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辦主任見她如此見風使舵,也忍不住想笑,他也被林姝的嘴皮子給驚到。
真不愧是拖拉機廠選中拍畫報的人啊。
陸紹棠同誌有福氣呀!
林姝和大嫂回薑老太家。
薑老太已經做好飯,林夏也下班回來正準備去找她們倆呢。
林姝把離婚證給她。
林夏驚喜道:“這麼快?”
原本她以為怎麼也得拖上倆月呢,起碼得讓婦女主任調解個十回八回的,她斬釘截鐵拒絕,婦女主任看實在沒有複合的希望才會真的給她離婚。
薑老太是知道付桂華的厲害的,很好奇林姝怎麼贏的。
陸大嫂就聲情並茂地模擬了一下,不理解的詞彙就自己替換,更加適合沒文化的薑老太聽。
薑老太聽得啪啪鼓掌,連聲叫好。
她一高興就去偷兒子珍藏的好酒,桌上是她特意做的手擀麵,韭菜炒雞蛋的澆頭,還有林姝做的泡菜和醬瓜。
尋常人家很豐盛的晚飯。
老太太笑眯眯的,“林夏啊,雖然人家都說女人離婚不是
好事兒,傷筋動骨扒層皮,可大娘覺得對你來說是好事兒。沒孩子綁著,你以後專心工作,來年再考個四級電工,再來年考個五級,以後當個主任……然後找到一個真心待你的男人和婆婆,這好日子福氣在後頭呐。”
林夏雖然被錢家傷到感情,但是自己也賺到事業,所以她並沒有什麼怨言,反而是一種好聚好散的平靜。
她雖然不想再結婚卻也沒說出來,隻是笑著道謝,“大娘,我能離婚那多虧你,謝謝你護著我。要不是你……”
薑老太立刻道:“彆說那話,我老婆子把話撂這兒,不隻是你這樣有出息的職工,就是彆的沒你這個能耐她隻要過得不舒坦想離婚,那大娘我照樣護著。”
四個女人又吃又喝的,笑聲飛出去老遠。
錢立生站在她們屋後,隻覺得那笑聲好刺耳。
離婚,對林夏來說就那麼高興?
結婚這幾年他和爸媽何曾虧待過她?為什麼她這麼絕情,一點都不留戀?
他想找林夏好好聊聊。
他想挽回林夏,他不想離婚。
他上去敲門。
薑老太看見是錢立生,有些掃興,“我說錢師傅,你想乾啥啊?”
一天不見錢立生頹廢得很,頭發有點油,黑眼圈很重,胡子拉碴的,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他希望林夏看到他這樣會心疼他。
林姝看見他立刻對林夏道:“二姐,你看他,太油膩了,到人家也不洗個頭刮個臉,這男人不講衛生真不行,得虧你眼睛亮跟他離了。”
錢立生是二姐夫的時候她可以各種誇、捧,一旦不是二姐夫她還慣著?
你一副傷心頹廢的樣子給誰看?想讓我二姐心疼你啊?
你想得美。
林夏原本看到錢立生這副樣子,想他以前出門要乾淨,洗頭、刮臉、換衣服一點不含糊,今兒卻這樣邋遢,看起來是真的難受,沒心思打扮。
現在被林姝這麼一說,她立刻清醒。
對呀,他以前要乾淨,那是她給洗衣服、刷鞋子、燒水洗頭!
他出門要乾淨,回家就不那麼講衛生,穿外麵衣服隨便上床,讓他勤洗腳洗□□他也不積極。
“林夏,我想和你聊聊。”錢立生看著林夏,眼圈紅紅的。
林姝拍拍林夏的胳膊,“二姐,去吧。”
不是為了給錢立生機會,而是為了讓二姐徹底地看清這個人。
林夏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自己有數。
出了門,林夏和錢立生來到外麵僻靜點位置。
錢立生原本想說點什麼挽留她,結果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和酸意,開口就是,“還說跟薑衛東不熟,都住到人家家裡來。林夏,離開我,你就這麼……高興嗎?你就沒有一點難過、留戀嗎?”
林夏看了他一眼,當然有,但是我不會拿出來說,也不會讓你知道。
她道:“錢立生,我們好聚好散,你們再也不用覺得我占你
家便宜。”
“我沒有!”錢立生痛苦地抓了抓頭發,“林夏,我沒有這樣想過,是你太敏感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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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是我敏感多疑,我以後不想那樣了。”
錢立生癟嘴看著她,哀求道:“林夏,你回來好不好?我會改的,你說什麼我就改什麼。以後我也工資也都給你,我們再也不補貼我弟他們。”
林夏卻不想再說,“好聚好散吧。”
“啪”突兀的一記耳光,嚇了林夏一跳。
錢立生扇了自己一巴掌,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們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這樣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就不會各想各的。”
林夏退後一步,“沒孩子的時候我也是勁兒往小家使的,是你們把我當外人。”
錢立生突然激動起來,“林夏,我們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就好了,就不會……”
林夏伸手擋住他,厲聲道:“你退後!”
