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人事變動(2 / 2)

每跑下來一個訂單,他就有一種自己要成仙的感覺,真爽歪歪的。

要是不讓他跑訂單,他真的不行,他會死的。

見大兒子意識到問題所在,老兩口也就不裝了。

之前的人事調動,還是給陸大哥留了麵子的,不讓外麵人講他閒話。

“你才當幾天會計,跑了幾天訂單就飄了?”

“你進城了不起是吧?就敢妄議國事了?”

“你嫌日子過得舒坦是吧?不管打擊投機倒把對不對,沒有你說的份兒。你自己肚子裡嘀咕沒人管,你咧咧出來就是欠收拾。”

“今兒不讓你長記性,誰知道明兒有沒有人故意引著你胡說八道?到時候人家設個局,你這裡說那邊人家就來抓你,說你地主崽子死心不改,給你送去勞改,你冤枉不冤枉?”

“讓你出去,惹了禍全家跟著你遭罪?那還是彆賺這個錢的好。”

陸大哥在爹娘跟前慣會做小伏低的,為了蹭酒他都能坐在地上抱爹的腿撒嬌耍賴呢,這會兒直接就跪坐地上抱著方荻花的大腿像小時候那樣發誓,“爹,娘,我改!我保證以後不胡說八道,不飄!”

陸老爹:“你看到外麵好的事兒,好的東西,你回來跟自家人顯擺,不用非得往自己身上招呼,更不用出去顯擺。”

陸大哥小學生似的,“我記住了。”

方荻花:“你那個油頭怎麼回事?能炒一

鍋菜了。”

陸大哥:“以後不抹了。”

陸老爹:“出門在外,少和人家喝酒,喝醉了胡咧咧,還容易亂性。”

方荻花:“要是讓我知道,你和外麵女人不三不四,我非得打斷你腿,讓你這輩子都彆想出去抖擻。”

陸大哥被她罵得腿疼,趕緊跪在地上,“娘,我肯定不會的,我就跑訂單,我沒和人家不三不四。”

有人和他不三不四了嗎?

他沒留意啊,他滿腦子都是訂單、賺錢,人家吳大姐都四十好幾了,不可能,其他大部分都是男領導啊,誰和他不三不四?

對了,有人好像要拉他去喝茅台,還有人要拉他玩兩把牌,還有個人說去他妹子家喝酒……

這是不三不四嗎?

不是吧?

他沒去,他不造啊,他沒工夫啊!

喲,陸大哥腦子裡蹦出一個人影來,那女人好像對他笑得有點不懷好意,跟孫寡婦似的。

不過他沒搭腔,他可注意著呢。

他是個懂得趨利避害的,知道這些不能和爹娘說,說了得挨錘,所以就隻跟爹娘耍賴皮認錯保證改。

陸大嫂躲在牆外,心疼得不行,哎呀,男人都老大的人了,公婆咋還訓呢?

她就捅咕讓林姝趕緊解圍。

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她要是攔著公婆,回頭男人還得被好訓。

這也是結婚多年積累的經驗了。

林姝低笑,拉著她往外走,“大嫂,你放心吧,爹娘有數的。我大哥呀,也是得好好說說,要不他不知道嚴重性。”

禍從口出的事兒,有時候不是你說的對不對,是聽的人有沒有惡意,人家若是想做文章,那就正好抓住把柄。

外國允許個人做生意,那是外國的事兒,國與國的政治環境、經濟環境不一樣。

不管事實對不對,難道你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社會和政策?

