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著向自己猛衝而來唐軍,馬賊首領呼衍頡裡骨臉上露著幾絲猙獰。
正如崔希逸、曹英傑這些人預料的一樣,頡裡骨根本就不是什麼馬賊,而是草原沙陀突厥的兵士。
沙陀突厥是西突厥的一支,居於準噶爾盆地東南﹑天山山脈東部巴裡坤一帶,那裡有一片有大磧﹐名沙陀﹐故號“沙陀突厥”。
西突厥覆滅之後,沙陀突厥就降了大唐,後來還因從征鐵勒有功﹐被授予金滿州都督。
武則天末期,這個權傾天下的老婦人日漸昏聵,邊疆動蕩。
沙陀突厥背離了大唐,投奔了突騎施,這些年一直在突騎施、大唐之間遊離,就如牆頭草一般。
不論大唐還是突騎施,都看穿了沙陀突厥的尿性,不再理會這個牆頭草了。
原本沙陀突厥不管跟著大唐、突騎施都會得到一定支持,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但是雙方都斷了對沙陀突厥的照顧,沙陀突厥日子難過了起來。
他們不敢明裡對付唐朝,隻敢佯裝成馬賊,劫掠物資。
沙陀突厥乾的極為小心,一直沒有出過差錯。
令得西州都督曹英傑焦頭爛額之餘,也隻能往這方麵懷疑,卻無證據。
裴旻空降來河西,又將崔希逸調到西州擔任都督。
沙陀突厥的族長與族中謀臣登時嚇的大氣也不敢出。
裴旻連續擊敗吐蕃、突厥、已經成為大西北不可忽視的大人物,在草原各族心裡擁有超凡的威信,半點也不遜色當年的神威天將軍馬超。
尤其是他的用兵風格,以殺傷為上,每每對戰,對手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絕非以往的小打小鬨。
沙陀突厥本性貪婪,既不敢惹裴旻這樣的大人物,又不舍得放棄財富,一直注意著河西的情況。
河西的一切變化皆在他們的眼裡,也意思到如果真讓裴旻這樣發展下去,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劫掠西州了。
不過在他未能掌控之前,還是值得一試的。
尤其是西州將帥不和,都督崔希逸與大將夏珊相處不睦,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接下來似乎老天也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裴旻遇刺,崔希逸、夏珊矛盾激化,無不讓西州漏洞百出。
沙陀突厥的族長也知道機會隻有這一次,破天荒的動用了三千兵士,為得就是一次吃飽喝足。
呼衍頡裡骨是沙陀部落的勇士,多次負責西州的劫掠,輕車熟路的奔向了高昌附近的部落群。
他多次“造訪”,對於西州的情況了如指掌。
現在的西州算得上是兩極分化,既保留了高昌時期的風格,又有唐朝的漢文化。
高昌城裡的漢化嚴重,與唐朝彆的城鎮一般無二,但城外依舊是遍地帳篷的景象,並未聚成村落。
城鎮他們是劫掠不了的,那分散在高昌城附近的牛羊百姓,才是他的目標。
一路上長驅直入,毫不停歇。
卻不想唐軍直接奔襲到了他們後方,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呼衍頡裡骨也意識到中計,不願跟唐軍糾纏,果斷放棄了此次劫掠,意圖迂回逃離。
不想他們想放棄,唐軍竟然不讓,跟著他們迂回而動,就是擋在他們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