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正事。”霍靈均拍了拍手,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調侃,“就我剛才說的情況你們怎麼看?”
薑言正拿了帕子在指尖繞著,聞言,下意思道:“我覺得小洋樓裡有一人,不太對勁。”
霍靈均回憶了下,“你是說李先生吧?”
“嗯。”薑言一點頭,“他先前對謝同誌、莊同誌的那番問話,還記得吧。”
“他言談間,一直往東郊舊工廠的話題上繞……”謝義作為直接跟他的對話人,將他當時的表情神態看得很是清楚,“他當時探聽的心情十分急切,表情也不像作偽。說明東郊舊工廠昨夜的爆炸,姬圖等人的失蹤,他先前並不知道。”
“對,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薑言沉思道:“他既然是姬圖的人,又擔了迷惑看守我們的任務,按理說他在姬圖的隊伍裡,地位應該不低才是。”
“而他先前……”霍靈均跟著分析道,“最起碼從我們這裡出去,在回小洋樓之前,姬圖先前的計劃他是不知的。”
“有兩種可能,”方仲元豎起了兩根手指,“一是舊工廠的爆炸、遠走港城的計劃,都是姬圖臨時起意;二是姬圖組織內的保密工作做的好,所有的事都是一級傳一級。”
“也不是沒有可能,”謝義身子往門框上一靠,說道:“你們在這裡出不去,不知道。早在十天之前,進出舊工廠的各處路口,都被何友生調來的軍隊把執了。他雖然因為忌憚姬圖手裡的毒,沒敢再進一步,卻也給舊工廠的人帶來了諸多不便。”
“再說第二條,想想我們的地下工作者,也不難理解。”
“是這樣嗎?”薑言總覺得有哪些不對,隨之又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於緊張了。
撚了顆葡萄咬在嘴裡,她掃了眼地上昏迷的喬嫣然,“方醫生把喬小姐都迷暈了,那我們佯裝昏迷讓他們帶上船,就行不通了吧。”
方仲元接口道:“圓過去不就得了。”
幾人看向方仲元,霍靈均問:“怎麼個圓法?”
方仲元奇怪的看了幾人一眼,“你們不會想著全軍覆沒地,跟著一起被綁上船吧。哥們,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啊,太危險了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謝義瞪了他一眼,“你哪來這麼多廢話。”
以前這夥大頭兵一口一個方醫生的叫著,親熱之餘彼此都有股距離感,現下他理虧地被謝義毫不客氣的懟了,方仲元竟覺得通態地舒爽。
這種念頭一升起,他都驚呆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抖M的傾向。
方仲元猛一搖頭,將腦中的念頭晃掉,“不若我們分成兩潑,一潑被綁上船,一潑在外接應。”
霍靈均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這個想法他不是沒想到,隻是一旦進入碼頭,魚龍混雜間,外麵接應的人很難找到對應的船隻。
再說分成兩潑,照目前的情況看,被綁上船的勢必有傷腿的薑言、薑偉勳和莊兵。
三個傷員自救都難,萬一……
瞟了眼霍靈均望來的擔心目光,薑言一撐扶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行走間不見一點停滯,回頭衝幾人揚了下眉,“保證行動不受阻礙。”
“嘖,瞞的挺緊的。”方仲元摸了摸下巴,連他這個醫生都騙了過去。
霍靈均點了下頭,吩咐道:“行動起來。”
隨著這聲令下,幾人臉上的嘻哈,身上的慵懶立即收了起來,眨眼間一個個的變了模樣,
方仲元拿起繩子,將莊兵、薑言照著喬嫣然的手法飛快的綁好,扛回了原位。
謝義收起了桌上的葡萄、垃圾桶裡的葡萄皮,又拿著包袱去廚房裝了些吃的。
霍靈勻掀開地洞的蓋板,下去多挑了幾把槍,又裝了些子彈和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