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想得美(1 / 2)

原本陸二哥聲音不大,陸二嫂也怕公婆等人聽見壓著聲音,結果陸翠翠這麼一喊,外麵的方荻花就聽見了。

大年初一都圖個喜慶,不管被偷還是吵架打架,那都是觸黴頭的事兒。

方荻花正跟陸老爹慶幸自家沒事,冷不丁就聽見陸翠翠尖叫。

方荻花的臉子當場就沉下來。

她抬腳要去罵二兒媳,卻被陸老爹拉住。

陸老爹小聲道:“準備壓歲錢了沒,一會兒小孩子們來拜年,多少的給兩分錢。”

大過年的彆去罵兒媳婦,過完年再說。

方荻花最聽老頭子勸,便暫且不提。

很快街上傳出呼天搶地的聲音,喊治保主任鄧大喇叭的,要去公社找民兵連破案的,一時間鬨哄哄的把過年的氣氛都衝淡了。

陸大哥一邊係扣子一邊走過來,招呼陸紹棠和陸二哥,“老二老三,起來沒呀?你們陪我去瞅瞅。”

他是大隊會計,也是大隊乾部,得去看看咋回事。

人就喜歡湊熱鬨,不論好事壞事都喜歡湊,沒見火災、車禍、溺水等現場都能圍一大群人麼?

這會兒被偷盜的幾家以及街上都圍滿了人,連後屯的社員都來看熱鬨了。

串門拜年都省了,直接街上會合問“過年好,吃了幾碗餃子”。

很多人家為瞧熱鬨,老人孩子都出動,連煙囪都不冒煙兒。

陸紹棠沒去,隻是普通盜竊案,自然有治保主任和公社民兵連負責,他不愛湊熱鬨。

家裡從方荻花到倆崽兒都跑出去,就他和媳婦兒在家。

初一男人做飯,女人不用下廚,他正聽媳婦兒指揮燒火呢。

過了一會兒陸秀秀領著甜甜和盼盼回來。

盼崽兒小臉緊繃的,撲倒陸紹棠肩頭,小聲道:“爹,我懷疑陸長福是賊!”

陸紹棠:“他沒那個本事。”

不是他相信陸長福的人品,而是一眼就看出陸長福沒那本事和膽量。

入室盜竊不隻是膽量,還得有技術呢。

盼崽兒:“他昨天晚上還想翻我大衣箱呢。”他回頭拉著甜甜,“甜甜,對吧?”

陸秀秀疑惑:“他昨晚上翻奶大衣箱了?”

甜甜:“對呀,他要是不想翻大衣箱,咋能被盼盼夾了手?”

昨天晚上陸紹材帶著子女過來拜年,屋子本來就小,陸家人就擠得慌,他們一進來自然更擁擠。

陸長福站在後麵大家還真沒看見他乾啥。

畢竟一般人也沒想過侄子去二叔家裡拜年會在那麼多人背後偷摸掀人家大箱子。

林姝也沒看見,因為她壓根兒就沒關注陸紹材那家人。

不過原劇情沒說過陸家莊大隊集體失竊的事兒,陸家被盜也得過兩年。

按說她沒影響其他人,原劇情的客觀事件不應該隨意改變吧?

總不能因為她穿越陸家莊集體失竊吧?

林姝腦補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不能賴自己,都是賊人的錯。

看倆崽兒一副小神探的架勢,一門心思懷疑陸長福,她就對陸紹棠笑道:“我做飯,你帶他倆去破案吧。”

倆崽兒立刻興奮起來,“爹,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陸紹棠:“我得先做飯。初一女人不做家務,都要男人乾活才行。”

盼盼扭頭對林姝和陸秀秀道:“娘,姐姐,你們也彆做,等會兒我看到大伯二伯還有大哥他們,讓他們回來做飯。”

說完他和甜甜就撲在陸紹棠身上,勾著他的脖子肩膀,讓他趕緊去破案。

林姝:“行啦,你們去吧。”

大過年的社員們分點錢不容易,還被人偷了也太可憐。

她對陸紹棠有信心,他肯定可以幫忙破案的。

方荻花就說陸紹棠打小兒就聰明,他大哥偷吃、拿零花錢啥的賴他和二哥,他一下就能破案。

人家現在還是執行秘密人物的特戰人員,怎麼會抓不到幾個賊?

