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棠:“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劈木頭穿著襯衣著實不便,他到底是脫掉了。
過了一會兒,他看日頭西去就走到西間外
敲敲窗欞,朝林姝道:“媳婦兒,彆做了,出來活動活動。”
林姝就看到他揮舞著修長結實的手臂,肌肉線條尤其漂亮,那張俊臉不複冷淡反而笑得跟傻狗似的,想當初在國營飯店窗外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冒著冷氣,可是標標準準的高冷大帥哥。
林姝丟下衣服出去了,給陸紹棠倒花草茶喝。
這是她自己炮製的金銀花菊花茶,清涼解暑,夏天喝很舒服。
於是眾人就看到陸紹棠輪著斧頭劈樹墩子,林姝和倆崽兒在旁邊摘花,金銀花、藥菊花,甜甜和盼盼還摘了百日紅插在林姝頭上。
許一柱、張標、邱進財幾個就覺得真好看呀,明明都是鄉下人,人家一家子看著像畫兒一樣呢。
時間差不多林姝先去做飯,陸紹棠也去幫她。
他拿了手巾進屋,直接把背心掀起來讓她幫忙擦汗。
林姝:“……”
他是不是知道男□□惑這招有用?
陸紹棠回頭催她,“快點呀。”
林姝幫他胡亂擦了擦,“天黑洗個澡就好了。”
今天他怎麼回事?
一個勁地勾引她?
以前也不這樣啊。
他是不是看出來她眼神不自覺地就會黏在他身上?
這也不能怪她呀,誰讓他身材好呢,肩寬腰細腿長的,她不管乾啥不知不覺眼神就飄過去,如此賞心悅目的肯定多看兩眼。
因為陸紹棠回來,林姝就多做了兩個菜,把掛在房梁上的鹹肉切一塊炒辣椒蒜苗,再燙一盆茼蒿。
陸大哥借著二弟回來的由頭,又跟陸老爹和陸一哥喝幾盅。
現在他是會計還總出去跑訂單,想喝酒陸老爹和方荻花都不攔著他,不過他倒是有數從不喝多,每次都是熏熏然就停下來。
陸大嫂就把自己那盅也讓給他了,“他爹,我酒量不行,不能喝,你幫我喝了吧。”
陸大哥:“桂英你酒量咋不見長呢,行,我替你喝了吧。”
他又跟陸紹棠碰了碰酒盅,滋溜滋溜喝得起勁。
陸紹棠卻把自己酒盅給林姝了,“媳婦兒,我好像喝多了,你替我喝吧。”
林姝:“……”你再裝!
自從那次嘗到甜頭以後,這人每次回來都想讓她喝二盅酒,一看就沒安好心。
晚上等孩子們找過知了猴兒以後林姝和陸紹棠先在院子裡給倆崽兒洗澡,洗白白以後陸紹棠一手一個拎起來,林姝幫忙擦乾,倆崽兒咯咯笑著,小腿兒跟青蛙一樣蹬來蹬去,蹭陸紹棠一身水。
陸紹棠給倆崽兒拎到爺奶炕上,再出來幫林姝倒水清洗大瓦盆。
他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媳婦兒,要不要我幫你洗呀?”
林姝小聲揶揄他,“陸紹棠,你今天浪有點大喲。”
陸紹棠就揉她的頸子,“要不……我帶你去河裡洗?那邊沒人,我陪著你很安全。”
林姝:“謝絕野泳,就算沒有危險
還有螞蟥呢。”
陸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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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她萬一被螞蟥叮咬,小火苗瞬間熄滅了。
林姝去南牆邊洗澡間迅速衝了個涼。
這是她設計的淋浴間,蓋房子那會兒順便蓋起來的。
高處凹槽裡可以放一個大的鐵皮桶,鐵皮桶有出水管,然後一條用密實布料做成的布管子飲水下來。
布管子比塑料之類的方便好用,用完拿出去搭在晾衣繩上曬著殺菌消毒。
腳下是磚石鋪地,水會順著溝壑流進豬圈去漚肥。
淋浴間專門給家裡女性用的,男人麼都喜歡去河裡洗,要麼等女人們進屋以後在陽溝邊上或者豬圈那邊衝衝。
主要是方荻花嫌棄他們能撲騰,影響她們用。
等林姝上炕以後,陸紹棠就順便把一家四口的內衣搓一搓,畢竟現在還早呢,媳婦兒也不許他乾啥。
他耳朵尖,聽力奇好無比,就聽見陸大哥那屋傳來聲音。
主要是夏天熱,大家都開著窗戶睡覺,聲音就從窗戶飄出來,若是其他人肯定聽不清。
“桂英啊,我肩膀有點酸呢。”
“趴下,我給你捏捏。”
“桂英,你真好。”
“可我長得不好看啊。”
“誰說的?彆聽他們瞎扯。你是沒我白沒我好看,比他們可好看多了。”
“那你去縣裡有沒有看到俊的?”
