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采集的礦產都有詳細的清單紀錄,並且大部分的庫存已經送出去了。現在補給暢通,倉庫裡還有一些金屬庫存,也就是比運費貴一點而已,嫌麻煩的話不帶走也行。”蘇主管不急不忙地說。
他的聲音很平穩,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可是段徐煙卻發現他的目光在下意識地回避楚君歸。段徐煙自然沒有楚君歸的本事,可以憑借光譜變化察覺對方血流、體溫甚至是神經電流的變化,然而他也是人精,對手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當下段徐煙臉色就是一沉,說:“蘇主管,你這樣做事就不地道了。兄弟們冒著生命危險專程來護送你們離開,你倒還藏著掖著的。這裡也沒有外人,有什麼秘密趕緊說出來,我們也好相應安排防禦。”
蘇主管不動聲色,說:“基地裡沒有什麼秘密,要是真有秘密,聯邦也不會等到現在。劉,去把文件拿過來。”
蘇主管身後的年輕人取來了一麵屏幕,放到了段徐煙和楚君歸麵前。段徐煙快速瀏覽,裡麵都是些往來的郵件。不同的是其中一些郵件是聯邦發過來的勸降信,其它則是蘇主管的回複。所有的回複都是措辭強硬,但也巧妙地點出基地裡沒什麼油水,但是防禦堅固,所有人都有必死一戰的決心,聯邦一定要打的話,必然損失慘重外加得不償失。
“從一個月前起聯邦就在不斷勸降了,而我們的回應也都在上麵。直到停戰為止,聯邦都沒有對我們動手,我們哪有秘密?”
楚君歸皺眉道:“既然沒有秘密,那讓我們全麵檢查一下要塞內部。”
蘇主管看了看楚君歸戰甲上的軍銜,臉色一沉,說:“楚上尉,你要想搜查我的基地,恐怕軍銜低了點吧?作為基地主管,我是中校。”
段徐煙立刻坐直,上身前傾,將楚君歸擋在自己身後,冷笑道:“蘇中校是嗎,失敬失敬!上尉不能檢查你的基地,那我這個上校怎麼樣?”
蘇主管也不客氣了,斜看了一眼段徐煙,說:“獨立役的軍官也就比預備役的強點,畢竟預備役的軍銜都不作數,你們的軍銜大約可以作一點數,也就這樣了。段上校,在任務期間你的軍銜才有效,也僅僅是限於任務之內。說句不好聽的,彆說你隻是獨立役的上校,就算是上將,也沒資格搜查我的基地!”
段徐煙雙眼微眯,說:“你的意思是說獨立役的軍銜很水?”
“我並沒有這麼說,是你說的。”蘇中校筆直迎上段徐煙的目光,毫不退讓,強調道:“你們的任務僅限於掩護我們撤離,至於其它的事,最好不要插手,那不是你們該做的事。”
段徐煙冷笑,“行!萬一任務出點岔子,我看你是想上軍事法庭了。”
“那也是我的事,不勞您掛心。再說,您也沒資格在軍事法庭上指證我,那是現役軍官才有的資格。”
段徐煙大怒,一掌向桌麵拍了下去。然而就在最後一刻,他忽然停手,手掌就懸在桌麵上,差幾厘米沒有落下去。然後他臉上慢慢洋溢起笑容,整個人放鬆下來,靠在了椅背上,說:“看來這段時間的相處恐怕不會十分愉快了,那這樣吧,抓緊時間打包,咱們爭取早一點離開這見鬼的地方,也免得你們這些現役的大爺們看到我這個獨立役的心情不愉快。君歸,我不是在說你。”
蘇主管說:“既然如此,那麼要塞內有一些敏感區域,需要權限才能進入。請你們約束手下,不要走錯了區域。”
“當然。”段徐煙拉著楚君歸就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