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淨榕望著薑言的背影,焦急道“小姐怎麼去理工大啊”
“電車,”王司機指了指前麵的站牌,“電車正好的經過理工大。你放心吧,小姐比你聰明多了。”說罷,看著站在熟食店前的薑言,王司機反而疑惑的又問了句,“小姐沒吃飽嗎”
淨榕嗬嗬乾笑了兩聲,“嗯,剛才她就吃了一碗麵。以前在庵裡,小姐一天能吃五頓。”正餐加點心。
薑言還不知自己行為差點露了痕跡,這會兒正站在店前,望著一排排鐵勾上掛著的熟食,在觀望呢。
“小姐,你要些什麼”熟食店的店員問薑言道。
“醬鴨2隻,燒鵝1隻,卷餅10張。”這座城市水多,平民住戶,家家都會喂上一群鴨,幾隻鵝。所以,城裡最不缺的肉食就是這些,價格也相對便宜。
“好咧”高應一聲,店員麻利地切片、打包,“承惠3塊大洋。”
薑言拎著四個一串的油紙包,出了熟食店,在去站牌的路上,又遇到一位賣杏的老人,稱了兩斤。
電車上人不多,薑言付了錢,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了理工大。
對於奚兆暉,薑言所有的印象,都來自於原主的記憶和箱中的書信,及家中的照片。
說起來,他比原主大8歲,打從原主記事起,他就在鎮上讀書了。每到節假日,李樂儀上山來看原主,他必會跟著,等在庵堂的大門外,陪著原主講會兒話或是到山腳走一走。
後來,他考上了大學,離了家,每月卻也不忘寄一封信給原主。不過,自從薑言穿來以後,連同家裡就再也沒有接到過他的信,不知是因為打仗通信不便,還是
站在理工大的校門外,薑言有片刻的遲疑,更多的是情怯。
“小妹妹,你找誰”
薑言抬頭看去,麵前站著位少女,齊眉劉海,齊耳短發,大大的眼睛,唇邊帶個酒窩;上著天藍色立領小偏襟上衣,下著墨色半身裙,腳上是白色棉襪黑皮鞋。
“我找電氣與電子工程學院,電氣工程及其自動化專業,44級一班的奚兆暉。”
“奚兆暉”少女一聲驚呼,繼而一手掩唇,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確認道“小溪去掉三點水的奚,表示很大的那個兆,日加軍的暉,奚兆暉,對嗎”
薑言還是第一次見人將名字這樣拆分再合起,點了點頭,“你認識他”
“認識,認識,一手書畫聞名全校,我們大家都說奚學長選錯了專業,他應該來我們藝術學院。”少女說完,看向薑言,彎腰逗她道“你是誰呀跟奚學生是什麼關係”
“不你先彆說,讓我猜猜。”少女說罷圍著薑言邊轉圈,邊點著下巴,“看你這年齡嗎,14、5歲,排除了我們理工大學妹的可能。”
“唔,也沒聽說奚學長在城裡有什麼親戚,莫不是哪位校友的妹妹,對學長生了愛慕之心,特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薑言擰了擰眉,繞過她朝裡走去。
“哎,哎,你彆走啊看著挺可愛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噯,等等我,等等我,你又不認識路,還是我帶你去吧”少女跑步上前,扯住了薑言的袖子,隨便捏了薑言臉蛋一把,笑道“小小年紀,咋就那麼不經逗呢,嘖,看這小臉板的”
薑言一把拍開,她在臉上來回撫摸的手,冷眼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奚兆暉是什麼時候”
“剛才我從圖書館出來,還見他呢。”少女嘟著嘴,揉了揉被拍疼的手,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啊”
“同鄉。”薑言辯認了下圖書館的位置,朝前走了過去。
“哎,我是在圖書館門口見的他,那時他和蘇學長正要去食堂呢。”
薑言聞言停了腳步,回首看她,“當真”
“真的、真的。”少女連連點頭,見薑言換了去食堂的方向,提步朝前走,她又急急的跟了上去,“你對我們學校很熟呀,來過很多次嗎每次都是來找奚學長的嗎你這提的都是什麼呀,哦,這是杏。嗯,紙包裡我聞到了醬鴨和燒鵝,不會是從福壽街那家沈記買的吧我最喜歡吃那家的”
少女在身旁喋喋不休,好似也不需要薑言回答。
理工大的食堂很大,這會兒又正是吃飯的時候,裡麵擠滿了人,到處都是嘈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