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廖廖數語,薑伯卻聽出來了裡麵隱含的各種問題。“顧家是準備走周大蟲的路線”
老耿頭皺著眉頭久久不語。
薑伯沉沉一歎,“何至於”當初顧連銘剛出事時,春城諸位政客誰不猜是陳部長讓人下的手。雖然官方給出的證據,乃是黑勢力所為。但看現在陳部長光明正大的,將春城第一黑幫幫主周大蟲推到人前,就不難想象當年的事事非非。
“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顧連銘那麼個從市井中爬出來的人物,為子孫計,又有什麼不能忍的”老耿頭緊擰的眉心不曾展開,指點薑伯道“顧塵也該醒了,他那邊你代表薑家,親自走一趟吧。”
薑伯點點頭,“行。顧連銘和我們家老爺也共事了幾年,說起來也有些交情。”
薑伯出去不過兩刻鐘,就扶了頭上裹著紗布的顧塵走了進來。薑言叼了個桃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給他讓坐。
顧塵瞟了眼薑言,看向耿迪問道“這丫頭當真有一手針灸之術”
耿迪看了眼老耿頭,老耿頭微點了下,示意他如實回答。
於是耿迪就將金針紮在背上,所感受的說了一遍。
顧塵聽了扭頭盯著像個小鬆鼠一樣,歡快的啃著桃子的薑言,冷笑連連。
薑言咬著桃子瞄了他一眼,見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打轉,私以為他也饞了,猶豫了下心裡還是有些不舍,這是她第一次吃這個時空的桃子。
這桃子是耿家院子裡長的,又紅又大,上麵的皮兒輕輕一撕,咬一口,滋水飽滿,甘甜爽口。
哢哧哢哧兩口將手裡的桃子啃個儘光,丟下桃胡,薑言拿帕子揩了揩手,對還看著她冷笑的顧塵道“沒了。”
顧塵一愣,瞬間明白過來,臉色立即一黑,嗤道“當誰跟你一樣,幾百年沒見過桃子似的。”見薑言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片茫然,他沒好氣道“我一個大男人能為個桃子跟你生氣”
“那你氣什麼”薑言眉眼一挑掃過他的腦袋,歪頭道“襲警”
“呲”顧塵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狠狠的一踢腳邊的蹬子,狂吼道“你t的明明會針炙,看到老子在車上血流不止的暈過去,乍就沒想過用針給老子止一下血啊”
“你你罵人”薑言一張臉氣得通紅,當下一腳就踹了過去。被老耿頭和薑伯從中攔了下來,就是顧塵看著薑言惱怒的一高一低鼓起來的臉頰,亦是煩躁亦是委屈道“老子切那是口頭語,哪有罵你。”
“二小姐,顧少混在市井,話語裡帶個音,他是習慣了,你彆往心裡去。”看著一雙鬨脾氣的小兒女,薑伯有些好笑。
“哦,”薑言摸了下鼻子,也想起了前世流落市井的那一段生活,“那個那個在車上,我沒想起來用金針止血。”前世今生醫術一道於她都不是主業,所以她也一直沒有見血見傷就想伸手的感覺。
“算、算了。反正你也把我送到了醫院,功過相抵吧。”這一番折騰顧塵有些頭暈,他側身坐在了耿迪的床沿上。對薑言道“那你對治我父親的傷有幾層把握”
聞聽此言,薑言大腦空白的眨了眨眼。薑伯趕緊解釋了起來,並說出了兩方的交易內容,“所以二小姐,你給顧老爺看傷,對襲警一事,在顧少這裡就作罷了。不耽誤你等會兒去監獄看少爺。”
“我要見見人,才知道有幾層把握。”顧家嗎火車上霍靈均跟她提過幾句,說顧連銘在東北這塊,頗有些俠義之名。
“行,明天我去接你。”顧塵說罷,站起來搖晃了下就朝外走,薑伯趕緊上前,將人扶了送回了病房。
薑言拎著小包,也跟著告辭,要去另一個病房看淨榕。
“薑二小姐,”老耿頭叫住她,將剩下的五個桃子遞給她,“拿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