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獲瞳孔放大,刹那間抬手按了熄屏鍵。
語氣不自然地分辯道:“Caramel舔的,口水……對,口水。”
活了二十幾年,他第一次知道丟臉是這麼地讓人無地自容。
不對,這人怎麼回事?乾嘛拍他。許獲想搶過來刪掉,家越卻已經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並離開餐桌。
深吸口氣,許獲叫住欲回房的家越,“你姐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在家越麵前都讓他覺得丟臉,他更沒臉見應書蘊。
到底哭什麼哭?
許獲!你最好是躺在床上默默哭,沒被看到!
他已經不想再問家越昨晚的事,怕知道得越多越悔恨,隻好埋頭猛吸豆漿。
收拾好桌上的垃圾,許獲蹲下來抱了抱Caramel,“你好像過得很好的樣子?”
對於主人語氣裡爭風吃醋之意,Caramel自動忽略,隻是開心地拿腦袋蹭他胸膛。
許獲走到西臥,敲敲門準備告彆。
過了好久,門才被打開。
這麼好的豔陽天,臥室裡窗簾緊閉,沒漏進一絲光,隻有一盞低瓦數的小台燈兀自亮著。
家越兩眼無神地站在門裡,沉默地等他開口。
許獲嘴唇翕動,話到嘴邊變成:“你想出去玩嗎?”
那些無法跨越的過去,也許他能一片片拚起來呢?
家越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想拚拚圖的,不止一個人。
*
同樣不敢麵對的還有應疏蘊。
昨天許獲沉沉睡去後,她才起身拿來毛毯。
他睡得不安穩,總翻來覆去,挺翹的鼻子紅紅的,時不時顫動。
她俯身靜靜看著,那長睫閃動又掉出幾滴淚。
這一整夜,應書蘊都沒有睡好。
她做人做事一向自求問心無愧,當初對許獲同樣是付出了十分真心。
她以為時間總能抹掉那些愛恨,可今晚卻發現並非如此,它們並沒有消失,隻是藏在深深的冰川之下。
可是差距這種事,又怎麼彌補呢?
何況這是比校園生活更大的鴻溝。
還有他們之間無法調和的認知。
第二天,應書蘊早早醒來。
商場都還沒開門,她隻好在小超市買了新的Tee,也買好各式早餐,準備等會跟他聊聊。
結果還沒等許獲醒。
她先借著去公司的借口跑了,甚至沒看到身後妹妹若有所思的神色。
心橋的辦公樓裡空無一人。
應書蘊走進辦公室,逃避似地沉浸在工作裡。
其實都是下周再做也來得及的活,隻是她心煩意亂必須得找點事做。
窗外喧鬨了很多,應書蘊看了眼時間已是十一點多。
她不知道許獲還在不在家,隻好撥通了家越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嘈雜,應書蘊聽到無數路人歡笑和尖叫的聲音。
“你在哪啊?”她著急得站起身。
“在南山公園呢。”家越的回話尾音上翹,聽得出心情不錯。
“怎麼突然出門了?”
電話那頭半天沒回音,過了會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應書蘊。”
應書蘊一愣,呆呆嗯了聲。
“我是許獲。家越想出門,我就帶她來這了,會帶她好好玩,買好吃的,天黑之前就送回家。”
“啊?”應書蘊頓了頓,“嗯……行。”
“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呃,不會。”
應書蘊詞窮,隻讓他把電話給家越,囑咐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有許獲在,