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的積塵瞬間凝聚成球滾了出去,在後山的上空無聲地炸開,似下了一場煙塵雨。 慧勝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心法,突然衝破瓶頸引來的頓悟。 薑言更是頗有些哭笑不得,妝盒裡裝著的一塊不知道哪個朝代的鳳印和幾件極品玉飾,在她的精神力的吸收下全部成了一捧碎灰。 “小……小師妹……”慧勝望著薑言的背影眼神複雜,晦澀難明。 “嗯?”薑言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還端得住。低頭順著精神力的探察研究起了腳下的青石。 按著七星步,薑言一腳又一腳躍過地上的青石,至北鬥七星那一塊停下,隻聽哢嚓一聲輕響,地上的一塊四方青石板緩緩升起,露出裡麵的箱子。 透過箱子薑言的精神力再次進入妝盒,見裡麵除了幾件赤金手飾外,就是一摞紙張。 薑言的精神力掃過紙張檢查了一遍內容,見沒有寫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才上前抱起箱子退避出機關範圍。 把箱子放在地上,按著先庵主留下的開鎖步驟,薑言打開了外層的箱子,取出妝盒,打開了第二把鎖。 一旁的慧勝舉著火把,猶疑間終是上前探頭來看。 薑言見此取鎖的手一頓,眸色暗了暗,終是一言不發地將蓋子在火把的映照下掀了開來。 檀香木的妝盒一經打開,暗香撲鼻縈繞於洞。 “好香啊!”慧勝嗅了嗅鼻子,對師叔的話更確定了幾分,[用了如此貴重的妝盒,內裡必有重寶。] 妝盒分了三層,薑言一層層打開,分彆為銅製圓鏡一把,各式梳子五把,九尾含珠赤金鳳釵一支,龍鳳金鐲兩對,赤金盤螭瓔珞圈一個,金累絲燈籠耳環一對,彈珠大的紅藍寶石各五顆。 夾雜在這些手飾裡的還有一小撮一小撮的碎灰塵,那是極品玉飾被吸收後留下的殘渣。 “怎會沒有玉璽?”慧勝一聲驚呼後左手舉著火把蹲了下來,右手朝盒子的四壁摸去,試圖找出夾層。 薑言收手站起,抱臂冷眼旁觀。 這一刻的慧勝退去了往日的憨厚形像,露出了精明銳利的一麵。 可又太過急切太過慌亂,她左手舉著的火把不知不覺地移到了妝盒上方,搖晃間火星迸發。 檀香木得來不易,對於這隻妝盒薑言是極奇喜歡,自是不想它有丁點損傷。瑩白的指尖探出,薑言握住了火把的上方。 火把上增加的份量和奪力,讓慧勝陡然回過神來。 僵怔片刻,她才訕訕一笑,“師姐沒見識,讓師妹見笑了。以前見師傅師叔早前的妝奩裡放有玉鐲玉佩,便自以為煩是妝奩都有玉飾。” “後又聽師傅講古,直言大戶人家的女眷其妝奩裡多有夾層。” “師姐第一次見師傅師叔之外的妝奩,好奇心陡起便想著證實一下師傅的話。魯莽之下在小師妹麵前失態了。” 薑言定定看她片刻,收回了手,“師姐手上帶著火把,就不要離這麼近了,必竟裡麵還有一疊紙張,燃了就不好了。” “是!”慧勝喃喃著功力直逼臉上,脹紅的臉頰訕然一笑,拘謹地拿著火把站了起來。 一疊紙張裡薑言抽出前庵主寫給原主的信看了起來,通篇讀起內容不過有三點。 一是交待兩處陪嫁房產,一處在省城,是棟兩層的花洋房;一處在京市,是座二進的四合院。 這兩處房產她言明,原主可憑愛好擇留其一,另一份均分與家中子弟(這是給後代子孫生活的一份保障)。 二是了法了戒在她身邊伺候多年,她走時不放心二人的晚年生活,特在鎮上給二人置了一處宅院兩間賣香炷的店鋪。房產店鋪有烏木令的持有者安排打理。 她希望原主在出嫁前,將房契店契傳交與二人,再幫兩人從烏木令的主人手裡交接房產店鋪。 三是洞中財物,古董家飾留給原主當嫁妝。金錠銀元則讓原主分一半出來,分發給武道堂的傷殘弟子,用以她們今後的生活與醫治保障。 看完信件,薑言遞給了慧勝。 即是前庵主的一片苦心安排,作為武道堂的大師姐,薑言認為她知道的必要與權利。 雖不至於讓她今後對奚家有所感恩,卻也不能讓她帶著武道堂諸人對奚家心懷不軌。 “這……”慧勝飛快的看過信件內容,握著火把的手指緊了緊。師叔惦念前庵主手裡出現過的玉璽,是因為知道那玉璽與一個寶藏有關。 而她之所以支持師步尋寶,也不過是希望武道堂諸位傷殘病弱的師太師妹們,日後的生活有個保障罷了。 伸手接過薑言塞在手裡的房契店契,慧勝一張張看了看,以她對鎮上的熟悉度,自然知道那是一座三進的大宅,和一處在主街上的旺鋪。 再家上洞內一半的金錠銀元。這份財力,倒是顯得她和師叔私心太過算計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