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九齡。
裴旻著看吐蕃方麵的地形圖,看著青海湖的某一點,露出了一絲陰笑。
早在多年前,他就想乾一件事情,隻是時機不成熟。
現在完完全全可以送吐蕃一份大禮了。
這大禮一到,保證讓吐蕃上下所有人都會傻眼震恐,然後一點辦法也沒有。
“隻可惜,無法親眼見到吐蕃一眾氣急敗壞的模樣……”
他搖頭一臉可惜的,叫了一聲:“摩詰,磨墨。”
裴旻取出紙筆,詳細的寫了一封密信,讓人送給遠在莫離驛的王忠嗣。
當天夜裡裴旻與裴母、嬌陳、公孫幽以及小七、小八做最後的相聚。
裴母、嬌陳、公孫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固然不舍卻也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
小七、小八終究還小,忍不住傷感。
嬌陳是望小七、小八成龍成鳳,故而平素對他們的教導頗為嚴厲。
而裴旻卻采用無為的方法教導自己的子女,不想給他們太大的負擔,由著小七、小八的喜好來,培養他們的特長,平常的管教多是從德行上入手。
隻要小七、小八不成為紈絝子弟,裴旻都能夠接受。
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
何況裴旻相信自己給小七、小八找的老師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還能教出兩個廢材不成?
都說嚴父慈母,但是在裴旻這裡卻是慈父嚴母。
故而小七、小八還是跟裴旻更親,這也讓嬌陳很是吃味。
尤其是小七。
小八喜靜,不怎麼惹事。
小七卻是好動,時不時惹些小麻煩,常惹嬌陳生氣。
裴旻有著中國人特有的習慣,覺得兒子是用來教訓的,女兒是來疼愛的。
裴旻這裡也成了小七最堅實的避風港。
聽到裴旻要遠去西域,一去就是幾年,小丫頭哭的稀裡嘩啦的。
裴旻安撫了好一陣才安撫下來,但依舊不舍的拉著裴旻的袖子。
即便到了深夜,也不舍得鬆開,小手拉得緊緊地,似乎一鬆手自己的爹爹就要跑了,不見了。
裴旻隻好放棄陪嬌陳、公孫幽的打算,用自己臨行前的最後一夜,陪自己的小公主。
睡夢之中,小七還是不受控製的鬆開了手。
裴旻一早起身,小心翼翼的給小七蓋好了被子,在那紅嫩如蘋果的臉上輕輕的一吻,踏上了西去之路。
裴旻並未宣告動兵,而是以軍演的方式西去,掩人耳目。
裴旻最重視訓練,軍演早已是河西、隴右軍家常便飯的事情。
對於軍隊的調集,也沒有多少人覺得奇怪。
兼之隴右軍、河西軍的軍紀天下聞名,不會乾涉百姓生活,也無人重視,絲毫未有大戰來臨的那股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