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首都來人(1 / 2)

關老太暗爽,很高興,方荻花和林姝買到很多東西,也很高興。

這真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方姥娘還感慨呢,“都說城裡人心眼子多,算計咱們鄉下人,我瞅著這家屬院的人都挺好,那個小關人也挺不錯的,是我把人想壞了。”

她和閨女過來,紹棠和紹棠媳婦兒的朋友都來探望,不拘多少都帶點禮物,好話說得那叫一個好聽。

尤其那個叫楊淑敏的媳婦,這不,跟著林姝學會做泡菜以後,到日子能吃了就來給送一瓶。

其實楊淑敏是來跟林姝預定後麵家具的。

家裡裝了這套組合櫃以後,把其他那些破舊家具該扔的扔、該送人的送人,現在家裡又整齊又寬敞,還有足夠的櫃子用。

但凡去她家參觀的就沒有說不好的,可給她賺足了麵子。

她親戚、朋友不少人都來問,想做差不多樣式兒的。

楊淑敏也是個有頭腦的,她跑來跟林姝商量,“妹子,我去周邊家具廠都打聽過了,你給我的價格真當便宜。”

不隻是便宜,做工還好呢。

林姝笑道:“那肯定呀,楊姐姐你買的價格和我買的一樣呢,不過你要多付一點路費,略貴幾l塊錢。”

那幾l塊錢就不算什麼。

楊淑敏:“有不少人來問我,你看我們是不是加點錢?多出來的咱倆平分。”

林姝:“楊姐姐你聯係的,你看著加點錢就好了,不用分我。”

楊淑敏卻非要分她一半,最後推來讓去,林姝就說給木匠多幾l塊手工費就行,其他免了。

她建議楊淑敏不要加太多,免得彆人覺得不劃算,回頭偷了樣子找周邊木匠做。

隻要價格差不多,或者略貴幾l塊錢,大家也不會換木匠的,畢竟木匠手藝有區彆,彆人未必能做出這個效果,而楊淑敏家的樣品是現成的,能看到木匠的手藝。

楊淑敏看她這麼大方,挺高興的,雖然林姝不要錢,但是她想等自己靠櫃子賺了錢就給林姝買禮物也是一樣的。

林姝看了訂單卻尋思應該再發掘幾l個好木匠,到時候可以把家具廠辦起來。

改開以後進城務工人員激增,各種消費需求也劇增,即便擺攤兒都賺錢。

那就是第一個風口,隻要肯站在裡麵願意被大風吹那就能賺錢。

楊淑敏這些就是她鋪墊的人脈,以後在城裡開店開鋪子也方便。

楊淑敏走的時候林姝送她一些蚊香和高檔香。

現在陸家莊的衛生香不愁賣,所以也不需要額外開發市場,主要是原材料受限導致產量跟不上去。

不過目前利潤不錯,陸家和大隊、生產隊都能分錢,皆大歡喜,隻需要穩定生產即可。

談妥以後楊淑敏就美滋滋地走了。

林姝做好飯,從陽台探頭出去喊方荻花和姥娘回來吃飯。

關老太為了挑唆林姝婆媳關係,真是不遺

餘力,這不,今兒上午跟一堆人說林姝給婆婆買了好多好多東西,把陸紹棠工資都花冒了,還四處借錢呢。

家屬院兒的人都誇林姝孝順,婆媳關係好。

關老太就是想讓林姝有苦難言,打腫臉撐胖子,明明不樂意給婆婆花錢卻被她逼得騎虎難下不得不花。

她今兒自然也是來欣賞林姝被她氣得黑臉的樣子。

她問方荻花:“昨晚上兒媳婦抱怨啦?發脾氣了吧?沒給大妹子臉色看吧?”

方荻花麵無表情,“沒,我兒媳婦孝順著呢。”

如果她笑眯眯地說可能說服力大點,這樣麵無表情隻會讓人覺得她言不由衷,說反話呢,強顏歡笑都不會了。

關老太:“哎,大侄子肯定受委屈了,指定被埋怨。小兩口……沒吵架吧?”

