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紮路恭準確的把握了王忠嗣的行蹤,兩軍再一次與大非川相遇。
王難得本以為是一次暢快淋漓的奇襲,卻不想讓賊人抓了現行,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孫子居然先一步跑到我們前麵去了,當真可惡!”
王忠嗣卻不以為意的道:“不足為怪,吃了那麼多次教訓,我們想要再次功成,哪有那麼容易?”說著問向麵前的探馬,“對方有多少人?”
探馬抱拳回道:“有三千之數!”
王忠嗣看了一眼四周,高舉著手中的方天畫戟道:“咱們沒有空手而歸的習慣,你們是我的親衛,對麵是達紮路恭的親衛,就讓我們親衛對親衛。看一看是吐蕃小兒的兵卒厲害,還是我唐王朝的百戰勁旅更勝一籌。”
王忠嗣向來不懼戰,反而喜歡身先士卒。
這方麵他從來不甘於人後。
王忠嗣身著顯眼的白袍,騎著引人矚目的紅馬,銀色的方天畫戟遙指前方:身為三軍之首,戟尖所指之處,就是就是全軍行動的方向!
塵土被彼此急促翻動的馬蹄從大地掀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黃霧,
麵對唐軍勇猛無措的襲來,達紮路恭也不膽怯的下達了突擊的命令。
兩支親衛隊凶悍的交織在了一起。
隨著兵刃碰撞的聲音響起,鮮血飆射,屍體從馬背上落在地下,無情的被戰馬踏成了肉泥。
王忠嗣更是如一道紅白相間的閃電,勇猛地楔入敵群之中。
這一接觸,王忠嗣立刻就察覺前麵的敵人與往日交手的吐蕃兵有很多不同。
以往的他接觸的吐蕃軍大有遊牧民族的脾性,單兵作戰能力強大,但是群戰能力不強,各自為戰,對上精於合擊的唐軍,往往會吃大虧。
但是此刻王忠嗣發現,麵前的這支吐蕃軍攻擊時,極有章法,並不是原來的一擁而上,靠硬實力取勝。
四條鐵槍一齊刺過來,王忠嗣大吼一聲,方天戟縱橫飛舞,轉瞬之間,那四騎連人帶馬倒在地下,被他拋在了腦後。
隻是略環顧戰場,王忠嗣已經決定進攻的方向。
鮮血飛濺中,王忠嗣一馬當先,擊碎了前麵數層人潮,幾乎沒有費多少氣力,就從右翼殺了出來。
王忠嗣回望一眼,見兵卒都跟著自己殺出,並沒有給留下的,遠遠眺望了一眼達紮路恭方向,道:“走吧!”
“就走了?”王難得還未衝殺過癮,有些意猶未儘。
王忠嗣笑道:“現在不走,難道還等著他們將我們包圍嘛?適可而止,行了!”
王忠嗣打的突然,撤的迅捷。
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跟達紮路恭相互對決多年,王忠嗣並沒有真真正正的跟他正麵交手。
子亭防禦戰,達紮路恭翻山越嶺的奇襲而來,自身體力有限。
而莫離驛對決的兩年,王忠嗣都是挑軟柿子捏,從未正麵打架。
王忠嗣也不了解吐蕃主力軍的真正實力。
王忠嗣以戰術稱雄,戰略布局非其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