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兆暉雖不明白,小妹為何要隱瞞身份。但見薑言的穿著,卻也聰明的沒有點破,隻不過張嘴將關係定得更親了些,“鄰家妹”
“奚學長,”一句話沒說完,少女已淚流滿麵的擠了過來,“她打我嗚我的手好疼哦”
奚兆暉的目光從薑言身上移開,掃了她一眼,問蘇清越“她是誰”叫他學長,必是學院裡的學妹。隻是他平常學業、報社的連軸轉,不是同係同學認識的不多。
蘇清越也搖了搖頭。兩人看向薑言。
薑言回憶了下少女說過的話,好像說是藝術學院的,至於名字她沒說,自是不知。
少女哭聲一頓,委屈道“我是美院46級二班的學生,陳美娟。”
“哦,”奚兆暉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飯盒遞給蘇清越,“去找個三人位,等我們一會兒。”
蘇清越不好意思地一笑,他打了飯先出來,本就是為了幫好友占位置,結果倒顯得他無事看戲,還是看“行,我還去靠窗的地方占位,你們等會兒就直接往哪找。”
奚兆暉微一點頭,接了薑言手裡的東西,看向四周的同學,揚聲道“大家都散了吧,堵在這裡與人不便,影響也不好。”
一眾學生聽了他這話,知理的自動散了,有那相熟的嘻嘻哈哈對著薑言,隨他跟著叫了聲“鄰家妹妹,歡迎常來玩啊。”
見薑言目光不閃,含笑點頭,一個個揚了手也跟著散了。
一時間,隻剩下哭哭泣泣跟奚兆暉告狀的陳美娟了。
“奚學長,我在校門外遇到了她,知道她要找你,好心領了她進來,沒想到她那麼野蠻,先是打疼了我的手腕,接著又踢了一腳,你看”她捋起袖子,尷尬了。
腕上、胳膊上連一個紅印都沒有。她不信邪的將兩個袖子,都挽到了肘上,露出豐腴的兩條胳膊
奚兆暉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牽著薑言的小手轉過了頭,“陳小姐,既然無傷,想來無礙。心兒還小,尚沒有識人之明,亦不懂得解圍自救,莽撞之下行為是有所不當,這個私下我自會教導。隻是還望莫在哭述,說她欺你,必竟名不副實。”
一番話撂下,奚兆暉牽了薑言就走。
食堂窗口前,學生大多已打了飯離去,已沒有了排隊人員。
“想吃什麼”說著,奚兆暉探頭看了眼裡麵剩餘的菜色,又問薑言道“能吃葷嗎”
“我吃過飯了。”
奚兆暉一怔,壓下心中翻騰的疑問,抿了下唇,“再吃點。”
“吃米,還是吃麵”
眼見的這個哥哥繃著臉,氣場壓的極低,顯然是不高興了。薑言不願第一次見麵,就將關係搞得很僵。也跟著探頭朝窗內看了下,米和菜還有現成的,麵的話,就要現做了,“吃米吧,要小份的。”
“師傅,要一小份米,一個抄菜心,一個鹵雞腿,一份蛋花湯。”奚兆暉說著,鬆開薑言的手,掏出了錢包,付了錢並交了碗碟的壓金。
薑言伸手要幫忙,奚兆暉拍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伸手接過裡麵遞來的拖盤,裝了端著就走,“拿著筷子跟上。”
“哦,哦。”薑言依言接了裡麵師傅遞來的筷子,急步跟了上去。
靠窗的餐桌前,蘇清越還沒動筷,等在了那裡。
見奚兆暉端盤過去,急忙幫著接了。三人坐好,奚兆暉放下一直提的油紙包,不先吃飯,隻伸手端了拖盤裡的蛋花湯,遞給薑言“先喝湯。”
他還記得妹妹體弱,消化也不好,平時要少食多餐,飯前要先喝湯。薑言接了湯,他又端了雞腿,用筷子把雞腿上的肉,一絲絲、一縷縷的剝下,放在米飯上端給薑言。
對麵的蘇清越看直了眼,這是自己認識三年的同班同寢的奚兆暉怎麼這麼玄幻呢
“你們倆什麼關係”莫不是情侶,不對,眉眼上有些相似,“兄妹也不對你好像說過,你妹妹在”尼姑庵裡。記得因為這個,當時自己還罵他們家是重男輕女的老封建,“族妹”
“咋那麼多話呢。”被妹妹按了個老鄉的關係,奚兆暉正氣不順呢,聽到好友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這個話題,當下拿起剝得隻剩一根骨頭的腿骨,塞進了他嘴裡,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薑言放下湯碗,接過奚兆暉遞來的鋪滿了雞肉的米飯,看著蘇清越抿唇笑了下,這樣的同窗之誼真好。“奚三哥,”薑言點了點帶來的油紙包,“我帶了熟食來,你和你同學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