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如今的裴旻身份地位早已不比以往,本來他就是節度使裡的另類。
除了有節度使的權力,還兼任著按察使的身份,掌隴右軍政大權。而今更是二鎮節度使,手握大西北的邊疆安危。
他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世人的眼中。
從他以雷霆手段整治河西軍務開始,已經有世人開始對之展開了點評。
支持有之,覺得他操之過急有之,反正唐朝開明,不以言語論罪。
不說心係天下的真文士良才,好事好看熱鬨的假文士,乃至於百姓閒暇之餘,都會說上一說,聊以消遣。
裴旻遇刺,如此大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天下人的。
如何刺殺,怎麼刺殺的,傳言描述的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一樣。
尤其是耿侯這個勾結馬賊的前都督以臂張弩近距離對裴旻展開刺殺這一經過傳揚出去,了解臂張弩威力的人都有一種裴旻凶多吉少的感覺。
臂張弩的威力太大了,算得上是這個時代單兵作戰中威力最大的武器。要是配上特製的穿甲弩箭,鐵甲都擋不住。
裴旻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以致於傳出了裴旻深受重創,危在旦夕的傳言。
傳言還愈演愈烈,人雲亦雲之下,衍生了諸多版本。
以至整個河西,人心惶惶。
西州,裴旻遇刺的消息傳到了西州。
夏珊聽得如此消息,第一時間找到了西州都督崔希逸。
“都督,裴帥遇刺的消息,你可知道?”
崔希逸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地圖,臉上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波動道:“聽說了!”
夏珊心底來氣,她給裴旻調來西州協助崔希逸。
但是他們兩人並不合契,崔希逸是個文人,雖懂兵事,卻免不了文人的毛病。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這句孔夫子的名言,正好對應著他們兩人的情況。
崔希逸不是不想跟夏珊弄好關係,隻是夏珊是雲英未嫁之身,屬於黃花大閨女,他擔心過於親近了惹人非議,遠了又有隔閡,所以態度不冷也不熱,特彆糾結……
夏珊是直腸子,以為崔希逸有著文人的臭毛病,看不起他們,也懶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