陸紹棠就一手一個抱著倆崽兒出門了。

此時大隊支書在主持大局。

村裡一共有六家失竊的,包括丟了兩斤肉的五保戶,半瞎眼老太太哭得仿佛老頭子又死了一次。

另外幾家除了錢還丟了衣服和鞋子。

農家人真的沒什麼好東西,家裡最值錢的就是任務豬、口糧。

今年新做的衣服、鞋子那都是貴重財物啊!

支書是真生氣,臉色鐵青,他治下的大隊竟然大年三十晚上失竊,簡直駭人聽聞!!!

這麼多年他就從來沒碰到過。

大過年跑來偷東西,這是打他的臉還是怎麼的?

他讓兒子騎車迅速去下麵生產隊溜一圈,彆的村都沒被偷就陸家莊被偷,這不是故意針對是什麼?

社員們議論紛紛:

“和偷莊稼的肯定是一夥兒的。”

“是不是那些知青啊?他們不好好乾活兒,不是偷咱雞鴨就是偷菜,都抓好幾次了!”

“說不定是外村的混混呢?”

盼盼對甜甜和陸紹棠道:“外村的賊咋可能知道咱村的情況?還專門偷這幾家?”

甜甜:“可能和那個鋦匠一樣先來瞅瞅?”

陸紹棠:“那叫踩點。”

盼盼:“對,他們肯定得來踩點?這幾天木有外村人來咱村鬼鬼祟祟。”

他們平時在街上玩兒,要是有陌生人進來瞎溜達,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甜甜:“那就是有奸細!”

小人書上說了,鬼子進村都先找個奸細問問。

盼盼:“陸長福就是奸細,他去咱家踩點,還翻咱大衣箱。”

倆崽兒正在這裡分析呢,有人看到陸紹棠就跟他打招呼。

“紹棠呀,你正好在家,快幫大隊破破案,趕緊把賊抓了吧。”

“對呀,太嚇人了。這說來就來,以後過日子

都不踏實了。”

陸紹棠問了一下哪幾家被偷,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銳,發現跟爹有關係的社員家都沒事兒。

出事兒的都是和自家關係一般或者沒啥關係的。

賊人知道自己在家不敢偷,還是怕陸老爹給自己人出頭?

失竊的幾戶家口都比較少,多的五口,少的就兩口人,但是家庭條件都不差,且這幾戶的男人要麼不在家,要麼愛喝酒睡大覺,要麼脾氣不好喜歡打老婆。

張秀英家男人在縣城上班拿工資,大年三十還值班沒回家,就女人孩子在家。

五口人那戶老夫妻和兒子媳婦住一起,隻有一個孫子,一家子非常節儉又喜歡占小便宜,據說他們習慣入黑就串門子拜年,溜縫在人家吃點喝點爭取少吃自家飯,一直說存錢蓋房給孫子娶媳婦。

還有一對小夫妻,鄰居說結婚沒多久就分家,夫妻倆一會兒好得蜜裡調油一會兒打破頭,昨晚上大過年又拌嘴吵架,沒做年夜飯男人跑贍養父母的大哥家混年夜飯,女人在家一直哭。

再有一戶男人是酒鬼,平時要上工被支書大隊長等人壓著不敢喝太多。過年沒人管就敞開喝個夠兒,肯定喝得不省人事。

……

張秀英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殺千刀的賊,彆讓我知道是誰,我非得咬死你!”

