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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話,宋璟當然沒有說明。
張說自然明白宋璟要說的是什麼。
若是常人,說這話張說或許會將之視為誅心之言。
但是此話出自宋璟之口,張說卻明白宋璟是真心實意的。
自古文武殊途。
文臣就是見不得武將做大,尤其是手握重兵的武將。
即便這些武將對朝廷對皇帝忠心耿耿,依舊免不了各種猜忌。
這些猜忌很多時候就是導火索,能夠將一切燃爆。
曆史上類似的情況很多,很多擁兵大將都是因為各種猜忌導致冤殺或者被逼造反。
儘管有諸多的前車之鑒,但是文武之間的隔閡,令得這類事情一犯再犯。
如藺相如那般,能夠尊重重視武將,提倡文武並力,一起護衛家國的文臣太少太少。
李隆基用人唯親,人所共知,裴旻也因此掌握了莫大的權利。
從開始的隴右軍政大權一體,到現在身兼河西、隴右兩鎮節度使,坐擁二鎮十五萬兵馬。
對於這樣的人物,即便裴旻沒有反心,諸多文臣也會腦洞大開的想著萬一裴旻動了造反之念,應該怎麼辦?
儘起河隴之兵,直搗京師長安,應當如何?
這種閒著沒事乾的瞎操心,往往就是事態萌發的起點。
隻要一有導火索,這種瞎操心就會成為猜忌。
所以遠在隴右、河西手握大權的裴旻,沒有少為朝中的諸多文臣議論,甚至給李隆基建言,希望削弱裴旻的實權。
李隆基對此不聞不問,說得多惹他煩了,直接驅趕出朝,去外地任官,就如勸說李隆基對付王毛仲的吏部侍郎齊澣一樣。
但是經過這些天的事情,宋璟心底突然有一種負罪感覺。
他以往沒有少勸李隆基削弱裴旻的權力,但是裴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著他。
從最開始的《三字經》鼓勵李隆基上朝,到為勸說李隆基節儉,為世家關說,到現在為他們提出的封禪的行程路線勞心勞力,甚至屈尊與他們商議。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反過來的廉頗與藺相如。
將相和說的是文臣藺相如以胸襟氣度折服了武臣廉頗。
現在武臣裴旻卻折服了身為文臣的宋璟,令得他心服口服的以“裴公”相稱,甚至自行慚愧。
他自問做不到裴旻這般,又憑什麼來指摘裴旻?
故而宋璟方有此言,讓張說莫要以往常的眼光來看裴旻,免得枉做小人,甚至將一個諸葛**成了曹操。
張說能夠體會宋璟之意,肅然道:“宋公大可放心,對於裴公,某是打心底的敬重,不論是才學,還是文采,皆是如此。您大可放心,某與裴公非但沒有半點矛盾,反而在政略上惺惺相惜。必會效仿昔年藺廉之交,一同為我大唐效力,再創貞觀盛世。”
張說這話說的有些激昂,也並非是違心知論。
張說名動天下,是文武全才,他文可治國,武能安邦,行文事曆任太子校書、左補闕、右史、內供奉、鳳閣舍人,乾武事任兵部員外郎、兵部侍郎,還有實戰經驗,任檢校並州大都督長史兼天兵軍大使,同時還是士林領袖,一代文宗,與許國公蘇頲齊名,號稱“燕許大手筆”。
如此文武全才,與裴旻極為相似。
曆史上唐朝的募兵製就是張說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