那不叫勇敢,那叫傻逼。

80年代初許多偷摸做生意的人還被抓去坐牢了呢。

這是現實,你沒辦法,你就得在遵循現實規律的基礎上來變通。

不讓個人做生意,那咱就發展大隊副業、生產隊副業、公社辦廠唄。

至於大隊乾部、公社乾部很多混賬東西,魚肉百姓的,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反正他們儘可能挑有利於自己的。

林姝給家裡人說外麵的事情向來是深入淺出,擺事實的,從來不講大道理空道理,所以不管方荻花還是陸大嫂都能聽懂。

她給陸大嫂講了幾個具體例子,有名有姓可查的,因為亂說話被抓起來判刑。

陸大嫂聽得連連點頭,“弟妹你說得很對,這事兒很重要,我也得跟你大哥說說。”

她雖然事事捧著男人,卻有是非觀,並不會埋沒底線。

陸大哥一從正屋出來,陸大嫂就給他拉回自己屋裡,關門說事。

陸大哥慢慢地爬上炕,躺平,呻/

吟,“桂英呀,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飄了。”

哪裡敢啊,這雙腳剛一離地,還沒體會到飛的感覺呢,就被爹娘混合雙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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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嫂小聲道:“我不是說你,我是給你說外麵的熱鬨呢。”

“你記得我娘家那邊有個豁嘴兒吧?他好像不是天生豁嘴兒,是有一次開大會,他嗤笑哪個領導人來著,就被大隊乾部讓人摁著一頓打,硬給他嘴巴打豁口的。咱娘今天扇宋春芳你沒看見嗎?咱娘說了,她下次再多嘴多舌就給她扇成豁嘴兒!”

陸大哥登時嘴巴疼。

陸大嫂又趕緊安慰誇他,“他爹,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文化有見識能賺錢拉訂單,你老厲害了呢。”

陸大哥被爹娘□□的小心肝就複蘇一點,“桂英,還是你對我好。”

陸大嫂:“那當然,等孩子們大了,咱倆老了,那不就得咱倆做伴兒嗎?”

這是方荻花和陸老爹的想法,陸大嫂深以為然。

雖然陸大哥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他還是得去收榆樹皮,因為本公社以及周邊的榆樹皮被他們收差不多了,再沒有新的榆樹皮補充就要停工了。

可還有那麼多訂單沒做呢。

他還想讓二弟他們冬天多做一些窖藏在大缸裡,來年春後他好去其他市大賣呢。

方荻花也給他吃了定心丸,收夠榆樹皮繼續讓他去跑訂單。

陸大哥就痛痛快快收榆樹皮去了。

他怕的是娘再也不讓他跑訂單,並不怕一時不能去。

當然,彆人看到的是家裡有問題就得老大頂上,張桂起收不到榆樹皮又得靠老大解決。

陸大哥現在真是家裡的頂梁柱啊,和小時候真真不一樣了。

林姝還問陸大哥打算去哪裡收。

陸大哥:“我去遠處瞅瞅,找各公社的木匠打個招呼,以後有榆樹皮給咱送過來。”

榆樹皮給彆人隻能燒火,給他們可以換錢,那些人當然樂意換啊。

沒見他們公社知道陸家莊要榆樹皮,哪怕自家殺兩棵榆樹,都把樹皮給送過來麼?

他覺得自己去說說肯定行。

林姝也覺得是個好辦法,之前她就和譚木匠、範木匠說過,人家有榆樹皮什麼的也給他們送。

她對陸大哥道:“之前我去市裡的時候認識一個叫餘錢兒的同誌,她是焦縣向陽公社榆樹林大隊的,他們公社榆樹特彆多,大哥可以直接去那裡看看。”

榆樹在災荒之年是救命樹,不隻是榆錢、榆葉能吃,榆樹皮也能磨碎合著粗糧一起吃。

所以有些地方為了抵禦未知的災荒危機會多栽榆樹,家家戶戶都栽幾棵,路邊也隨處可見。

聽餘錢兒說他們那邊的榆樹真的活人無數。

這還是清朝一個鄉紳帶頭做的,大家有樣學樣跟著栽樹,期間經曆幾次災荒之年他們都平安度過。

抗戰時期,糧食被鬼子掃蕩走不少,為了支援抗戰,

他們公社摻著榆樹皮磨糧食偷偷給八路軍送。

小人書中就有關於護糧遊擊戰的文章。

陸大哥一一記下,還得跟弟弟和張桂起約好一起走。

他生怕陸二哥不懂,提前一一叮囑,免得二弟那沉悶性子給顧客得罪了。

陸二哥聽他說半天,最後隻來一句:“嗯,我都記住了。”