“桂英,那拖拉機手你有沒有看著俊的?”
“我沒看他們,他們再俊也沒拖拉機俊,更沒你俊。”
“嘿嘿,我也沒看他們俊不俊,他們再俊能有錢俊啊。”
……
陸紹棠:“……”
他端著盆換個位置,不想聽大哥大嫂牆角。
可聽力好的人那也沒辦法,這邊又聽一哥一嫂的。
這邊陸一嫂聲音顯然帶著委屈和氣惱,“你啥意思?”
男人聲音低沉慵懶,“累一天了,睡吧。”
“你嫌棄我了唄?你都多少天不碰我了?你累,難道我不累嗎?大嫂去開拖拉機,老二家的整天在家風吹不著日頭曬不著的,就我跟老黃牛一樣吭哧吭哧下地乾活兒。我這累一天回來,還得聽你二弟和老婆說我小話兒。”
“彆亂說,二弟和弟妹不是這樣人。”
“他們不是,那我是唄?我和你說,我受夠了,我今兒非得……”
絮絮叨叨一萬字。
陸紹棠:“……”
得他還是進屋和媳婦兒貼貼了。
他快速把衣服晾到一哥家西山牆外的角落,那邊有幾條晾衣繩,各房歸各房的,衣服不混晾。
晾完衣服回來,他聽見陸一嫂還在抱怨,就把原本輕巧的步子踩重一點。
陸一嫂聽見腳步聲,戛然閉嘴。
陸紹棠回到屋裡就見媳婦兒穿著睡裙露著兩條白生生的腿坐在炕上給他補衣服呢。
屋裡有蚊香的味道,也有艾蒿和薄荷的味道。
他先關門,然後上炕關窗戶。
林姝:“怪熱的,你關門關窗乾嘛?”
陸紹棠:“不關門窗蚊香不是白點了嗎?”
他拿起蒲扇給她扇風。
林姝拿胳膊懟他,“坐遠點,紮著你。”
陸紹棠大手一伸就把她手裡的針線連同衣服都抽走,往線笸籮一丟放到炕櫃上,抱著媳婦兒就滾在炕上。
林姝:“蚊帳!彆壓下來。”
後窗位置,宋春芳屏住呼吸,假裝自己是一隻千年王八。
自從嫁給常大誌以後她就養成了聽陸家牆角的習慣。
現在雖然不敢亂嚼舌頭,可她聽牆角的習慣改不了。
夏天熱,為了南北通風臥房的窗戶也會略微透點氣。
陸大哥家窗戶開得最大,方荻花那屋和往常一樣一點不開,林姝這屋也開一點。
宋春芳就跟老龜一樣輕輕地、輕輕地在房後挪動,聽聽陸大哥的再聽聽林姝的然後還聽聽陸一哥那邊的。
她能聽見陸安說夢話,能聽見陸翠翠罵她娘和她不喜歡的人,還能聽見陸大哥和陸大嫂異於常人的性癖兒,當然也能聽見林姝和陸紹棠折騰到半夜,還能聽到陸一嫂因為不滿折騰陸一哥不許他睡覺氣得陸一哥去香房睡。
最終她還是釘在林姝北窗外。
她發現一點都聽不見陸紹棠的聲音,說話聲也不見,要不是知道陸紹棠回來,她都懷疑林姝和人偷情呢。
她偶爾能聽見林姝的聲音。
“啊~陸紹棠,你屬狗的嗎?”
“再這樣明天你去南屋草棚子睡!”
“我要睡了,不許再碰我!否則我真生氣了。”
等林姝睡了,宋春芳頂著滿臉滿胳膊的蚊子包回家了。
人家的日子怎麼就那麼……有趣?
她男人常大誌太沒意思了。
聽了一堆牆角卻不能出去說八卦的感覺,太憋屈了。
她感覺自己要憋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