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性子極傲,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到自己這位師傅如今擁有的一切,不說超越,但至少不輸不遜色。
在長安生活了幾個月,見識了長安的繁華,也見識了世間的現實。
在長安他如魚得水,並非是他本事折服了眾人,隻有極少極少的個彆認可他這個人,餘者大多數因為他是裴旻的徒弟。
尤其是之前他在長安遇到了渝州刺史李邕。
李邕此人少年即成名,後召為左拾遺,曾任戶部員外郎、括州刺史是一位名聞海內的大名士書法家,他在長安時,還曾引起阡陌聚觀,非常有名。
再一次聚會,李白在席間談論間放言高論,縱談王霸,談論之事跟李邕起了衝突。
李白本就是一個笑傲權貴,平交王侯的人物,在他眼裡眾生平等,李邕固然是大名士,卻也沒給他留有麵子,指名直斥與之抗禮。
兩人因此鬨得頗僵。
李邕在長安士林中的身份地位與裴旻是一個檔次的,李白不論是輩分還是名望都遠無法與之相比。
以至於傳出李白倚仗裴旻之名,輕慢無禮,不尊長輩的流言。
李白一怒之下,直接寫了一篇《上李邕》的詩句: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時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聊聊五十餘字,將李白年少輕狂的本性一表無疑,還充滿了文藝範。
此事過後李白也明白一點,師傅太出色,自己要是一直跟著裴旻,怕是極難擺脫裴旻徒弟這個頭銜。
他要走出去,要讓世人明白他李太白,就算離開了自己的師傅,一樣能夠出人頭地。
這些細節詳情,裴旻遠在涼州,自然不得而知,隻以為李白是單純的出去闖蕩,所以笑道:“什麼時候走,怎麼樣也要等忠嗣成親之後吧!”
“這是自然!”李白笑道:“已經跟忠嗣兄說好了,此次要給他當禦(伴郎),他成親之後,往返蜀中,拜會過家人,即乘舟東下出蜀,遊江南!”
“好!”裴旻見李白準備充分,也不勸說打趣道:“記得去廬山玩玩,那裡的瀑布不錯!”
李白有些懵逼,完全不知裴旻這話什麼意思,隻能尷尬的應了一聲。
裴旻拍了拍李白的肩膀,這相聚了年餘,心底也有著小小的不舍,說道:“這天下固然太平,但有些時候卻未必事事儘如人意,真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彆跟你師傅客氣,或是用我之名,或是直接讓人通知我。哪怕相隔萬裡,為師亦會鼎力相救。”
李白聽出了裴旻語氣中的點點不舍,肅然道:“恩師放心,李白絕不忘恩師這些日子的教誨,定不戮沒師傅威名。他日再會,將是徒兒功成名就之時。”
裴旻頓了頓笑道:“那為師拭目以待了……等忠嗣回來,為師為你送行。”
與李白分彆後,裴旻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內院。
嬌陳瞧著一臉凝重的裴旻,問道:“郎君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娘親不同意吧,不可能啊!”
裴旻搖了搖頭笑道:“夫人想差了,是太白,他想外出遊曆……”
嬌陳笑道:“還以為什麼呢,徒弟長大了,終有出去的一天,你這個做師傅的,還能綁著他一輩子?”
“那倒不是!”裴旻上前摟著嬌陳的小蠻腰道:“隻怕他此去會吃不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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