上前了一步,大有逼宮之勢。
裴旻眯眼瞧著梁昊,這位東海巨擘能夠今時今日,給尊稱為東海泰山,能有今時今日,果然不隻是靠匹夫之勇,老謀深算才是真正緣由。
若是真正的黑道暴徒,給罵成老狗,早已含怒出手了,哪裡會反質問公孫幽?
他這般質問公孫幽,正是意圖利用公孫幽自己由內部瓦解青羽盟。
青羽盟底蘊不足,公孫幽在這方麵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寒了盟中人員的心。
梁昊這是不信,青羽盟敢跟他梁家開戰……
公孫幽哼道:“在下敬梁公是武林名宿前輩,這才禮讓三分。卻不想前輩處處倚老賣老,仗著多活了三十餘寒暑,長而不德,老而不修,將強人所難之事,說的振振有詞。顏麵之厚,令人大開眼界。青羽盟建立雖短,盟中高士豪傑卻都非易於等閒之輩,你要戰,便戰好了,青羽盟又有何懼?我青羽盟存世不過三五載,比及底蘊,卻不如梁家。但我公孫曦年少,拚散了,大不了重頭再來。再有三五載,一樣有今日之勢,有幸將百年家族打廢打殘,也不枉活一世。”
梁昊雙目瞳孔一縮,心底殺機頓生,他以認可麵前這位公孫盟主的才智。
梁家發展至今以經三代,已到了所謂富不過三代的地步。
對於家族的未來,梁昊是憂心忡忡,幾個兒子不說無能,卻也無一人有他這樣的才略,能夠扛得起百年梁家。
而麵前的這位公孫盟主武藝才智都是一時之選,彼此長期消耗下去,自己活著倒是不懼。
一但自己百年之後,梁家後人未必是她對手。
“既然公孫盟主存心偏搬,就彆怪老夫心狠手辣了!”梁昊霍然起身,喝道:“老夫不與你這晚輩計較,邀你來畫舫,也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你來去自便,無人阻礙。但這小賊,口出狂言,辱罵老夫,還不請自來。老夫這畫舫不是你們青羽盟的後花園,容不得小賊來去自如。”
“哈哈!”裴旻實在忍不住,最想說的話,終於說出了口:“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梁昊用心歹毒,居心叵測,確實堪稱老謀深算。
明著梁昊顯現了自己的大度,讓公孫幽離去,事實卻找了借口扣下了裴旻。
若公孫幽就此離去,將會落了一個丟棄盟友的名聲,他可以好好操作,以起誅心之效。若是不願意離去,卻也怪不得他出手,將兩人一並拿下了。
這如意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