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我頭會兒看他搭車去公社了!”
“彆是在公社還有相好的吧。”人群發出哄笑聲。
陸金玲和邱知青氣得臉色通紅,紛紛嗬斥亂說話的人。
林姝招呼孩子們回家吃豆花兒了。
點豆腐的時候舀出嫩嫩的豆腐花來,不管加上紅糖吃甜口的還是加上鹹菜吃鹹口的,那都是美味呢。
盼盼看得意猶未儘並不想回家,卻被林姝一手一個給牽回去了。
回到家林姝也沒瞞著,把嚴斌陸金玲他們的事兒跟家裡人說了。
陸大嫂:“大伯娘非要把嚴斌留下,也不知道圖啥。”
林姝譏諷道:“她和嚴斌那麼親近不可能不知道嚴斌的脾性,這是打定主意自家侄子是男人不會吃虧罷了。”
嚴斌的外形很能迷惑人,一開始陸老爹還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呢,後來發現他和城裡孩子一樣嬌氣,偷懶不乾活兒,再後來聽說他和好幾l個女青年黏黏糊糊,陸老爹對他的印象就很差,以前還主動邀請嚴斌來家裡吃飯,後來就再也不開口了。
秋收開始以後叫他過來的次數就變少,入冬這幾l個月竟然一次也沒叫,甚至殺豬的時候也沒叫他。
之前林姝對嚴斌就沒啥好印象,因為她見過嚴斌跟秀秀套近乎,那眼神兒透著曖昧,如果秀秀是個春心萌動的姑娘很容易被他勾上。
好在陸秀秀對他一點興趣都沒,她隻對做好看的衣服感興趣。
不過嚴斌還算有分寸,陸秀秀不搭理他他就沒再上過心思,所以林姝也沒管他。
其實以嚴斌那種見到漂亮女孩子就和人曖昧的性子,出事兒是早晚的。
這不就來了麼?
傍晚時候嚴斌才從公社回來。
他在公社認識了一個漂亮知青,那知青和宋優蘋是朋友,他去找她們玩兒了。
一回來他就被人喊大隊支書找,讓他去大隊辦公室。
嚴斌:“找我什麼事兒?”
最近也不上工,也沒什麼事兒,找他乾嘛?
難道是大姑打電話來?
那人沒多說,通知完就跑了,得趕緊去家裡報信兒嚴斌回來了,一起去大隊那邊看熱鬨。
嚴斌尋思自己也沒啥讓大隊乾部找茬兒的,就溜溜達達去了。
他一邊推門一邊笑問:“支書,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等推開門看到裡麵的人他愣了一下,沒想到陸金玲和
邱知青都在,而且她們……這是受傷了?
他關切道:“你們臉怎麼了?被樹枝劃的?”
見他過來,陸金玲和邱知青立刻搶著指責對方。
支書氣道:“都安靜!??[]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隊長:“對,你們有話好好說。”
這大隊沒有婦女主任真是不方便啊。
他們倒是想讓陸合歡當,可她不樂意,她說她當語文老師有助於創作,當婦女主任會消耗她對文學的熱情,堅決不當。
邱知青看著嚴斌眼圈立刻紅了,委屈得抽泣起來,“嚴斌……”
陸金玲:“嚴斌,她說和你處對象,是真的嗎?”
嚴斌驚訝地瞅著邱知青和陸金玲,腦袋搖成撥浪鼓,“沒,並沒有!”
邱知青的臉色唰得白了,“嚴斌,你?你怎麼能這樣?你、你怎麼可以不負責!”
支書臉色瞬間鐵青,厲聲道:“嚴斌,你對邱知青耍流氓了?”
