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認識他”據加林所說,他才來中國一個月。
“嗯,他不但是麵包房的老板,也是學校外聘的老師。我一周前,聽過他的一堂課,講的很是機械原理,很棒。”奚兆暉顯然是又餓又渴,兩人說話間,他一口氣喝完了奶茶,就是蛋糕也被他三兩口吞下了肚。
看得薑言心疼不已,“你中午沒吃飯。”
奚兆暉拎著紙盒的手一僵,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在,“吃了。”中午的飯吃到一半,他就被學長叫人喚過來了。說是鐘鼓樓今天懸掛的屍體,不但多還有名孩子若是畫出來傳到外界其影響
薑言看他的表情,心下一歎,扯了他的胳膊穿過大廳向門外走去,“現在食堂還有飯菜嗎”
奚兆暉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時間,“可以讓師傅炒個小菜。”這個時間點,大鍋飯是已經賣完了。
平常錯過時間,他是不舍得吃小菜的。單獨炒的菜雖然味道很好,可也不便宜。哪怕是最普通的一盤素菜,也抵得上他一天的夥食了。
“那走吧”出得教師公寓,薑言主動鬆開了他的手,“哥哥是什麼時候參加的”說著她抬手朝上指了指,上麵有他待了一個下午的小屋。
奚兆暉張了張嘴,垂下了頭,全然沒了上次見麵,當哥哥的威嚴與風度。倒似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大人的審判,看是挨揍呢還是挨揍呢。
他這樣,薑言也就猜到了,怕是自己上次來說的話讓他入心了,近而生出了什麼英雄和自願犧牲的情節。
“先去吃飯吧”有什麼話,飯後再談。
奚兆暉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薑言回頭問道。
“心兒,你現在不能跟我走得太近你回去吧,以後彆在來了。”等那些畫出現在市內的大街小巷,他將隨時處在暴露的危險中。小妹,萬不能跟他摻和在一起。
“想好了”若沒遇到加林之前,薑言也許會強製奚兆暉退出,可是聽他講了那麼多戰爭期間發生的故事,她終是動容
“嗯。”奚兆暉點頭,看著薑言的目光滿是不舍與留戀。
“行。那我給你兩樣東西。”說著薑言帶他走到一處僻靜處,從腿上解下了袖弩,從包裡拿出了暗哨。袖弩不需要怎麼學,隻要多練。
她主要要教他的是暗哨的使用與拆卸,一個個音頻密碼薑言在泥地上寫下又毀去。
“記住了嗎”
奚兆暉將妹妹從地上拉起,揉了揉她頭上的帽子,“記住了。”
“三哥隻要出了校門,來了市區就要聯係我。”在教他拆卸的過程中,薑言給暗哨改動了下,傳遞音頻的距離增長了兩倍不止。雖然從理工大發出的信息到不了薑府,可隻要在市內活動,稍往薑府靠近一些,就能接到。
“好。”
從理工大回來,轉眼又過了兩天。
在這期間,淨榕出院了。薑偉勳身上的傷,萬幸的是沒有惡化感染。薑言開著車,不但去了趟狀元街,帶著吃的用的看望了大頭、大壯,還將城內大大小小的街道轉了個遍。
不但找到了彈藥庫,還找到了物資倉。
這兩處的地圖,薑言畫好,連夜轉給了楊尚傑。
這日,薑言給薑偉勳、耿迪用過針。開車從醫院出來,經過鐘鼓樓,隨著一陣風,一張畫報被吹到了車窗上,隔著玻璃窗,隻一眼,薑言就認了出來,正是奚兆暉那天在教師公寓畫的畫。
有一瞬間的心驚,繼而恢複了平靜。她淡然的搖開車窗,伸手將畫撥了下去,一踏油門車子飛了出去。
“淨榕,通知你師父師姐她們進城。”前天霍靈均讓楊尚傑遞來消息,說她等的人已經到了城外。
副駕駛座上的淨榕一聽,眸子陡然一亮,“是。”
整個下午,薑言待在書館,暗哨一直被她貼肉放在懷裡,卻始終沒有接到奚兆暉的消息。
晚上用過飯,薑言倒頭就睡,一個夢接著一個夢,攪得她極度不安,被淨榕叫醒,她的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
她半閉著眼睛蹭了蹭臉頰邊的枕,問淨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