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藥”薑言扭頭問兩名獄警。
“哈哈,薑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們這是哪啊監獄。”年青的獄警說著朝外一指,“你不防聽聽外麵都是怎麼評價我們的,吃人不吐骨頭”又哪會有救人的藥啊。
薑言嘴唇一抿,站了起來,拎了張椅子扶了薑偉勳坐下。她四顧一望,走出門外,在一個牆角尋了塊木板,拎了塊磚,蹲在門口,比劃出長度,一下一下的砸去多餘的兩頭。
年青的獄警斜依在門上,看了薑言片刻,饒有興致的吹起了口哨。薑偉勳一張臉漲得通紅,捏著拳頭對青年獄警怒目而視。
另一位老獄警走了過來,從腰間掏出了把匕首,朝薑言遞去,“借給你用下。”
薑言愣了下,伸手接了,“謝謝”
“嘖我說老耿頭,今天真大方啊,哪天也借給我玩玩。”青年獄警看著五十開外的老人,似笑非笑。
老耿頭眼簾半垂,靜默不言。
匕首拿在手裡,就是一沉,薑言拭著往木板上輕輕一劃,便削下了一片木屑。雖稱不上削鐵如泥,卻也是一把精銅打造的好匕首,怪不得老人寶貝的很。
削好兩塊木板,薑言把匕首還給老耿頭,走到薑偉勳麵前,彎腰攬裙再次蹲下。
“小妹,我沒事。你快走吧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薑言拍開薑偉勳拉她胳膊的手,“坐好,彆動”
褲腿挽起,薑言從荷包裡掏出銀針,一針紮在痛穴上,雙手撫在腿上,內力順著腿骨推進。
薑偉勳隻覺疼痛的小腿一木,繼而一熱,再聽哢巴一聲,骨頭已經接上,中間鼓起的包,被銀針刺破,有汙血流出。
銀針密密麻麻的插滿小腿,齊齊顫動間,一股股熱流順著腿傷往上攀爬,經過身上的多處棍傷,疼痛漸漸消失。
老耿頭雙目看得發直,就是年青的那位,也是驚呼一聲,“我沒眼花吧”不是一根針在輕顫,而是幾十根一起在嗡鳴。
他待要上前看個仔細,卻被老耿頭一把扯住了膀子,順便捂住了嘴。
內力透過根根銀針,在緩緩不斷的往薑偉勳體內推送,不但在修複著斷裂的腿骨,還有身上受傷的軟組織,唯獨略過了頭臉上的青腫。
等薑言取下銀針,給腿上打了夾板,薑偉勳才似回過神來,看著薑言又蒼白了幾分的臉色,擔憂的低喃了聲,“妹妹”
薑言蹲在地上緩了片刻,方伸出手借著他的手勁,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妹,你怎麼樣”薑偉勳抬起另一隻手,用手背抹去薑言額上的汗,擔擾道“是不是很累”他聽家裡的醫生說過,好的針炙師一套針法運行下來,往往極耗心力。
“彆擔心,我沒事。”薑言穩了下身形,安撫了他一聲。扭頭看向兩位獄警,“我哥哥在這期間,還望二位照顧一二。”說著,薑言又抓了把銀元遞了過去。
青年的手剛一伸出來,就被老耿頭一把扣住了腕子,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薑偉勳的腿。少頃,問薑言道“好了幾分”
“兩分。”薑言收回了手,精神力掃向他全身,除了年青時留下的幾道暗疾,身體還好。
“不是我,是我兒子。”似想到了什麼,他眼中的暗然稍退,繼續道“我兒子三月前從城牆上跌了下來,傷了腿,比薑少爺要重上兩分。”
他身旁的青年獄警聽得乍舌,都半攤在床上了,還叫隻重了兩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耿頭平時看著沉默寡言的,竟還有如此狡猾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