方荻花:“那沒有,我兒子和媳婦從來不吵架,恩愛著呢。”

關老太心道:你再編,聽我兒子那意思,你兒媳婦就差罵人了,那指定是在家罵了婆婆和男人,不解氣還想去罵我呢,不敢罵就打電話給我兒子告狀。

嘿嘿。爽!

正聊著林姝叫她們吃飯,陸紹棠也下班回來。

關老太就笑眯眯地瞅著陸紹棠,熱情地打招呼,“回來啦。”

要是其他老婆子看見肯定得大吃一驚,以前跋扈刻薄的關老太咋滴變得這麼和善熱情呢?

陸紹棠出於禮貌跟關老太招呼一聲,然後背著方姥娘上樓去。

關老太待離開八號院兒以後,高興得手舞足蹈,哈哈,她看見了!陸紹棠脖子上有兩道紅印子,指定是林姝那潑辣娘們兒撓的!

嘖嘖,表麵溫溫柔柔的,背後就是個母老虎吧。

方荻花還說她兒子媳婦恩愛呢,昨晚上怕是打破頭了吧。

想到自己兒子媳婦因為林姝吵架,孫子因為林姝挨打,她就跟吃了碗綠豆餅一樣透心爽。

樓上,陸紹棠放下方姥娘,洗手吃飯。

坐定,他對方荻花:“娘,首都大伯來電話了。”

方荻花愣了一下,“你大伯?有啥事兒?”

陸大伯平時肯定和三兒有聯絡,但是三兒沒特意跟她說過,那就是沒家裡什麼事兒。

今兒咋特意跟她說?

陸大伯定期給家裡寫信,也沒說什麼特彆的呀。

陸紹棠微微頷首,“大伯想回家看看,給爺奶上上墳,順便修修自己的墳。”

方荻花:“你大伯還不到七十,急啥呢?信裡也沒說身體不好呀?”

陸大伯早年帶兵打仗身上肯定有舊傷,但是他自小習武、體格強壯,後來在首都療養得也不錯,退休後還天天去打拳跑步呢,身體很硬朗。

方荻花看不出有這麼早修墳的必要,不過老爺子有年頭沒回家,想回家看看也是可能的。

她就問陸大伯什麼時候回來。

陸紹棠:“他們今天上火車,明天抵達祁州。”

林姝:“為什麼

不直接坐火車到青縣?在祁州下車,還要折騰……”沒說完她回過神來,自己傻了,陸大伯家擺明是想在祁州下車,讓陸紹棠給安排後續事宜。

首都有到青縣的火車,但是班次少且要晚上到站,到祁州的就很多。

雖然沒見過陸大伯和繼伯娘,但是提起他們她和方荻花一樣下意識就有點緊繃。

雖說陸老爹和陸大伯兄弟情深,可其實也就是隔著遠摩擦少而已,實際也不是沒有問題。

當初大伯娘帶著兒女去首都,擺明是不會再回來的,哪裡知道大伯娘過世,大伯再娶還又生了一兒一女。

後來他們把陸紹材一家打發回來的時候,陸老爹雖然沒說什麼,方荻花心裡卻有數,這是想讓二房為陸紹材一家負責呢。

陸紹材一家都不是乾農活的料,陸大伯將他們遣送回來也沒給安排好工作,就讓他們跟著上工,可他們從陸紹材到孩子都不正經勞動,有事沒事就跟二叔二嬸哭鼻子抹淚兒,那陸老爹和方荻花還能眼瞅著他們挨餓?

所以陸老爹把大隊會計的工作給了陸紹材。

即便如此,繼伯娘寫信回來話裡話外都點二房沒約束好陸紹材,總是讓他往首都寫信要錢要票。

她雖然沒直接埋怨二房,但是那意思大家都看得懂。

繼伯娘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在什麼地位就得負什麼責任,享受什麼好處,就得付出什麼代價”。

這話方荻花和陸老爹也懂,說的無非是當年陸大伯參軍間接庇護了陸家,沒讓陸老爹被抄/家批/鬥,後來又把陸紹棠帶去參軍,幫陸紹棠掙出一份前程,二房應該感恩,隻要大房有需要,二房就應該毫無怨言地提供幫助。

其他的還好說,那陸紹材不務正業,是二房的錯?

