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湖直到最後也沒有給出解釋,為什麼要和楚君歸說這些。他隻是拍拍楚君歸的肩,說:“對方的空襲快到了,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吧。有空的時候可以想一想,為什麼大演會用三方會戰的模式。”
楚君歸在返回自己陣地時,已經開始計算孟江湖最後提出的問題。
三方問題其實很簡單,算來算去也不過就是那幾種排列組合,加在一起也沒多少。可是再擴展一點呢?A為什麼要跟B打,C為什麼要和A死磕,BC之間有什麼苟且曖昧,是否會由愛生恨,等等等等。多一個因素,就多一個變量。
某位大家曾經說過,給他四個變量,就能裝下一頭大象;五個變量,就能讓大象揮動鼻子。那再多點變量呢?是不是大象也能當數學家了?
反正楚君歸發現,當變量超過九個時,他的腦袋就開始發熱,有要重啟的預兆。他強迫自己忽略計算過程,而是單純計算變量可能有多少。然後就發現,這是個絕望的計算過程。
比如說,孟江湖和李澤餘有什麼關係;和許默言有什麼曖昧;和魯山虎有什麼關係;然後更進一步,他和魯山虎有什麼曖昧……
楚君歸感覺,自己的邏輯組件好像有些問題,有必要自檢和重啟。放任不理的話,就有可能被汙染得太厲害,進而產生不可預測的後果。
在大多數資料中,“太汙了”這個評價,似乎並不正麵。
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楚君歸也意識到在加入體量相當的第三方後,戰爭的變數就多到了無法窮儘計算的地步,也無法預測戰爭過程,隻能隨機應變,並且儘量保持實力。在這種亂局中,確實非常考驗一名指揮官的能力,但更加考驗他的運氣。
孟江湖構築的陣地縱深相當之大,完全不像是給500人準備的,就算兩三千人也足以擺得下。他不光把部隊分散布置,而且抓緊時間挖了許多深洞。這種既有深度且帶有一定彎曲的洞可以有效阻擋電磁信號,配合單兵護甲,即使大規模轟炸,躲在裡麵的戰士也有很大可能幸免。
陣地剛剛建好,天空中就傳來隱隱的轟鳴。一架戰機從雲層中鑽出,在陣地上空盤旋了一圈,並且非常囂張地用機炮掃射了一遍陣地。
這架戰機不過是來偵察,仗著已方的空中優勢而胡作非為。李澤餘的空中部隊數量有限,大部分軍力都投注到傳統的陸地部隊上,有限的戰機要保護主力部隊的上空,新鄭這麼小的部隊就隻能自求多福。
楚君歸站在掩體裡,看著那架戰機大搖大擺而去,有種成堆金幣飛走了的感覺。
盛唐王朝的戰機本身裝甲都相當強悍,雖然楚君歸覺得自己拿機槍打低空戰機不是問題,但是一般來說重機槍是打不穿戰機裝甲的。
不過沒關係,重機槍打不透,他手裡還有炮啊!
他就不信,這戰機又不是專門對地的,70mm口徑的速射炮還打不下來。
不過孟江湖來了,自然是他指揮。沒有命令,楚君歸也不能開火,隻能任由對方欺負。
片刻之後,十餘架戰機出現,在陣地上方開始盤旋,掃射。這時孟江湖終於下令除楚君歸外,全員開火。
這次還擊所有專門防空武器都沒有動,所有人隻能用輕武器還擊。對普通戰士來說,機槍打飛機就是笑話,一頓猛烈還擊非但沒對空中戰機有什麼影響,自身反而被掃射陣亡了好幾個。
戰機依舊在空中盤旋,機上的駕駛員們在通訊頻道中放聲大笑,甚至切換到公共頻道來嘲諷。天空中又出現了兩架龐大的戰機,都是重型轟炸機。
公共頻道中,響起一個傲慢的聲音:“是戰術步兵的陣地?還是臨時構建的?那叫我們來乾嘛?我們的通用聯合炸彈一枚就要在50萬,可不是給這些土溝準備的。”
“有沒有便宜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