鄧大喇叭讓陸大哥幫忙記錄,他負責問詢,什麼時候發現丟的,賊人如何進門的,有沒有破鎖,丟了多少財物等等。

張秀英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家丟多少錢,但是院子裡都擠滿看熱鬨的社員,不想也沒轍。

聽見她說丟了228的時候有些社員都驚呆了。

“分口糧的時候讓她出錢,她一個勁兒地哭窮,說自己沒錢呢。”

“好不容易攢這麼多錢,不舍的吃喝結果便宜賊了。”

張秀英兒子有些氣憤,他恨那個賊人,也氣娘整天騙他。

天天跟他說家裡揭不開鍋,每次交學費都說家裡沒錢。

他不能明著埋怨娘就埋怨妹妹,“你咋回事,睡得那麼死,家裡來賊都不知道?”

張秀英女兒委屈得很,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臉上也是被她娘打的巴掌印子。

張秀英被偷了錢心疼得不行,男人為了多賺幾塊錢,大年夜還在廠裡值班不回家,結果這死丫頭躲懶不守夜。

她要是彆那麼早睡,還能被賊偷了?

她哭著哭著又開始打罵閨女。

婦女主任王利娟看不下去了,“賊又不是偷你一家,哪能是孩子的錯?你總打罵她乾啥?再說了,大年三十本來就是男人守夜上香換蠟燭,她一個丫頭又……”

“我又是上墳又是收拾屋子,我不累啊?我就打了個盹兒,怎麼就賴我?”張秀英兒子突然炸了,他平時上學回家也不怎麼乾活兒,心虛總覺得人家對他指指點點,他下意識覺得婦女主任指責他沒看好家才被偷的。

張秀英也開始罵王利娟,說她不趕緊抓賊瞎攪和,氣得婦女主

任不管了。

鄧大喇叭又和陸大哥去另外幾家詢問。

陸紹棠已經扛著倆崽兒把幾家看過。

他直接對大隊支書道:“是村裡人乾的。”

支書也懷疑,這太明顯了,外村人不可能摸得這麼清楚。

隻是他有些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自己治下的村子這麼差,他明明那麼注重風氣,每天巡邏不許社員們打牌耍錢,怎麼還會有人大過年偷東西?

這是故意對他示威吧?

陸紹棠已經簡單了解過情況,對支書道:“村裡新來的上門女婿,支書調查過嗎?人品如何?”

支書:“光頭?瞅著人還行,雖然來的時間不久,但是乾活挺賣力氣的,人也熱情。”

陸紹棠:“他來咱村之前是乾什麼的?有沒有案底?”

一個年輕男人給帶著三個孩子的二婚婦女入贅,總得有一個理由。

畢竟這是很反常的事情。

不是說年輕男人不能給帶孩子的二婚婦女入贅,而是大部分男人不會,如果會肯定有讓大家信服的理由。

特彆稀罕女方,女方特彆有錢,女方對其有恩,兩人以前有情,男人特彆窮困等等。

支書猶豫一下,“光頭以前風評不大好,脾氣衝和人打架被勞教過兩年,家裡也窮娶不起媳婦兒就入贅了。他來咱村這段時間瞅著人倒是挺老實,沒和誰起過衝突,乾活兒也賣力。”

光頭剛來的時候支書自然不放心他,特意盯著呢。

秋收的時候光頭一點都不偷懶耍滑,冬天也去生產隊找活兒乾,誰家有個需要搭把手兒的活兒他都主動幫忙。

他在村裡風評不錯。

支書有點犯難,要是平時好說,這大過年的上半夜全村都串門子下半夜也都回家睡覺,還真不好查誰是賊。

盼盼對陸紹棠耳語幾句,然後就下地拉著甜甜蹬蹬跑了。

陸紹棠看到陸平哥倆,讓他們留意甜甜和盼盼,他再去看看。

剛才抱著孩子隻能隨便問問,現在可以找找痕跡證據。

賊人爬牆、撬門、入室就會留下痕跡。

這兩天剛下過大雪,賊人就會在案發現場留下腳印。

盼盼牽著甜甜的手找到虎子花花等小娘子軍,很快又走到張小亮跟前兒。

盼盼就和花花他們說過年壓歲錢、吃糖塊瓜子花生的事兒,“我娘還說要給我們做糖葫蘆。”

虎子幾個立刻流哈喇子,“盼盼,能給我們也嘗嘗嗎?”