陸二哥去送貨,方荻花就讓許二柱進來擠香,她依然負責理香。

許二柱是方荻花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是個老實孩子,不多嘴不攀比,爹娘讓乾啥就乾啥。

在這裡推磨這些日子,他隻乾活不多問不多看更不多嘴,方荻花讓乾啥他就乾啥。

除了乾活,平時就跟隱形人一樣。

既然三兒媳說這手藝以後會跟大家公開,方荻花就尋思不如早點教給許二柱,讓他有個傍身的手藝。

許二柱擠香就缺個推磨的,方荻花就讓陸二嫂以後負責推磨。

她不是不愛下地麼,那就在家推磨好了。

推磨其實更累呢。

把製香室的事兒安排妥當,林姝和方荻花才鬆口氣。

原本林姝還有點擔心陸大哥長見識和本事,飄了以後會變得自負,容不得人說呢。

若是如此,林姝就會想辦法切割,不願意分家也得分家。

多少人家是可以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呢,發家以後父子、兄弟、夫妻反目得比比皆是。

如果自家也這樣,那林姝是肯定得分家的。

她可以帶著家人一起致富,卻不能被他們連累。

現在看陸大哥還是謙虛的,隻是小飄一下,意識到問題立刻就能被拉回來。

隻要陸大哥陸二哥不歪,那家裡基本就沒大問題,原劇情中的慘事兒,一個都不會發生,大家都會越來越好的。

她們這才有功夫關注許詩華的事兒。

那天許詩華帶著禮物和許小悠來的,但是方荻花沒空搭理他,許詩華就先走了。

禮物是許小悠帶過來的。

許小悠特意替她爹和方荻花、林姝等人道歉,說會督促她爹做個有禮貌的陸家女婿。

就和很多人說的一樣,走不走心不管,你起碼得走禮,表麵上得過得去,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方荻花感慨道:“小悠這孩子,也太懂事了。”

也就比甜甜和盼盼大一歲,卻好像比陸秀秀還懂事的樣子,這都是生活逼得呀,讓人想起來怪心疼的。

林姝心道:要不這樣,她咋能做瑪麗蘇文的女主呢?

原劇情裡女主許小悠就是真善美的化身,並不是那種綠茶白蓮花式兒的女主。

這也是林姝一直挺喜歡她的原因。

這孩子三觀多正呀。

且說陸大哥帶著大隊介紹信趕著生產隊的騾車,先跟陸二哥和張桂起一起去本縣送貨。

送完本縣他們還得去焦縣,正好同行,到時候可以拉兩車榆樹皮回來,剩下的可

以讓人家送,或者租借公社拖拉機去拉。

路上陸大哥教二弟:“咱給人送貨是有運費補貼的,對方給,所以你在路上大大方方的隻管吃飯,想下館子也去搓一頓兒。住宿就去招待所,去顧客宿舍也行不花錢,千萬不要逞能睡馬車,睡出病來回頭還得家裡出錢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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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哥都答應著。

陸大哥:“見了客戶彆木呆呆的,你可以不和人家閒聊,但是你得打招呼,該說的話說到位。比如咱原材料短缺了,交貨可能晚點,原材料漲價了到時候衛生香可能稍微長點,不過您是我們老客戶,咱就稍微長點意思意思,免得大隊領導有意見。”

一路上他囉裡囉嗦說一堆。

張桂起聽得眼珠子幾乎一直都瞪著,合著送貨交貨還有這麼多門道呢?

