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防衛圖(1 / 2)

五十年代紀事 秋楓白露 7091 字 10個月前

吉普車上,淨榕放好薑言從奚兆暉哪兒拿來的幾本書,打量了下薑言的臉色,小心的問道,“小姐心情不好嗎”不然為何雙眉緊蹙,臉色沉鬱。

薑言擺了下手,不願多說,“有些累了,我睡會兒。”本來感冒就剛好,昨夜不但耗了精神力,還被淨榕一掌打傷。到今天,又是監獄、學校的跑,她心神俱憊之下,頗有些吃不消。

本要彙報下監獄行賄情況的王司機,閉了嘴。

“行,那小姐你睡吧。”淨榕說著抖開了放在車上的披肩,探身蓋在了薑言身上。

見薑言闔了眼,王司機挑著大路,將車開的更穩了幾分。

薑言被淨榕叫醒,推門下車時她被外麵西斜的陽光晃了下眼,抬腕看了下表,下午425。停車場上,仍不見另一輛車的影子,她拿過淨榕手裡的書,打發她道“你去門衛那問問,薑伯可有回來”

淨榕點點頭,轉身朝大門口跑去,1分鐘後她站在那裡衝薑言擺了擺手。

薑言擰了下眉,拎著書朝清微閣走去。

“小姐,我來吧”淨榕趕上,伸手去接薑言手裡的書。

“行,直接放我房裡。”鬆開手,薑言慢慢的踱著,淨榕已先一步跑進了屋,準備給薑言備好茶水點心。

屋門口淨榕定在了原地,片刻後回首,看著走近的薑言喃喃道“小姐,屋裡來人了,張媽被放了出來。”

“哎喲,我還當二小姐鄉下回來,見了我不懂禮數,連聲招呼都不會打呢,願來先進來的是個丫頭。”

“不過就是丫頭,該調教的還是要調教,哪能見了人不行禮不打招呼,直楞楞的傻站著的。”

薑言邁上台階,越過淨榕朝屋內看去,堂廳的沙發上斜坐著位四十多歲的女子,粉臉細眉一張紅唇配著一頭栗色卷發,碧色繡大紅牡丹高開衩旗袍,高翹的二郎腿,露出了旗袍下一片肉膩的粉白,指尖一根香煙在唇間吞吐,糊模了臉上的五官。薑言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落向她身後的兩名壯婦,及靜立於一旁的張媽。

“張媽,不介紹一下嗎”剛睡醒,薑言的聲音透著微啞。

張媽看了女子一眼,挺了挺脊背,看向薑言道“這是二太太,大小姐的生母,你隨大小姐叫媽媽或母親都可以。”

這是欺她年小,不懂規矩呢。要不然一個姨娘,哪敢公然壓在嫡子女頭上稱媽、稱母呢。

沒見李氏之前,薑言有過兩分猜測,想著她會是怎樣一個奇女子,迷得薑懷慶不顧綱常禮法逼走懷孕的嫡妻。結果就見到了這麼一個人

薑言連應付都覺得浪費時間,“淨榕,將她們請出去。”說著,她腳步不停,直接朝樓上走去。

“嗬這就是大姐教出的好閨女,我當真長了見識”

“淨榕,堵了嘴。”薑氏如何,論不到一個妾在她麵前叫嚷。薑言扶著樓梯,回首吩咐道“再鬨騰的話,就綁了,等老爺回來了,丟給他處理。”

“咯咯”李氏一聲嬌笑,伸手將指尖的香煙按在了,茶幾上鋪著的綢子中,刺鼻的焦燒味在空氣中漫延。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抱胸,抬頭對上薑言的視線,冷嘲道“十四年前,就是大姐也未曾這樣跟我說過話”

薑言回身依在樓梯的欄杆上,打斷她道“你怕是記錯了,再往前走個幾年,那時你還是母親身邊的一名小丫環,不要說將你丟出門,母親就是當眾命人甩你耳光,你也得受著”跟這麼個人爭口舌之利,毫無意義,薑言揉了下額頭,衝淨榕擺了下手,“丟出去吧”

言罷,她直起身,朝李氏及她身後的壯仆厲眼一掃,“若是不乖,隻管削她,死活不論。”

李氏半張著嘴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此刻她才發現,少女一身的氣勢及眼中的狠厲之色,全然不是說笑。

“是,小姐。”淨榕把手裡的書往茶幾上一放,活動了下手腕就朝幾人走去。

李氏退後一步,回頭指著淨榕對兩名壯仆命令道“你們你們給我上”當誰沒見過血似的,李氏看著薑言轉身上去的背影,雙目似浸了毒的長蛇,她看向張媽,“給我把那賤丫頭捉下來,我看看她的骨頭倒底有多硬。”

“夫人”這位的手段,張媽是知道的。她是想借李氏的手,給薑言一個教訓,報一下上午被欺之仇,可她更知道自己現在名義上是誰的人,她可以挑撥,卻不能動手,若不然奴大欺主這個帽子李氏就要扣在她頭上了薑懷慶和管家回來,不會饒了她的。

“怎麼你還怕製不住那賤人不成”李氏一步步踱到張媽麵前,她腳上穿了高跟鞋,整個人比張媽高了半頭,俯視間極有壓迫性,“不說你身上的武功,就是你這身膘,撲上去也能壓得那賤丫頭半死。莫不是隻想算計我,不想出力”

“我”

沒等張媽再我出聲,淨榕已堵了那兩位壯婦的嘴,將人用捆書的繩子綁了,丟了出去。

“兩位”淨榕站在兩人麵前,提醒道“是你們自己走呢,還是像她們兩個一樣,”她指了指門外,擠成一團兩人,“被我捆了,再丟出去。”

“你”兩人悚然一驚,為何沒有聽到半點打鬥驚叫,兩人就已經,李氏就是不懂武功,也知道麵前這個薑言帶回來到丫頭,一身武功怕是深不可測,硬來當真是惹不起。

張媽更驚恐的是,如此厲害的武功,她與樓後榕樹上陳部長派來的那位,這些天的所做所為,是不是都落在了薑言主仆眼裡。

李氏狠狠的瞪視了張媽一眼,心裡暗罵蠢貨,這麼多天了,連人家的深淺都沒摸清,就招了她來。

“走”她當下一甩袖子,避過淨榕向門外走去,路過門外滾在地上的兩人,她眼縫都沒掃上一眼,高昂著頭,大步出了清微閣。

淨榕看向張媽,張媽的臉扭曲了一下,顛著肥胖的身子,向門口疾速而去,口中還道“我去後麵的鍋爐房,給二小姐燒水。”

撣了撣袖子,淨榕彎腰收拾了茶幾上李氏留下來的,半包香煙、一隻打火機、半截煙屁股、幾撮煙灰和一個燒了洞的綢子墊布。把東西該丟的丟,該換的換了,淨榕才抱著書上了樓。

“小姐,書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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