盼盼:“那我得看你聽不聽話。”

虎子幾個立刻表忠心,恨不得當小哈巴狗。

盼盼:“先獎勵你們一塊糖吧。”

他兜裡揣著好幾塊糖呢。

他開始分糖,當然不給一整塊,而是讓他們咬開自己分。

那邊張小亮顧不得看熱鬨了,他湊到盼盼跟前也想要糖。

盼盼:“你撒謊不是好孩子,我可不能給你糖。”

張小亮:“我才沒撒謊!”

盼盼:“你說你後爹打你,我問他,他說沒打。”

張小亮:“他打了,他可凶了,他嚇唬我!”

盼盼:“昨晚上你家吃啥餡兒的餃子?他吃的幾碗?他那麼凶給你吃沒?”

張小亮:“他和娘吃的豬肉白菜餡兒的,我大哥吃了六個,姐姐吃了四個,我吃了四個。”

盼盼:“你家沒殺豬吧,哪裡來的肉呀?”

張小亮:“光頭帶來的,我家隻有一頭豬,送公社了。”

盼盼:“那你後爹昨晚帶你玩兒沒?他沒帶你去後爺爺家要壓歲錢?我爺奶都給我錢了!”

張小亮:“他昨晚自己出去玩兒了!都半夜了還沒回來!”

盼盼:“你咋知道?”

張小亮:“我喝了一肚子餃子湯起來撒尿啊,我早就不尿床了!”

甜甜:“那你後爹啥時候回家的?”

張小亮搖頭,“不知道。”

跟張小亮套完話兒,盼盼給了他兩塊糖,然後拉著甜甜去找爹。

陸平:“你倆亂跑啥呢,該回家吃早飯了。”

盼盼要找爹,結果找不到了,“我爹呢?”

陸平陸安也納悶,“才剛兒還在這裡呢。”

此時鄧大喇叭和陸大哥問到孫寡婦和光頭那裡。

鄧大喇叭大嗓門一點都不壓著,“光頭,以前俺們村沒出過這事兒,你新來的,我們問問你應該吧?”

光頭笑得很和氣,“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孫寡婦:“哎,我說鄧主任,你欺負人呢?怎麼我們新來的就該被你懷疑是賊啊?”

鄧大喇叭:“沒懷疑,就是問問,村裡每個人都得問。”

光頭扒拉孫寡婦,“讓主任問,應該的。”

鄧大喇叭:“昨晚你乾啥了?”

光頭想了想,“我在咱村雖然沒有正經長輩,但是乾活兒大家關係好的也去串串門子,和認識的哥們兒也拜了個年。”

陸大哥:“大年夜你去彆人家?”

當地風俗是大年夜隻有本家的會吃年夜飯之後溜達一下給長輩拜年,是為了要壓歲錢,正兒八經的拜年是大年初一開始。

不是本家的或者外姓的都是初一開始。

幾乎沒有人大年夜會去彆人家拜年。

光頭就隨口說了幾戶人家,有村後頭挨著孫寡婦家的幾戶,包括張小亮的叔伯家,還去村中村頭幾戶青年家門口站了站,包括陸長福,在路上碰到聊幾句,然後支書喊過時間又和人隨便玩了一會兒就回家睡覺了。

大部分人家沒表,村支書平時八點半會出來喊,大年夜十點的時候會喊時間,他溜達一圈喊完差不多得十點半。

最後他見過的幾個人有陸長福和另外倆青年。

報了名字不怕大隊乾部查。

孫寡婦:“俺們睡下就一直到天不亮被吵醒了。”

鄧大

喇叭找光頭回家之前遇到的幾個青年問問,的確看到他了。

陸大哥扭頭找陸長福,卻不見人影。

這會兒陸長福正被陸紹棠嚇得瑟瑟發抖呢!

陸長福昨晚上沒有參與盜竊,但是光頭總說二爺家有錢他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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