陸大哥又跟二哥說跑訂單的事兒,“你要是嘴皮子好使,那一點問題沒有,要是嘴皮子不好使,那就給人家介紹咱的香好聞好用還便宜,人家需要就買,不需要咱也不強求。”

二弟打小木訥老實,不會說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跑訂單估計會被人刁難。

反正吧,他帶著張桂起出來,雖然沒像給二弟說這麼多,該說的卻也說過,但是張桂起好像……真的不行。

讓他在鄉下和老鄉們打交道收榆樹皮還行,他辦得不錯,可讓他進城送貨跑訂單,他就非常費勁。

送貨還好點,把貨交給負責人簽單就行,讓他單獨跑訂單,那他……一份也沒跑來。

哪怕等訂單和貨款的空裡讓他兜著一袋子衛生香去城裡零賣,張桂起都賣不掉。

陸大哥都納悶了,自己帶著兩兜子出去,不管是路邊站站還是去工廠家屬院晃悠晃悠,感覺不費力就把香給賣掉了。

張桂起卻說很費勁,不好賣,沒人問,要麼就是問了不要。

陸大哥覺得他賣東西太費勁,所以就不讓張桂起賣了,隻管送貨或者收樹皮就好。

兩天後他們抵達焦縣,先把衛生香送到,然後一起趕車去向陽公社榆樹林大隊。

陸大哥帶著林姝的一封信,是寫給餘錢兒的,讓她幫忙的話就不需要太費勁。

下午時分餘錢兒等人正在地裡給棉花打邊杈子。

她不愧是勞動能手,動作快準狠,彆人處理完一棵,她都處理完三棵了。

她在前麵風風火火地乾活兒,後麵幾個婦女忍不住小聲嘀咕她。

“也二十多的人了,連個對象也沒。”

“人評上紅旗手眼光高著呢,以前說的那些都看不上了。”

“這得虧去年評上了紅旗手,要不她就得嫁給後麵何家廟子那兄弟倆。”

幾個女人一邊說閒話一邊嗤嗤笑。

北邊何家廟子老蒯家有個大兒子,八歲的時候去河裡洗澡滑落河底深溝裡,雖然被撈上來卻高燒不退,最後小命是保住了,人卻傻了。

沒兩年他爹又死了,她娘一個寡婦也沒再嫁,自己辛辛苦苦拉拔倆兒子。

大兒子快三十沒媳婦兒,小兒子二十出頭也沒媳婦,寡婦娘急得不行,找不少媒婆給說親,可人家女方都要求兄弟分家。

如果不分家,小夫妻不但要養寡婦娘,還得養傻子大哥,那人家乾嘛送閨女遭罪?

可如果分家,那就等於寡婦娘帶著大兒子,小兩口出去單過。

寡婦娘能乾還行,哪天病倒了或者老了,大兒子怎麼辦?

最後寡婦娘就咬牙發狠,說給高彩禮,至少三十塊錢,不行就加到五十六十去,哪怕一百她都乾!

砸鍋賣鐵她也得給兒子娶上媳婦,不能給老蒯家斷了香火。

去年冬天人家算是買了個媳婦兒,說是二婚的,可也沒帶孩子不是?

那和大閨女有啥區彆?

大家都說可讓老蒯家撿了個便宜。

餘錢兒一趟兒又往回走,正好和她們錯身,她直了直腰,“一天天乾活不積極,嚼舌頭搶第一。你們乾活偷懶耍滑,這是資本家做派,得檢討自己。”

“喲,餘錢兒,你選的是勞動模範,又不是道德模範,也不是當官,你管那麼寬呢?”

“可不咋滴,真是越來越獨了,不招人待見,小心嫁不出去。”

“說什麼嫁出去,我看她呀,現在連個小姐妹都沒有了。你們沒看麼,咱公社幾個勞動模範,人家都互相走動,單單不和她走動。還不是她太獨?”

就在這時候村裡一個半大小子跑過來,揚著割草的鐮刀喊道:“餘錢兒姐姐,有人找你!說是青縣奮鬥公社陸家莊的林模範,就是被評上最美軍嫂的那個!”

餘錢兒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林姝那張明豔嫵媚的臉蛋,她找自己乾啥啊?

想到自己當初聽邱麗娜胡咧咧,還誤會人家,後來幸虧大大方方地道歉,要不多丟人呢。

她立刻跟小隊長說一聲回去看看。

小隊長聽說是最美軍嫂可激動呢,看報紙的時候他可喜歡那位軍嫂了呢。

等餘錢兒走後,幾個說她獨、沒人搭理的女人臉色就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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