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在群狼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薑言頭皮一麻,帶著精神力的一聲怒嗬,“滾——!”尖嘯而出。 眾狼齊齊退後一步,前爪刨著地再不敢輕易近前。 薑言把花束往前一舉,一拍霍靈均的肩頭,“走!” 霍靈均全身戒備,試探著邁前一步,再一步。 “嗚……我腿軟……”站在蟲瘴邊緣,小蟬泣不成聲。 “閉嘴!”薑言回過頭來,瞳色幽幽,仿佛一汪寒潭,隻是一望,就叫小蟬打了個哆嗦,恍惚之間,站在生死兩端。 “要麼走要麼留,自己決定。” “我……我走!我走!”小蟬輕泣著連連點頭,兩條綿軟的腿似突然注入了力量,踉蹌著跟了上來。 鬆鼠早一步躥在了薑言肩頭。 他們進,狼群退,等到一步步遠離血腥,群狼漸漸地停了跟進的腳步。 薑言強撐著的精神陡然一鬆,頭歪在了霍靈均的肩頭。 感受著頸側一片溫膩,霍靈均抬起的腳稍一停頓,又若無其事地行了起來,“閉上眼睛睡會兒,天快亮時我們再出山。” “嗯。”輕哼一聲,枕著他的肩頭,薑言隻覺得無比的安心,昏昏沉沉間便進入了夢鄉。 打開山洞的門,就著外麵斑駁的月光,霍靈均輕輕地把薑言放在乾草上躺好。鬆鼠自動跳進牆裡,偎著薑言的胳膊睡了。 扒開坑洞裡的餘灰,繼上柴,霍靈均抬頭掃了眼站在洞口的小蟬,“關上洞門,進來吧。” “謝謝!”小蟬關上門,喃喃地走了進來。 “離天亮還早,你可以在對麵睡會兒。”霹靂巴拉的火光裡,霍靈均側身看向薑言的腳踝,輕托在掌上,退去水濕的鞋襪,如羊脂膏玉一般的肌膚上一片高腫的紫黑,看得人觸目驚心。 巴掌大的一隻腳握在手心裡,滑嫩酥軟,霍靈均繃著一張俊臉,另一隻手輕觸那團紫黑。 “嗤——,痛!”睡夢中的薑言緊蹙著眉,淡粉的唇微微一張,溢出一聲痛色。 霍靈均的指腹一抖,痛得薑言又是低低地悶哼一聲。 明明沒什麼,可小蟬無端地就覺得洞內的溫度熱了起來,男人的一個動作,女孩的一個輕吟,都讓人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中。 對於小蟬頻頻窺視的目光,霍靈均不悅地擰了擰眉,輕輕地放下薑言的腳,脫去外衫搭在了她的腳上。 他站起來拿過角落裡的藥簍、水壺,擰開水壺稍衝了下手又連喝了幾口水,扯了截碧草含在嘴裡,拿了朵幽芝蘭草的花蕾在薑言鼻尖揉碎。 “我……我能不能……喝口水。”輕柔的女聲從對麵傳來,霍靈均恍若未聞,眼見薑言睡得沉了,他站起來。 “我……我口喝,能不能喝……”話沒說完,對方就在幽芝蘭草的芳香中睡了過去。 拿了帕子浸了水,霍靈均抬起薑言的小臉,拭去臉上的臟汙,擦了指縫裡的泥沙,又給她敷了會兒腳踝。 捏著那塊黑紫,霍靈均朝骨頭摸去。還好,沒傷到骨頭,隻是扭了筋積了血。 沒有藥油,他來回搓熱了手,幫她揉搓起來。 …… 薑言醒來是在霍靈均的背上,這時天際剛露出魚肚白。 “走到哪了?怎麼沒叫我?”薑言的臉在他背上蹭了蹭,暗啞的聲音帶著股軟糯,像剛蒸出的桂花糯米糕。 “前麵就是昨天中午你烤雞的山澗,等會兒捉魚給你吃。”霍靈均答道。 “哦。”薑言摸了摸肚子,確實餓了。扭頭四顧,精神力已經張開,掃過後麵的小蟬,樹上的鬆鼠,前麵的山澗、瀑布,再往外…… 來了幾人,看走路的姿勢與霍靈均有些相似,怕是鎮上的軍人見霍靈均一夜沒歸,尋來了。 “魚就不吃,我想早點回去。”薑言拍了拍他的肩,一指左手邊的路,“從這裡走會近些。” “確定?”他可聽到小尼姑肚子在咕咕叫呢,“昨晚的羊肉好吃吧,我有沒有說過我烤的魚更好吃。” 吞了吞口水,薑言望著樹上的青果,艱難地道:“不……不用了,讓鬆鼠給我摘兩個果子就行。”若在山澗停留,勢必要跟對方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