要是兩人耍流氓的話,這可丟人。
嚴斌是陸大伯和陸老爹的親戚,他丟人那就是陸家丟人,說不定還被陸大伯埋怨他們沒看好嚴斌呢。
邱知青眼神哀怨地瞅著嚴斌,嚴斌卻矢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就是說說話,交流一下下鄉心得。”
邱知青哭得嚶嚶啜啜,“你明明說、說會對我好的,會照顧我、對我負責的。”
嚴斌:“我們是朋友,你有困難我當然會幫助你照顧你呀,但是我沒說和你處對象。”
陸金玲高興了,嘲笑道:“姓邱的,你彆自作多情了,嚴斌隻是把你當朋友,你卻以為處對象,哈哈,真是好笑!不要臉!”
邱知青哭得很傷心,“嚴斌,你、你是不是和陸金玲處對象了?”
陸金玲就笑微微地看著嚴斌,鼓勵他說實話。
嚴斌看了陸金玲一眼,又看一眼臉色鐵青的支書和大隊長,也搖頭,“沒有!我們是親戚!”
陸金玲呆若木雞。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嚴斌,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嚴斌看她慘白的臉,忙道:“金玲,你、你彆誤會呀。”
“哈哈哈哈哈哈。”邱知青瞬間不傷心了,“陸金玲,彆自作多情了!嚴斌是首都來的知青,人家能看上你?”
陸金玲罵她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
陸金玲隻覺得天塌地陷,“嗷”一聲衝上去撓邱知青,兩人瞬間又打成團。
支書和大隊長氣得不行,大聲喝止她們,可她們失去理智根本不聽。
支書:“嚴斌,快拉開她們。”
他們倆大老爺們兒也不可能跟女人動手動腳。
嚴斌卻不敢上前。
從家裡溜出來的甜甜和盼盼也擠在人群裡,趴在窗戶那裡看熱鬨。
盼盼小聲道:“她倆真傻,竟然不一起撓嚴斌。”
旁邊看熱鬨的社員也覺得對,就喊道:“你倆傻不傻啊,你倆打啥啊?你倆不該一起撓臭
男人嗎?”
嚴斌聽得一愣,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跑。
陸金玲和邱知青卻尖叫著撲上來,開始撓他。
嚴斌抱頭鼠竄:“支書救命!大隊長救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好歹著衝出兩人的圍攻躲到支書和大隊長身後去。
邱知青:“嚴斌,你混蛋,你不和我處對象你跟我湊什麼近乎?誰不知道男女做朋友就是處對象!”
陸金玲更豁出去了,“嚴斌,咱倆都一被窩睡過覺了!你必須負責!”
吃瓜群眾嘴巴都張大了。
支書和大隊長又氣毀了,這陸金玲是不想要臉了?自己在這裡胡說八道?
嚴斌一個勁兒地否認,陸金玲卻賴定他了。
誰不想進城?尤其是回首都!
她做夢都想回去!
爺爺把長壽帶去卻不帶她,她哭了好幾l晚上。
她在鄉下怎麼都不甘心,找對象也高不成低不就的。如果去首都就能找個好對象,哪怕看大門兒的、蹬三輪的也比鄉下強!
可爺爺竟然不帶她去!
嚴斌跟她眉來眼去,她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
嚴斌卻不承認,“大家都是親戚,平時在一起說話,困了就在炕上迷瞪一會兒,這是很常見的。”
好多人家冬天男女老少都睡一盤炕,還有下鄉蹲點的乾事、以及借宿老鄉家的知青,那也是和主人家睡一盤炕的。
陸金玲卻不管,非要坐實她和嚴斌已經發生關係,“你晚上偷偷去我房間,你彆賴賬!”
外麵吃瓜社員們就驚呼不斷,起哄聲也不斷,“呀,怎麼有膽子耍流氓沒膽子認賬啊?”