他好吃懶做,整天寫信跟首都要錢要票,那是二房的錯?

方荻花都懶得說,反正老頭子寫信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隻說好不說壞。

她道:“那你沒說你工作忙,沒時間,找個人幫忙送一下?”

要是陸紹棠自己送,到時候怕是被纏著走不開,隻能當大房的司機和勤務員了。

方荻花雖然表麵和兒女沒那麼熱乎,可她疼愛自己孩子的心不比任何當娘的差。

當年兒子還小就參軍入伍,靠著優異的成績進了少年軍校,外人隻看到他有出息卻沒看到他小小年紀身上那些傷疤。

大伯稀罕侄子成績優秀總叫他去吃飯,繼伯娘卻沒那麼大方。

繼伯娘嚴萍帶了一個兒子嫁給陸大伯的,那個兒子和陸紹棠一樣大,但是沒有陸紹棠優秀。

後來陸紹棠被選進少年軍校,嚴萍的長子沒進去,她就越發覺得陸紹棠搶她兒子風頭。

這些陸大伯寫信沒說過,陸紹棠不管寫信還是回家自然提也不提,都是陸老爹和方荻花根據繼伯娘的信咂摸出來的。

繼伯娘幾l乎每次寫信都要提一嘴:紹棠能進少年軍校何其幸運,那是大伯費儘心思才給他進去的,其他人都沒的

機會,她自己的兒子雖然非常優秀卻也沒讓大伯幫忙。

可其實她大兒子的學業、工作、婚姻都是陸大伯給安排的。

為此陸紹材不知道多嫉妒生氣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親爹不給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長子安排工作,卻對後娘帶來的兒子那麼上心。

陸紹棠:“沒事,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可以陪兩天。大伯就是想回來看看,頂多住十天就要回去的。”

方荻花想了想,就說自己帶著老娘先回家,早點回去準備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陸大伯也知道農村什麼樣兒,回到家就跟著家裡吃飯,也不可能單獨天天給他們做好飯。

陸紹棠想了想,到時候大伯和繼伯娘他們過來,人多鬨哄哄的娘和姥兒反而受累,早點回去更好。

他又怕媳婦兒也受累,就想讓林姝和娘、姥兒一起回去。

他是軍人,新兵很多都給首長當過勤務兵,所以繼伯娘使喚他沒啥,要使喚他媳婦兒那他不樂意的。

要是繼伯娘到時候興趣來了想在祁州玩兩天,又是爬山又是去哪裡的,他無所謂,他怕林姝吃不消。

他已經了解林姝的習慣,要是自己帶家人孩子出去遊玩兒還行,若是出於任務去哪裡哪裡,她就會覺得很累,很抗拒。

繼伯娘是護士出身,現在是首都軍區醫院外科的護士長,平時比較挑剔。

若是從前見到難伺候的長輩過來,林姝二話不說就躲出去,即便在家不想招待也可以躲去娘家,但是現在她不想躲開。

想到陸紹棠在首都的時候被繼伯娘使喚來使喚去就有些不爽。

這和她拜托陸平陸安哥倆給林家、丁家或者許家送東西不一樣,她和倆侄子居住在同一屋簷下,一家人日常在一起互相幫襯是常事兒,畢竟她平時也給倆侄子做衣服、做鞋子、做好吃的,並不會單純使喚他們跑腿。

繼伯娘的舉動就很讓人深思,隻要陸紹棠被大伯喊過去,她就找借口打發他給侄女送東西接侄女,這是什麼意思?

讓人以為陸紹棠圍著她侄女轉嗎?

還是想讓他迷戀上她侄女?

