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獲看了眼，掏出黑色皮夾，抽出兩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小鬆正準備抽出一張，就聽到對方說：“多的是小費，給服務員。”
小鬆望了眼在後廚整理的應疏蘊，雖然驚訝還是道謝收了下來。
有錢，任性。這還是應疏蘊教他們的。
優那回來的時候，店裡的顧客隻剩稀疏兩桌。小鬆快速做了點吃的，三個人圍坐吃了起來。
“啊，舒服。剛才人都要虛脫了。”優那喝著味增湯感歎。
小鬆嗔笑：“你倒是舒服了，我和Yun都要忙死了。”
優那一把抱住應疏蘊，“太感謝了，Yun。過幾天我們就關店，去費爾班克斯跟你一起過聖誕。”
小鬆點頭：“嗯，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幫幫你。”
應疏蘊也不客氣，“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做吃的。”
離開的時候，小鬆叫住了剛準備上車的應疏蘊，遞過來400塊錢。
“這是乾嘛？”應疏蘊皺眉。
小鬆寬慰道：“可不是付工資，這是中午的小費。”
“哪有這麼多？”簡餐的小費一向是意思意思，中午的客流量不至於有這麼多。
“1號桌那個男生，給了150，可能就是你說的有錢任性吧。”
小鬆奮力模仿中文發音卻依然怪腔怪調的樣子，還是惹笑了應疏蘊，當時自己隨口開玩笑，他們兩非要學。
灰色衛衣男是吧，行，沒白笑。
應疏蘊大方接過錢，和小鬆揮手分彆。
有他們在的話，這個聖誕和新年應該不會太孤單。
*
雷蒙德和應疏蘊很快做好了交接。
至今為止他們的木屋采取的都是郵件預約製，雷蒙德把已有訂單打印出來，並把郵箱地址和密碼也一起寫上。接下來一個月的溝通就靠應疏蘊了。
第一批客人三天後到達，應疏蘊想提前過去準備。
第二天一早他們去超市采購了一番物資，等東西碼滿後備箱，兩人在停車場彆過。這一趟過去得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她不想趕夜路，得儘快出發。
今天的天氣不錯，藍得如遠眺的海。應疏蘊眯了眯眼，上了車。雷蒙德的福特實在夠老，聽歌還得連數據線。
應疏蘊坐在車裡挑了一些歌，組了個播放列表，取名為“在路上”。
按下播放鍵，踩下油門。
城市風景逐漸遠去，道路兩旁很快被蒼茫雪林代替，除了偶爾穿過的大貨車，應疏蘊如同世界儘頭的孤獨旅人。
應急車道上，許獲把後備箱的雪具一一拿出放在地上，掀開隔板，看著窄小的備胎不忍低罵一聲。
先是訂的車沒庫存，剛才又出現胎壓異常的警告，下車一看右後胎果然爆了。這備胎能不能跑到雪場簡直是個謎。
他歎了口氣，拿出三角警示牌放在車後，正準備回車裡打保險電話，一輛老式福特越野減速向自己駛來。車很快熄火停在了身後。
他眯眼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一個裹著長羽絨服的女人推門下來，走近後輕聲問自己：“你需要幫忙嗎？”
發音很標準，和之前警告的淩厲相比，柔和很多。
許獲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倒黴。
他指了指身旁的輪胎道：“爆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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