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釋之眼睛一亮,道:“那踏白軍可有參加的資格?”
“這個……”裴旻頓了頓道:“還是算了吧,本來隻要是河西軍,都有這個資格。隻是你們新建,士氣不足,配合不好。勉強參戰,輸得太慘,太打擊人了。下次吧!”
渾釋之有些不服,他挑釁的都是吐穀渾遺民中的壯士,都是馬背上長大的獵手,合格的兵士。
就算不敵涼州軍,也不至於輸得底褲都沒有。
裴旻說道:“你還彆不信,到時候,你自己看看便知。”
現在的河西軍,固然比不上隴右軍強大,卻也不是一直新軍可以抗衡的。
尤其是一支有吐穀渾人組建的新軍。
裴旻不否認吐穀渾人的騎射了得,但經過戰陣訓練的唐軍,真不是區區吐穀渾的騎射能夠對抗的。
裴旻並不介意讓渾釋之長長見識,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又看了看渾釋之,裴旻想道:“千萬彆打擊過大,令他一蹶不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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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大都護府。
杜暹一如既往的處理著手中的軍務。
杜暹是安西大都護府副大都護,磧西節度使,這說是副大都護,其實就是第一把手,與大都護沒有什麼區彆。
因為真正的大都護是李隆基的長子李潭。
李潭因為打獵給野獸抓傷了臉,李隆基覺得太子破相,有傷帝王顏麵,也就冊封次子為太子,長子封為慶王。
對於這個威脅不到他皇位的大兒子,李隆基還是極為歡喜的,不但給與親王爵位,還封安西大都護兼安撫河東關內隴右諸藩大使。
也就是說名義上李潭是河東、關內、隴右、安西的最高軍事統帥,連裴旻都要受他節製,但他隻是遙領,也就是名義上的事情,真正是大權半點沒有。
所以安西大都護府,真正的大權依舊在杜暹手上。
杜暹也是一個文人,出身於濮陽杜氏,明經及第,是個狀元郎,曆任婺州參軍、鄭縣縣尉、大理評事、監察禦史、給事中,皆或有好評,節節高升,履曆漂亮的一塌糊塗。
而今以文人身份,領安西軍政。他不辭辛勞,上安將士,下撫百姓,將安西治理的妥妥當當,令得安西西鎮的軍民百姓上下歸心。
看著手上關於於闐王尉遲眺之子,強搶民女一案例的卷宗,說道:“那個尉遲眺可有什麼反應?”
安西大都護府表麵上統帥龜茲、於闐、焉耆、疏勒四鎮兵馬,但並不是完全掌控所有大權,確切的說是存在共治的局麵。
於闐王就是於闐一地的國王,勝兵四千人。
但是因為臣服大唐,杜暹這安西大都護府的副大都護就如王上王一樣,能夠管製於闐王尉遲眺,乾涉於闐國的國政。
而今的於闐王尉遲眺有三子,最小的兒子尉遲克,備受寵愛,以至於欺壓百姓,胡作非為。
對於尉遲克的情況杜暹早有了解,隻是一直未有出手。
畢竟尉遲克是尉遲眺的愛子,杜暹要治理安西四鎮,少不了尉遲眺的支持。
但是尉遲克越發膽大,甚至於強擄民女,最後更是因為對方反抗而狠下殺手。
杜暹是標準的文人脾氣,小打小鬨,他為了大局,能夠忍受。但是一但過了火,觸犯了他自身的底線,那就無半點情麵可講。
得知此事之後,杜暹秉公處理,命人逮捕了尉遲克。
無論尉遲眺如何求情,杜暹皆不為所動,判決尉遲克死刑,秋後處斬。
杜暹看的正是關於尉遲克的所有卷宗檔案。
但因尉遲眺身份特殊,是於闐名義上的國王,在於闐一國頗有號召力。
杜暹秉公處理,卻也不得不防備尉遲眺另做打算,故而有此一問。
杜暹的心腹夫蒙靈察說道:“尉遲眺還算安靜,目前沒有彆的異動,隻是多方奔走,希望能夠讓副大都護網開一麵。”
“哼!”杜暹輕蔑的一笑道:“某早已給他麵子,還不止一次,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是他自己放縱,始今日之禍,他這個做父親的也要負一部分責任。誰說,也是無用。繼續盯著,在尉遲克還未處死之前,都不能掉以輕心,免得突生變故。”
夫蒙靈察高聲應道:“屬下明白!”
杜暹將手中卷宗,放到一旁,發現累積的卷宗裡今日藏著一封信,好奇的先行將地下的信箋去了出來,見來信表的是突騎施蘇祿可汗,滿拆開了信封,看著裡麵的內容。
書信的字跡極為清秀漂亮,顯是他人代筆。
杜暹不敢怠慢,細細看來,見信中內容卻是跟他談生意的,不免微皺眉頭。
突騎施與大唐交好多年,往來交易,早已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作為遊牧民族,突騎施盛產的牛馬向來是大唐所需要的寶貝。
而今大唐發展神速,國家經濟充足,常常向周邊異族如突騎施、回鶻購買牛馬,而大唐這邊或是錢幣,或是用棉花、藥材、布匹、米糧等東西互換,彼此各有所需,並不奇怪。
不過這方麵的事情向來是北庭都護府負責的,蘇祿可汗,怎麼找到他頭上來了?
認真看了下去,看到蘇祿可汗信中牛馬議價的比例,杜暹忽的勃然大怒,喝道:“好一個蘇祿,欺某是文人焉!”
原來蘇祿可汗在心中提高了牛馬的價格的同時,還押下了棉花、藥材、布匹、米糧的價格。
原本杜暹與北庭都護府的蓋嘉運並無往來,因為蓋嘉運是武將,而他是文官。
但是裴旻從中牽線,意圖將西域的安西、北庭與河西連成一氣,彼此相互通氣。
杜暹敬裴旻文宗身份,蓋嘉運也佩服裴旻的軍功,三人也有著深厚的書信往來。
杜暹記得蓋嘉運在信中說過這方麵的事情,可比例卻有雲泥之彆。
杜暹書生意氣極重,忍不得這口氣,直接回書一封給了蘇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