他們篤定嚴斌賴賬,畢竟沒有女孩子會自毀清白說跟男人睡過,再者他們都看嚴斌挺花花的,覺得他晚上肯定爬陸金玲的炕了。
嚴斌瞬間有理說不清,急得臉色都變了。
他住在陸金玲家,獨處的機會多,有時候晚上黑燈瞎火的也的確會曖昧曖昧,但是他真的沒做出格的。
他還記著首都的教訓呢,不敢鬨出事兒,否則姑肯定生氣不給他弄回首都了。
支書陰沉著臉,瞅著嚴斌,恨不得用眼神給嚴斌戳出幾l個洞來。
幸虧嚴斌沒和知青耍流氓。
要是他和知青耍流氓,那大隊乾部也臉上無光。
嚴斌和陸金玲耍流氓,他們住在一起,這不是大隊乾部能控製的,所以陸大伯和嚴萍也賴不著他。
大隊長小聲問:“支書,咋整?”
他想問問陸老爹。
支書:“能咋整,給首都那邊打電話!”
嚴斌:“不能打,我已經托人買車票,這兩天就要回家了。”
陸金玲:“你回家得帶著我,彆想一個人跑!”
最後這事兒還是鬨到陸家去,嚴斌和陸金玲都讓陸老爹和方荻花給做主。
趙美鳳、陸紹材和陸長福當然也不肯放嚴斌走。
要麼判你個流氓罪,要麼結婚!
陸紹材也是奇葩,一點不覺得閨女丟人,反而覺得閨女厲害,讓他在嚴萍麵前扳回一局。
嚴萍想把嚴斌放在大隊撈工齡?
做夢!
今兒就讓你有來無回!
陸金玲死活說自己和嚴斌發生了關係,嚴斌死活不承認,陸老爹和方荻花也頭大。
他們看出來了,陸紹材一家子是死活要賴上嚴斌,不管嚴斌做沒做那也是做了。
他彆想自己偷偷回首都。
陸老爹:“這事兒我管不了,你們還是給首都打電話吧。”
年底了,各單位開始放假,電話線路倒是沒那麼忙,不過他們還是排了兩天才打通。
首都軍區家屬院兒。
陸大伯正在檢查陸長壽的功課,雖然還是很爛,但是比剛來時候好一些,起碼會寫的字多了。
但是,依然錯字連篇!
陸大伯看得眼疼,一邊看一邊訓他,“都學這麼久了,給家裡寫封信還錯字連篇,你上課是不是都睡覺去了?”
陸長壽聲音低低的,一副受了大冤屈的樣子,“沒、沒困覺,就是記不住,爺,我腦子好笨,嗚嗚,我好笨啊……”
陸大伯恨鐵不成鋼地瞅著他,瞅著瞅著氣又消了。
陸長壽比剛來時個子躥了一塊,每天訓練人也更加結實,臉上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團孩子氣,看著略成熟一些。
嗯,隻是看著而已,實際依然……幼稚。
這會兒被訓他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立正、低頭,眼淚嘩啦嘩啦地流。
陸大伯無語,這孩子真是……明明挺高的個子,一個大男人卻整天哭。
不會算題就哭,寫不出作文也哭,訓練狠了還哭。
經常是一邊寫作業一邊哭,一邊訓練一邊哭。
不過他倒是不會耍賴,更不會頂嘴惹人生氣,反而乖乖地認錯。
就衝著他不頂嘴老實認錯這點兒,陸大伯對他也凶不起來。
每次陸大伯剛發火,看孫子一副老實認錯半點不狡辯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孩子太凶了,反而有點內疚。
陸長壽這副樣子,很能讓人對他心軟。
可……陸大伯歎氣,這孩子也太笨了,學點文化知識怎麼那麼難啊。
好吧,他訓練還是可以的,孫子雖然沒陸紹棠那麼優秀,卻也不像陸紹材那麼爛泥。
這時候那邊接電話的嚴萍突然大聲怒斥起來:“混賬,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想賴上我們嚴斌,沒門兒!你少給我裝,你們一家子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我就不該把嚴斌留在你們家,真是羊入了狼窩,可讓你們得著了。這是一家子奔著他使勁,想靠著他回來是吧?彆做夢了!”
陸大伯扭頭看過去,“怎麼了?”
嚴萍卻還在對著電話怒吼。
她真的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