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忙,轉眼就過五天。
這五天,薑言吃住都在醫院,換洗的衣服還是淨榕抽空回薑府幫她拿的。
從手術室裡出來,薑言再次接過淨榕手裡的衣服,轉身去了水房。
換衣出來,跟院方打過招呼,薑言開車將王司機、霍靈均送回薑家。調轉車頭帶著淨榕去了耿家,今天是耿老的一期。
見薑言過來,耿二叔等人暗自鬆了口氣。認親儀式雖還沒有舉行,在耿家一眾人的心裡卻早已將她與奚兆暉,當作了耿老大的子女。
耿二叔、耿三叔帶著耿迪、奚兆暉去了墳地。
薑言留在家裡,被一眾婦人圍著說話。幾句話以後她就有些支撐不住,一時間哈欠連連,困頓的眼睛都睜不開。
耿二嬸和耿三嬸互視一眼,心疼不已。醫院裡的事,她們也略有耳聞。
初開始族中還有人跟著起哄,叫嚷著說什麼的都有,最多的則是薑言看不起耿氏族人,才不願出手醫治。後來得知薑言在醫院治病,靠一把金針隻治傷殘人員,又加上她牽線的女醫來了兩位,連著在族裡義診了兩天,才算將這一波事非壓下,並全了他們和耿四叔的臉麵。
“言言,我跟你三嬸在家裡各給你布置了一間閨房,帶你去看看可好”
薑言掩下到嘴的哈欠,歉然道“對不起啊二嬸,我是不是影響大家了。”
“亂想什麼。”耿二嬸輕拍了她一下,以指腹點了下她眼下的黑影,“這幾天你做了什麼,有多辛苦,我們哪有不知的。沒有人會怪你,我們隻是心疼,”還有自責,“不但幫不了你什麼,還讓你掂記在心裡”若不是有心,百忙之中哪還記得請了女醫過來給族人看病。
“都是我應該做的。”接過淨榕遞來的薄荷水,薑言剛飲了兩口,便被耿三嬸攔了,“困了就睡,哪能一直強撐著呢。”
說著,她一推椅子站了起來,彎腰架起薑言一隻胳膊,“走吧,今天先住你二嬸家,明天換我家住。”
“不三嬸,我我等會兒還有事。”雖然她也讓淨榕打發了人去給曹銘、李雪等人看過傷送過藥,可留下的承諾還在,總不能一直不露麵吧。上次淨榕回來還說,李雪知道她要過去,不知在哪買了塊新鮮豬肉,一連留了幾天,眼看都快壞了,才不得不用鹽醃了
“可是醫院那邊還要忙”救人扶傷是大事,耿三嬸有些遲疑。
接下來的行程淨榕清楚,叫她說曹銘、李雪已用藥了,他們的身體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早一天晚一天過去,又有什麼要緊。“不是醫院,是去看幾位傷患。”
“嚴重嗎”耿二嬸緊張的問,深怕薑言說上兩句話就走。
淨榕瞅了眼薑言,對耿二嬸等人搖了搖頭,“需要長時間調養。”
耿二嬸立即明白了過來,“那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救人固然重要,言言,你的身體就不重要了嗎你看看”她掏出懷裡的帕子,輕輕為薑言拭去眼角的生裡淚,勸道“你這般精神不濟,哪能再開車再為人診脈看病”耿二嬸說著架起薑言的另一隻胳膊,和耿三嬸一起使力,把薑言從椅子上拽了起來,“趁著開飯前,嬸子帶你先去睡會兒。用了飯,你要走,我和你三嬸子再不攔你。”
薑言知道自己已撐到了極限,也不再拒絕。
耿二嬸家有房十幾間,給薑言布置的房間是西耳房。
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窗前的一桌一椅,桌椅後麵隔了兩米的位置放著一架山水屏風。
幾人繞過屏風,是一張四根柱子的簡易架子床。床上掛著全新的粉色細布繡花縵帳,鋪著全新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