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直起身子拜道:“謝裴帥良苦用心,隻是卻無這個必要。裴帥年紀輕輕,位高權重,在朝中想必會受不少嫉恨。若裴帥為末將奔波太過,難免會有栽培心腹,坐擁西北的嫌疑。裴帥待末將恩重如山,末將焉能因自己的私利而陷裴帥於危機之中?何況裴帥還有用得著末將的地方……末將,也相信在裴帥麾下效力,有裴帥的庇佑,功績未必就會遜色擔任隴右節度使。”
“好!”裴旻雙手一合,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如此定了。待你資曆足備,功勞更加卓越的時候,再尋個機會,推舉你為節度使。”
封常清帶著幾分幽怨的道:“裴帥就那麼不待見末將,急著要將末將趕走?”
封常清本就長得醜,這模樣做出來,就跟如花似地。
裴旻登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猛烈的揮了揮手道:“出去出去,寒顫死我了!”
封常清起身,深深的一個作揖,一步一步退下去。
裴旻將第一封奏章燒毀,將第二封奏章上好封泥朱漆,蓋好印記,送往京城。
在白亭海住了一夜,裴旻回到了番禾城。
這一到了番禾,裴旻毫無遲疑,直接在監獄裡見到了衣冠楚楚的楊敬述。
原先需要審判,才能定他的罪。
在審判之前,楊敬述還是涼州刺史。裴旻以戰事為先,隻能將他軟禁起來。
自從確定楊敬述通敵之後,自不會讓他舒舒服服的享受待遇。
在番禾的岑雲直接不講情麵的將楊敬述關進了大牢。
隻不過楊敬述身為文人,平素最愛講究,即便在大牢裡也不失風範,親自動手,將牢房整理的整整齊齊,平日穿戴,打理的妥妥當當,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坐牢,反而有幾分度假,體驗生活的意思。
“可以呀,楊大詩人小日子過得挺悠哉的!”裴旻見楊敬述身上沒有半點坐牢的破窘,也忍不住對之刮目相看。
早已撕破了顏麵,楊敬述也不加以辭色的道:“裴國公莫要目中無人,再下依舊是大唐涼州刺史,你如此喚我,有失身份。”
裴旻笑道:“忘記跟你說了,你通敵叛國,我已經將你刺史的位子撤了,你現在什麼功名都沒有,就是一個賣國賊而已。”
楊敬述身軀微微顫抖,強壓著心底的恐慌,負手而立,厲聲道:“我楊敬述乃聖人學子,即便無功名在身,也是儒門士林中人,容不得你這般誣蔑!”
“哈!”裴旻看著已經將“聖人學子”、“儒門士林”都搬了出來,大笑道:“就你楊敬述也配談一個儒字?儒學以忠君愛國為上,留居匈奴十九年持節不屈,才是大儒,就你?也配!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十日後,我會在涼州公審你的一切罪行。我要當著涼州百姓所有百姓的麵,拆穿你的真麵目,以你為榜樣,讓世人知道,何為厚顏無恥,何為儒家敗類!”
“裴旻你敢!”
楊敬述聞言果然臉色大變,直接吼叫了出來,汗如雨下,再也不見之前從容。
如他這種人隻有將他們臉上的偽裝麵具撕破,將他的罪名公之於眾,讓天下人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遺臭萬年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的愚蠢。
這也比殺了他們,更要難受。
“你看我敢不敢!”
裴旻留下了一句話,轉身而走。
楊敬述失魂落魄的跪伏在地,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