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大會兒了?”
“約莫有兩個時辰了,這會兒子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趙青喬抿嘴思忖片刻,吩咐燕草:“你去二門兒上等著,她們要是回來了,你就叫漾兒帶著美娟去給老太太請安,差不多到了飯點,老人家必會留她用飯,吃完飯彆回來,讓漾兒帶她再去書房讀會兒書,等綠枝叫了再回來。”
“是。”燕草得了吩咐轉身就走。
趙青喬一想還不妥,便連忙叫住燕草:“回來!”
“奶奶還有什麼吩咐?”
“你再去傳我的話,就說,沒有我的吩咐都不準到內院兒來,若是哪個不長眼的闖進來撞在了牛蹄子上,死了也是活該!”
燕草被趙青喬的話嚇的一哆嗦,得了令便轉身跑了。
彼時,慶安閣靜如無人。
崔氏雙目微瑕,盤腿坐在榻上,手中撥弄著一串紅瑪瑙珠。
“母親安好。”孟子琨照舊行禮問安。
崔氏手中動作微滯,緩緩而道:“今日你還有母親,明日有沒有且不知呢。”
孟子琨覺察不對,餘光看向一旁站著的雲霞。
雲霞垂頭看地,根本不瞧他。
“兒子不知又做錯了何事,惹了母親生氣。”
崔氏有一兒一女,長子孟子琨雖不成器,卻是她唯一的兒子,將來又將承襲爵位,自然驕縱許多,便是犯了什麼錯,她從來也是和尚念經一般嘮叨幾句,並不責罰,孟子琨自然也不怕。
崔氏睜開眼睛,將手中的紅瑪瑙串扔在案子上,冷臉看著孟子琨。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找韋映雪了?”
崔氏一開口,孟子琨猛看向雲霞,雲霞躲閃不急,正好與孟子琨四目相對。
“是你說的?”孟子琨質問雲霞。
雲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搖頭:“大爺冤枉,不是奴婢!”
崔氏一聽,便蹙眉看向雲霞:“這麼說,你也知道?”
雲霞聞言,嚇的低頭不敢再言。
崔氏麵露不悅,目光從雲霞身上移開。
“你們先下去。”
崔氏說罷,伺候的袁媽媽和跪著的雲霞都退了下去。
“你整日尋花問柳,我何曾說過你半句,可你好端端的去招惹那韋映雪乾什麼?”
說起韋映雪,崔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孟子琨倒不以為意:“我為何不能找她?她還是我表妹呢。”
“呸!”崔氏抓起案子上的瑪瑙串就朝孟子琨的身上扔了過去,氣的手抖:“她是哪門子的表妹?她是什麼來頭難道你不知道?”
孟子琨也冷了臉:“知道又如何?我就是看上她了。”
“她那樣的出身,我們都避之不及,你還上趕著往上湊!”
“便是這樣,她不也還是在孟家待了這許多年?”孟子琨無所謂道:“這麼多年都沒事,將來想必也無事。”
“就算是無事,若你強占了那丫頭,那孟子皎能與你善罷甘休?”崔氏瞥了孟子琨一眼,“他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就算是你父親也沒能把那丫頭怎麼樣,你又有幾斤幾兩去得罪他?”
崔氏的話說到了孟子琨的痛處,明明他才是公府嫡子,孟家未來的當家人,偏偏祖母卻最看重孟子皎。
見孟子琨沉默不語,崔氏從榻上走下,來到孟子琨身邊坐定,拉住他的手說道:“好孩子,聽娘的話,不要去招惹那韋映雪,你將來可是要承襲爵位的,何必因為那丫頭惹禍上身呢?”
崔氏見孟子琨沒有反駁,於是又說道:“除卻那個病秧子,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崔氏念經一樣說了半天,實則孟子琨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