幸虧陸紹棠沒那麼膚淺,不會因為繼伯娘讓送幾l次東西就看上她侄女。

林姝雖然沒見過陸大伯和繼伯母,但是她對繼伯母就和對薛寒山一樣,先入為主,預設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提前給自己設置心理防禦機製。

她對陸紹棠道:“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我留下來幫你接待繼伯母吧,到時候一起回家。”

陸紹棠握住她的手,“好。”

林姝和方荻花收拾東西,陸紹棠去聯係往青縣那邊去的車,讓人把方荻花和姥娘捎回去。

主要是她們跟著關老太買了不少東西,都得拉回去。

林姝不在這裡常住,陸紹棠的日用品都有單位發放就不需要額外買,方荻花自然不舍的留下浪費。

送方荻花和姥娘上車的時候,林姝拉著方姥娘:“姥兒,你跟倆孩子說說,我這兩天就回

家,讓他們彆太想我呀。”

方姥娘連聲說好,方荻花道:“放心吧,這麼多東西拉回去他們肯定樂暈頭,哪裡還會想你呀,你就管自己吧。”

送走方荻花和姥娘,下午陸紹棠又去單位安排一下這兩天的工作,林姝則去和要好的朋友說說話,順便道彆。

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難得的二人世界,林姝卻拉著陸紹棠一個勁兒地問陸大伯和繼伯母如何,就怕第二天見麵以後被故意刁難。

陸紹棠抱緊了她,親親她,低聲道:“隻是大伯和大伯母,又不是公公婆婆,你不用緊張。”

林姝:“你……不緊張嗎?當年你參軍,大伯對你挺嚴厲吧。”

陸紹棠:“還好,隻是要求比較嚴格而已,大伯對下屬都這樣。”

“那繼伯母呢,她對你肯定不太好。”林姝心疼他,十歲就離開爹娘去部隊,大伯要求嚴格,他就得格外辛苦,繼伯娘又不怎麼喜歡他,他卻還得為了大伯的麵子去吃飯然後被繼伯娘擠兌。

陸紹棠感覺到她的關心,心裡湧上一陣暖流,熱乎乎的。

哪怕十歲跟著十七八歲的新兵們一起訓練,他也努力不掉隊,一開始不太容易,可他也沒覺得有什麼辛苦的。

大伯對他要求嚴格是應該的,本身就是看他體能出眾才帶他去軍區的,而且大伯對所有兵要求都嚴格,這是好事兒。

至於繼伯母,那更沒什麼。

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難堪的。

他從一開始就把大伯當首長,把繼伯母當首長夫人,從來沒有將他們當成和自己爹娘一樣的長輩,沒有對他們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他們對他再怎麼嚴格挑剔都不為過。

他小時候還是個刺頭兒,勁勁兒的,莫名傲氣得很,對誰都不服氣,麵對誰都不打怵。

去了部隊,不管見排長連長還是還是指導員團長政委的,他從不知道什麼叫膽怯和示弱。

去了軍區大院兒,麵對那麼多首長家的子弟,他也從來不自卑、不怯懦,更不會因為人家說他是來打秋風的、鄉下窮親戚、關係戶之類的就難堪羞憤,他隻會輕蔑地瞪回去,如果有機會就在訓練場上打倒他們!

如果他們沒資格和他在訓練場上比試,那就把和他們有關係的兄弟、親戚乃至長輩打敗!

從小他就不卑不亢,不知道自卑懦弱為何物。

所以他從不會有那種彆人故意羞辱我,我很難堪的感受,因為他自己會衡量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任何人下令他也不會做。

當然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不需要說給林姝聽,媳婦兒難得心疼他一回,他當然要得寸進尺,然後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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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兩點多,陸紹棠帶著林姝開車去祁州火車站接人。

他們在火車站出站口等了一會兒,結果火車晚點半小時,等火車到站其他人已經陸續出站卻還沒看到陸大伯和繼伯母。

林姝踮著腳往裡看看,問陸紹棠,“是這趟車嗎?他們沒說錯

吧?”

陸紹棠:“我確認過是這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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