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道:“嶲州刺史徐琥父子陣亡,他們一時不查南詔倒戈,失了城防。為了不讓城池失陷,徐家父子緊急之下召集百餘護衛家丁與南詔兵死戰,英勇陣亡……”
鮮於仲通大叫一聲:“疼煞我也!”
他淚流滿麵,泣聲道:“徐琥是我好友,他忠義肝膽,居然折損於宵小之手,節度使,南詔蠻夷欺人太甚,屬下請戰,為徐刺史父子報仇!”
“不可,萬萬不可!”
章仇兼瓊還未下令,一人衝到了近前,一手拉著章仇兼瓊坐騎的韁繩,大叫起來。
來人突然衝出,有些幾乎意料。
章仇兼瓊坐騎受驚,連退了幾步。
章仇兼瓊是文官入武,騎術一般,險些摔下馬背。
虧得鮮於仲通拉了他一把,穩住了身形。
鮮於仲通氣惱大叫:“你是何人?膽敢如此無禮。”
來人是一個白麵書生,二十出頭,他無視鮮於仲通一臉認真的看著章仇兼瓊高聲道:“節度使,萬萬不可出兵。隻要南詔此刻不願與我朝為敵,我朝就不能對他動手。”
章仇兼瓊險些在眾人麵前出醜,臉上閃過一絲溫怒,說道:“你是何人,為何這麼說!”
白麵書生高聲道:“在下杭州新城人,姓許,單名一個遠字,字令威,是軍中糧官。”
一聽軍中糧官,鮮於仲通立刻露出鄙夷之色。
現在的節度使的權力還未有涉及軍糧,許遠這個糧官並非是章仇兼瓊的部下,而是劍南支度使的人。同時給外放軍中的糧官,都是一些遠離核心不入流的小官。
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居然敢衝撞節度使?
鮮於仲通正待大喝。
許遠似乎明白當前局麵,先一步大叫道:“節度使難道看不穿裴國公的大局謀略?”
這一說裴國公,章仇兼瓊心中一緊:裴旻的威信地位在唐王朝比廟堂上的宰相更高,章仇兼瓊也不敢得罪。
而且章仇兼瓊對於裴旻還是很敬重的。
鮮於仲通心中大恨,卻也知自己不能喧賓奪主,帶著幾分凶悍的橫了許遠一眼。
章仇兼瓊沉聲道:“你說說看?”
許遠昂首道:“我朝上有聖君,下有良臣,更有裴國公這樣的不世英傑,故而有今日威震四夷之勢。我朝而今唯有兩大勁敵,大食國乃首當其衝,次之即為吐蕃。大食謀西域,吐蕃謀河西,互為同盟,天下皆知。他們強強聯手,與西北戰局威脅甚大。裴國公無愧人傑,以王忠嗣駐莫離驛,騷擾吐蕃自青海,又上表陛下,支持南詔襲擊吐蕃之後,一前一後,讓吐蕃不得安逸。以破大食、吐蕃連擊之局。”
鮮於仲通譏諷道:“胡扯,明明是陛下親自下的決定,扯什麼裴國公。”
許遠毫不猶豫的道:“裴國公是隴右、河西節度使,自然無法向章仇節度下令,某若所料不差。必然是國公上書陛下,再由陛下下達命令。南北襲擾,定是裴國公的決策無疑。”
許遠一個小小的糧官,長得也極為平庸,而且年紀輕輕,高談論闊居然彆有風度,而且將裴旻的戰略表露無疑。
他居然完全看穿了這點!
許遠長長作揖道:“章仇節度,懇請你從大局考慮,此刻絕不是向南詔用兵的時候。南詔實力弱小,一但我們用兵,他們必定投向吐蕃。屆時吐蕃將無後顧之憂……出兵南詔,無異於資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