說什麼鬼話?
我把你當丈夫的時候我和你生孩子,我都離婚了誰要和你生孩子?
再說,你生的出來嗎?
錢立生看懂了她質疑譏諷的眼神,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並沒有口舌戳他傷疤。
她一定會心疼他的!
他開始懊悔、自責,“我不該瞞著你,可那是因為我……在乎你啊。我真的……壓力好大,一把把掉頭發,我知道自己不能生的時候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我怕你嫌棄我,我怕人家笑話我。林夏,我不是真想去祁州培訓,我是去治病。大夫說了,我可以治好的,林夏,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希望林夏會心軟、心疼他,然後回到他身邊。
林夏卻被他這樣卑微的姿態嚇到。
她想離開,去路卻被錢立生堵住。
她冷聲,“讓開!”
錢立生突然煩躁起來,“你就是嫌棄我,你想攀高枝兒。”
林夏:“我沒有。”
錢立生:“你發誓你不是想跟薑衛東好?”
林夏:“我發……我跟薑廠長沒什麼,我憑什麼要心虛發誓?”
錢立生眼睛通紅,“我能治好,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她為什麼心這麼狠?為什麼不心疼他?
以前他割破手指她就心疼得要命,他加夜班睡不好她也心疼得給他做雞蛋羹吃,他冬天去拉煤凍得流鼻涕她不但不嫌棄還心疼他凍壞了,她……
過去她那麼善良心軟,為什麼現在這麼狠!
他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林夏不但不心疼他,反而厭惡鄙夷得很。
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她為什麼離婚。
隻會拿孩子說事兒,隻會以為她有心機利用他們家提升自己有了工作就攀高枝兒給他踢開。
三妹說得對,錢立生這個人骨子裡就是壞的。
以前太
能裝而已。
她徹底看清他了。
錢立生看她油鹽不進,突然就變臉。
“你鬨也鬨了,我也沒和你真生氣,你怎麼還不回家?還住到薑衛東家裡去?你問我是不是有彆的女人,我看是你有彆的男人!”
“你這樣我麵子往哪裡擱?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躲在一邊的林姝出聲譏諷道:“錢立生,我已經去過醫院拿到你弄虛作假的證據。你再糾纏我二姐,我就實名登報把你的事跡宣揚出去,不怕你就試試!”
當不上副主任就拿我姐姐撒氣?
我讓你組長都當不成你信不?
路燈不甚亮堂,可錢立生凶狠的眼神卻清清楚楚,“你一個軍嫂,整天挑唆破壞彆人婚姻是怎麼回事?”
“你弟弟讓你挑唆得離婚,你二姐也被你挑唆得離婚,回頭你還要挑唆多少人離婚?”
“你這種女人,一看就是禍害,不是過日子的正經女人!”
“啪!”
林夏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自己氣得發抖,“不許你說我妹壞話!”
錢立生捂著被打的臉,羞辱遠大於痛感,他把臉往她跟前遞,“打得好,隻要你消氣,你隨便打。”
他原本想跟林夏軟硬兼施,讓她心疼自己,威脅她離婚會給娘家和姊妹帶來很壞的影響,讓她做人不要太自私,要考慮一下彆人。
結果林姝出來這麼強硬一鬨,林夏更堅定,更不可能搭理他。
他生出濃濃的絕望和怨恨來。
林夏:“你給我滾!”
錢立生耍無賴:“咱倆還沒正式離呢,隻要我不同意離婚就要繼續調解。”
林姝冷笑,“你夢裡的調解吧!”
陸大嫂拎著一根棍子出現在林姝旁邊,錢立生若是敢犯渾,她就毫不客氣地敲上去。
林夏異常清醒道:“三妹,你說得對,他配不上我!他有城市戶口不代表他人就高尚,思想齷齪才是無可救藥的!”
性彆、地域、職業、學曆不能代表人的品性!
她一手挽著林姝,一手拉著陸大嫂:“走,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臟。”
錢立生惱羞成怒,“林夏,你可算暴露真麵目了!”
林姝:“對,你可算暴露惡毒猥瑣的真麵目了!我姐姐離婚離得太對了!擺脫掉你這個大麻煩,未來那是越來越好!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